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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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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解释:“我舅舅家的表哥,因要考学,所以舅舅斥巨资,请了许多能人大儒坐镇家中,我死皮赖脸地要旁听,舅舅也不曾推拒,所以我才学得些皮毛。”

表哥?

宋星然脑中过了一道,好似在他送赐婚圣旨去祝家那日,他躲在清嘉床榻上,听见他们姐弟私话中,便有这个孟表哥。

当时他都未放在心上,如今回忆起来,却是警铃大作。

宋星然捏着清嘉手腕,深觉自己骨节都泛着酸楚,忽闻耳边传来一道男声,语带惊喜的:“清嘉!”

他擡头去看,又是一张陌生面孔。

这又是谁?他想。

清嘉站了起来,睁圆了眼,提着裙摆迎了上去,站在他面前,低声喊了句:表哥。

孟君皓长她三岁,她还小时,孟氏与娘家情分仍浓,常领着她回门,故此她与孟君皓的感情是打小养成的,分外亲厚。

再往后,平添了许多事端,孟君皓也处处帮着她,如今还能好端端地活着,也多得孟君皓救命的恩情。

故此再见他时,一时双眼都发涩。

宋星然见她眼角氤氲了一圈清浅的胭脂色,泪痣将坠未坠,扯着一男子的衣袖,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咯噔一下。

表哥?他心中苦笑,当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宋星然仔细去打量孟君皓,一颗心好似浸在陈醋中,酸溜溜地想:这位表哥不过生得还算周正,与自己比却差得远。

若叫清嘉知晓他这攀比之心,恐会将大牙都笑掉了。

其实,孟君皓生得剑眉星目,很有一股凛然正气,但与宋星然般生得风神俊朗,翻个白眼都别有韵致的美男子相比,那确实差得远。

宋星然心中百转千回,将孟君皓与自己比了个遍,深觉自己自身材、模样、家资、官职、才华皆全方位碾压时,但孟君皓却压根连他也没看见。

孟君皓紧皱着眉,一双眼都锁在清嘉身上,满脸忧心,劈里啪啦地说了许多:“你怎么悄悄回来,也不说一声?在京城过得好么?可有受委屈?”

他激动起来,双手便握在她肩头,宋星然瞧得刺眼,没忍耐住哗然起身,步履匆匆,连袍角也皱了。

“夫人,这是谁?”

他立在清嘉身后,长臂在她身后一卷,握在腰肢处,将她往自己怀中带。

宋星然侧首,望向清嘉,他唇角带着笑意,桃花眼中是冷然,眼角眉梢都挂着料峭之意。

孟君皓表情空了一瞬,他讶然望向宋星然,一双手讪讪垂落,问:“这位是?”

“表哥,我成亲了。”清嘉抿唇而笑,杏眼瞧向宋星然,有些羞怯的神色。

她去了京城,便与孟君皓断了联系,故此他并不知晓二人婚事。

清嘉介绍道:“这是我夫君,宋星然;夫君,这是咱们表哥,孟君皓。”

孟君皓微张着唇,眨了眨眼,显得有些愕然,他拧着眉,望向眼前的一双壁人,轻声谈了口气,口气很淡,显得落寞:“我竟不知,你都成亲了。”

她一句咱们,轻飘飘落在宋星然心里,缓解了他几分不悦,但也不想做声,故此三人相对站着,竟陷落了尴尬。

身后一道清爽的女声传来:“夫君,你在楼梯口站着作甚?”

是个容长脸的年青妇人,眉目空净,气质温文,她穿了一身缠枝纹的蓝色裙衫,与孟君皓的长袍很是呼应。

这位,大约是孟君皓的新婚妻子。

孟君皓成亲时,清嘉将要离开扬州,因孟氏与舅家关系仍未缓和,所以母子三人皆为受得邀请,无法亲临喜宴,清嘉只托人送了自己亲手绣做的缂丝画,龙凤呈祥的纹样,聊表心意罢了。

清嘉是初次见这位表嫂,从前只听说过孟君皓的妻子名唤孙文茵,父亲是江南道的局务官,监造盐、铁等业,乃是个货真价实的肥缺。

孙文茵是家中幼女,应该是颇受宠爱的,她神态都有股骄矜之态。

宋星然略扫了眼孙文茵,心知此女乃孟君皓的妻子,表情疏离,语气客套:“表哥表嫂,我与清嘉今日才落地,不曾上门拜见,已是失礼,既然有缘遇见,搭台一道用些饭菜罢。”

孙文茵扯着孟君皓袖子,在旁私语,大约对他们陌生,在问些信息,清嘉只好站在原处,歪着头冲宋星然笑了笑,表情无奈。

但她盈盈一笑时,杏眼弯成一汪月牙,十分生动可爱,宋星然纵容心中憋闷,一时也没绷住表情,捏了捏她丰腴少许的白嫩面颊,清浅一笑。

真是拿她没办法。

清嘉双手别在腮边,眼神往孙文茵身上飞了飞,小声道:“她爹是孙驰晖,江南道的盐铁官。”

