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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5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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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尔哈齐道:“做奴才的,胆子小点儿好,太胆大了,做主子的不放心!”

那婆子跪在地上磕头:“是,奴才自小儿就胆小。”

雅尔哈齐笑道:“你好好给夫人接生,自有你的好处。”

“是!”

小太监又领了她下去洗漱。

雅尔哈齐想了想,“阿苏,你去院门口守着,把继福晋拦住,至少要拦够一个时辰,她就是打你骂你,你也不许放她进来,她要是吵闹你也不用管她,只一条,一步不许她进这院子。”

雅尔哈齐坐着想了一会儿,现在,没什么大问题了,起身去了产房外。

雅尔哈齐从没觉得时间过得这样慢过,在战场上,他也从没这样不安过,那时,他只需要自己拼命,身旁还有可以交托生死的战友守望相助,玉儿现在却是一个人在挣命……

曾经听过的各种难产事故都跑了出来,在他脑子里走马灯似地不停滚动,他烦燥地满地转,看看一边神情镇定的莫太医,雅尔哈齐觉得很刺眼,他媳妇儿在里面搏命,这个莫太医居然还气定神闲。

雅尔哈齐神情狰狞,几步走过去,不忿地踢了他一脚,“还要多久?”

莫太医痛得很没形象地吡了一下牙,好在他虽是文人出身,好歹在伊拉哩府被摔打惯了,没有被雅尔哈齐这一脚踹晕过去。

“贝勒爷,您这一脚把臣踢晕了,臣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

雅尔哈齐吡着一口闪着寒光的白牙,“晕了?晕了爷把你送伊拉哩府去!”

莫太医想了想,觉得自己是俊杰,还是很识时务的。

“这光景看着还早,这刚开始阵痛不久!”

“爷要知道,到底多久才能生产完。”

“臣以前就和贝勒爷说过,这生产,至少要半天时间。”

雅尔哈齐当然知道,可是,他觉得自己要是不做点儿什么,就要发疯了。他不怕战阵上那林立的刀枪,可他怕妻子生死难测……

“小林子,去,把爷的刀拿出来!”

莫太医打了个哆嗦,贝勒爷这是要拿他开刀?

雅尔哈齐拿着刀,冲莫太医吡吡牙,开始在院儿里练武,莫太医摸摸脖子,擦擦头上的汗……

当听到玉儿压抑的痛叫时,雅尔哈齐手里的刀几乎掉在地上……

玉儿在受苦……

雅尔哈齐呆愣地保持着挥刀的姿式却无法可想,虽然早知道这是在搏命,可是,当他听到媳妇儿的呻吟却如此的揪心……

此时,远远的传来继福晋的声音,尖锐刺耳,尤如老鸹……

莫太医发现雅尔哈齐的眼中闪着杀意,不敢再看,转过头去望天,庄亲王府的情况他也听爷爷说过一些,知道这般吵闹贝勒爷却不去驱赶的自然是继福晋,为人子女,以顺为贵……

产妇忌吵闹,继福晋不知道吗?

产妇的紧张、害怕都会影响分娩,导致宫口不开,形成难产……

半个时辰左右,门口的吵闹声停了,莫太医转头看雅尔哈齐时,吓了一跳,他的嘴角边渗出一丝丝血色……

雅尔哈齐把刀一扔,一屁股坐在紫檀椅上,眼中凶光直闪,他与伊拉哩一家子只收拾她的娘家,看来继福晋得到的教训还不够,他得再想想法子,要让继福晋再也不能出来作乱……

因为继福晋这一闹,倒让雅尔哈齐心静了不少,现在玉儿在房内他也帮不上忙,不如想想别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

“站住!”

雅尔哈齐叫住一个端水的小丫头,“这盆里的水放了什么?”

小丫头哆嗦着停下来,“就是厨房里的热水,没有加东西。”

雅尔哈齐很相信自己的鼻子,自与玉儿成婚后,他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听觉嗅觉视觉全都有了变化,变得更敏锐,更犀利,他也曾与玉儿说过,玉儿只是笑着说他还在继续生长,没错,他还长个儿了!

雅尔哈齐走过去,又嗅了嗅,拉过一边的莫大夫,“你闻闻,这盆里的水是不是加了东西。”

莫大夫几步走过来,把鼻子放到盆边上才感觉出异常来,“有味儿!”

雅尔哈齐杀意凛然,吓得小丫头扑嗵一声跪在地上:“贝勒爷,奴才什么也没干,这水是直拉从厨房里端出来的。”

雅尔哈齐看看小丫头:“路上可有别人碰过这水?”