宋星然终于正儿八经地看了一眼孙文茵,局务官家的女儿,眼睛瘸了非得看上个商户之子,还是个白身举子。

那边,夫妻二人咬着耳朵,孟君皓注意力却始终停留在清嘉身上,也注意到宋星然与清嘉亲昵的动作,一瞧便是柔情蜜意的小夫妻。

他心中微苦,笑容也发涩,带着妻子落了座。

宋星然是个擅交际的主儿,亲自替孟君皓夫妇斟了茶水,做足了妹婿姿态,他学识甚广,什么话茬也能接下,故此台面上还算过得去。

但情况只在瞬间扭转。

先是上了一道蒸白鱼。

这白鱼是仅在江南水域才有的软麟鱼,鱼肉先拆了骨,又用清酱腌过,才用仔鸡熬的高汤蒸制,肉质鲜美清爽。

江南喜用糯米、醪糟入菜,口味也偏甜腻,宋星然其实不大喜欢,清嘉素知他口味,想这蒸白鱼是鲜而不腻,又淋了浓油赤酱,大约他会喜欢,便起筷子夹到宋星然碗中。

谁料清嘉夹菜时,孟君皓也动了筷子,却是夹了鱼肉放到她面前。

宋星然与孙文茵的表情登时变了,桌上四人面色各异。

孟君皓愣了半晌,明白自己此举不妥,但菜都夹了,总不好欲盖弥彰地从清嘉碗里又夹给孙文茵。

清嘉撇了一眼孙文茵,她冷着脸,一语不发。

清嘉心中骂孟君皓糊涂,却还得挂起笑容,戏谑道:“表哥,莫要太摆主人家的款儿,在扬州,我也算是地头蛇,无需招呼我。”

这是解释,孟君皓此举,不过是照料远道而来的表妹罢了。

也不知孙文茵听懂了没。

孟君皓叹了口气:“我还当你小孩子呢。”

他另夹了一筷子肉,放置孙文茵碗中:“娘子吃鱼。”

但孙文茵表情未有好转,她蹙着眉,思索了片刻,忽然问:“表妹,你可曾见过一柄连珠式

的古琴,梧桐作面,杉木作底,朱漆,有蛇腹断纹。”

这话好突然,清嘉愣了愣神,这柄琴她熟悉,但不知孙文茵何故乍然提起,只点头道:“见过的。”

孟君皓眉头动了动,倏然握住孙文茵的手:“好端端,提这些不相干的作什么?”

孙文茵却笑了,颇有自嘲之态,仍问清嘉:“那是你送他的罢?”

清嘉被这夫妇二人闹得好莫名奇妙,只皱着眉,点了点头。

这古琴是孟君皓冠礼那年,她送的礼,制琴不易,她又穷,与人做了好多针线与抄写的活计,足足攒了小半年。

孙文茵却笑意更浓,阴阳怪气道:“你们倒是兄妹情深。”

孟君皓脾性温文,与她成婚后,从未说过一句重话,未闹过一次红脸。

但孟君皓生辰那日,他郁郁寡欢,躲在书房弹琴,孙文茵闯去书房拽他,无意中将那张古琴拂落,原来不过磕破少许,孟君皓却大为火光,一张脸沉得似雪天寒冰,更对她吼骂出声,二人闹了几天脾气。

后来她几番打听,才知道,那张琴,是“表小姐”送的生辰礼。

孙文茵从来知道孟君皓心中没有她,但她想,天长地久,他总会心软的,那日她才知,原来孟君皓心中早已住了旁人,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

如今挟着夫君,与她同台吃饭的这位。

那次吵嘴,还惊动了婆婆王氏。

孙文茵认记得王氏的说辞:祝清嘉个不干不净的小蹄子,去烟花之地打了个滚,若非我儿将她救出来,早是个下贱的妓子,如今人都不在了,还搅得我儿夫妻不睦,当真是狐貍精再世,冤孽!她们母女俩都是祸害……

这个认知下,孙文茵再难维持面色,僵着一张脸,神色晦暗,她轻易不搭话,偶有一句也是含沙射影,夹抢带棒。

听得宋星然也怒火从生,少爷脾气蹭地烧了起来,连皇帝给他派差事也是温言软声的,如今扬州城里随意一个猫狗,竟也敢蹬鼻子上脸。

他心里记了孙文茵她爹一本账,黑着脸,险些拂袖而去,又被清嘉一双又柔又软的小手拽了回来。

好容易熬到酒足饭饱,清嘉打算辞别兄嫂时,孙文茵却主动问:“表妹与妹夫一会儿作何消遣?”

清嘉恨不得赶紧离开,只说:“四处闲逛,也未作打算。”

孙文茵掩唇笑,主动道:“不若一道去画舫上听听小曲儿罢?听闻表妹一曲,可堪比天籁,连碧带河边卖艺唱曲儿的倌人都自愧不如。”

此话是将清嘉与卖唱的歌女相比。

清嘉脸上挂着的笑倏然凝住,皮肉还向上扯着,眼神却失了笑意,淡淡道:“表嫂真会说笑。”

孟君皓亦黑着脸,低斥道:“胡闹!”

作者有话说:

宋狗:老婆质疑我不行,老家三两步都是情敌,好危险呐!!(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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