小丫头想了想,摇摇头:“奴才盛出来后就一直端着,没人碰过这水。”

雅尔哈齐让一边的太监押着小丫头,让她原路返回,一路皆未发现异常,直到进了厨房。

莫太医快步走到一堆柴火中,挑出几片儿叶子,三片叶子组成一个小组,是长长的披针形,叶的边缘异常光滑,叶子上主脉从叶柄笔直地长到叶尖,众多支脉则从主脉上生出,横向排列得整整齐齐。

“柳叶桃的树叶!”莫太医看看雅尔哈齐:“有毒!”

几个跟随而来的太监几手八脚把里面的柳叶桃的叶、皮都挑了出来,雅尔哈齐一看,不少,干的,绿的,都有!

一挥手:“把现在厨房的人都给我关起来,一个个审!”

人都关了,谁来烧水?

雅尔哈齐看看一边:“小林子,厨房交给你了,夫人的命可在你手里撰着呢,你给爷小心点儿。”

小林子点了几个太监,一起动手把厨房的家伙什又搬出一套,开始忙乎,雅尔哈齐让莫太医又在厨房里找了一圈儿,没找出什么不妥的东西,才又回去坐镇。

“小小莫,你说说那柳叶桃吧。”

莫太医对于雅尔哈齐叫自己小小莫反应平淡,“柳叶桃不入口,应该没问题!平日也入药,只是药用或误服过量才会中毒,证见头痛、头晕、恶心、呕吐、腹痛、腹泻、晕迷、谵语、甚则汗出肢厥、心律失常!”

雅尔哈齐记得这院内原有一株,后来让玉儿让人给砍了,怎么厨房里又出现了?是有意,是无意?自己这样周密的梳理,还是有漏网之鱼?

“那水若产妇用了,是否有碍?”

莫太医顿了顿,“这个,说不准!”

雅尔哈齐瞪了莫太医一眼:庸医!

总之,小心为上。

天亮了,偶尔传出来的玉儿的声音已有些沙哑,雅尔哈齐焦虑不安地来回踱步,一盆盆净水端进产房,之后变成血水又端了出来,雅尔哈齐不想看,却不敢视而不见,他紧密地盯着出来进去的人,一刻也不敢放松,他知道自己有些杯弓蛇影,可他不敢有一点儿疏忽,产房里的,是他的妻儿……

“夫人总共吃了几碗了?”

“三碗!”

“够吗?”

莫太医无语,他怎么知道够不够,可是对于一头凶狠欲嗜人的豹子,无理可讲,只能答道:“见红了,羊水出了,宫口早开了,要不了多久了!”

米公公轻手轻脚走到雅尔哈齐身边:“贝勒爷,王爷着奴才来看看。”

雅尔哈齐看他一眼,“继福晋可好?”

米公公腰又弯了一些:“王爷守着继福晋抄佛经呢!”

她是该多抄点儿经,心静。

一声尖利的女声吓得雅尔哈齐差点儿滑到地上,紧接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传了出来……

雅尔哈齐呆怔着一动没动……

“玉儿,你给我振作点儿!”老夫人的喊声传了出来,雅尔哈齐一个激灵,几步窜到门口就要进去,被高嬷嬷一下挡住:“贝勒爷,您不能进去!”

雅尔哈齐看着高嬷嬷的双目通红,高嬷嬷顿了顿,“男人入产房,一是怕产妇不洁,恐对男人形成威胁;二是,男属阳,女属阴,分娩时女阴虎弱,难与男子阳盛相抗衡,恐男子进入产房后对产妇母子不利。所以,贝勒爷,您不能进去。”

雅尔哈齐勉力压下恐惧走到窗边支愣着耳朵听产房里的动静。

“玉儿!”老夫人的声音很镇定,这多少让雅尔哈齐的恐惧淡了一些。

“玉儿,你生自军旅世家……”老夫人的声音有些冷硬,“……血脉里应该有军人的刚性,赶紧醒过来。”

微弱的声音让雅尔哈齐贴在了窗上,那声音他很熟悉。

声音微弱,有些断续,“太太,玉儿,不会,给家里,丢脸!”

老夫人的声音有些抖,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激动的。

“太太信你。”她的玉儿从小到大都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此次,也必然能平安生产,以后,玉儿还要过着夫君宠爱,儿女孝顺的好日子。

“要喝点儿粥吗?”老夫人问。

“嗯,喝点儿,肚里还有一个,玉儿得攒点儿体力。”声音又清晰了一点儿。

雅尔哈齐听到这儿,松了口气,虚软着腿跌坐回椅子上,他的命,吓掉了半条……

莫太医看看天时,“不久,刚六个时辰,很顺利!”

雅尔哈齐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莫太医不怕死地道,“头胎,这时间,算快的了。”而且,还是两个。

过了两刻钟,在玉儿又一声惨叫后,传来一声婴啼,声音较第一个孩子小了一点儿。

雅尔哈齐两步走到房门,焦急地问:“夫人怎么样了?”

“贝勒爷放心,夫人很好,只是累得睡着了!”高嬷嬷在房里答,过了一小会儿,高嬷嬷与林嬷嬷各抱着一个襁褓出来,“恭喜贝勒爷,龙凤双胎,大吉大利!”

雅尔哈齐低头看看那襁褓内的两个孩子,小小的、皮肤红红的,胎发湿湿地贴在头皮上,雅尔哈齐伸出手,又胆怯地缩回来,他担心自己伤着他们。

“哪个是大的?”

“哥哥是大的,是奴才手上这个,妹妹是小的,林嬷嬷抱着的就是!”

“快抱进去,不是不能见风?”

一边儿的莫太医想说今儿没风,不过,到底没多嘴,看着嬷嬷把孩子抱了进去。

154取名

两个孩子被嬷嬷抱回产房约一刻钟后,老夫人走了出来,脸上有着喜色与明显的疲惫。雅尔哈齐赶紧趋身扶住她。

“太太,辛苦您了!”

老夫人笑着拍拍雅尔哈齐扶着自己的手,喜道:“龙凤呈祥,好!好!”

雅尔哈齐早听玉儿说过,倒不像别人那样惊讶,只要孩子们平安出生,玉儿没什么事儿,龙凤也好,双龙也好,双凤也罢,他都觉得好。

“太太,您先去睡会儿吧,都熬了一夜了!”

老夫人到底是七十多的人了,精神虽与五十多的老人差不多,还是觉得累,点点头,由着丫头们扶着走了。

一边的米公公早着人去通禀王爷了,此时又提醒雅尔哈齐:“贝勒爷,是不是遣人去宫中报一声?”

雅尔哈齐点头,“报吧,皇上说了,不论生男生女都报一声儿!”又吩咐一句道:“把小弓箭,小佩巾挂出去!”

家中生男孩,即在门左挂弧,“弧”是木弓,象征男性阳刚;家中生女婴,则在门右挂帨,“帨”是佩巾,象征女子阴柔。

又呆坐着过了几刻钟,产房都收拾妥当了,稳婆们也都屏息敛气站在一边儿了,雅尔哈齐才回过神,冲两个稳婆道:“很好,爷对你们的表现很满意,自会有赏,你们先下去吧。”

一边的米公公轻声道:“贝勒爷,奴才把她们领到王爷那儿去吧,王爷有话问她们。”

雅尔哈齐点头:“你带去吧。”看看米公公要走,又加了一句:“爷这儿有喜事,府内众人也沾沾光,都发点儿喜钱。”

米公公笑眯眯应声后领着两个稳婆走了。

又呆坐了一会儿,雅尔哈齐一拍额头,回头对莫太医道:“忘了让你给两个孩子诊脉!”

莫太医道:“婴儿啼声忌断绝、散、深,贝勒爷这一子一女的初啼声皆连续紧凑,都是长寿之人。”

“不用诊脉?”

莫太医对于专精之科还是很有信心的:“臣方才‘望’过两个襁褓里的孩子,又‘闻’过哭声,这几个月一直是臣负责夫人的脉案……”

雅尔哈齐点点头,孩子很健康,他一直知道,不过,还是习惯性地想找莫太医确认一下。

“你再在府里呆几天吧,这几天再为两个孩子诊诊。”

莫太医笑着应下了,转身走了两步:“贝勒爷不给伊拉哩爵府报喜?”

雅尔哈齐一拍额,他心惊胆战了半天,此时有些呆愣,赶紧安排人去报喜,报得慢了,叔瑫下次一准收拾他。

雅尔哈齐摇摇晃晃要进卧室,走到门口,想起来,自己现在不能进去,停了片刻,在紧挨着的第二个开间里找了张榻歪了上去。瘫在榻上,雅尔哈齐觉得身心俱疲,半天时间,六个时辰,他一刻也不敢放松,就这样一直绷着,现在,累坏了……

“贝勒爷?”

雅尔哈齐睁开眼,他这是睡着了?

“爷睡了多久?”

林嬷嬷道:“夫人生产完已经一个时辰了!”

睡了快半个时辰!

雅尔哈齐觉得一下子又精神了。

“林嬷嬷,有事吗?”

“王爷遣人过来,说有事找您,让您去房。”

雅尔哈齐起身,看看身上蹂躏了一夜的袍子,“给爷找身儿衣裳。”

林嬷嬷去西边第一间房找出备好的衣裳,又回来服侍他换上。雅尔哈齐问林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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