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本网
会员书架
首页 >玄幻奇幻 >菩提本无树,心有荼蘼路 >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1 / 1)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

又惊醒,这下醒来他确信那是梦,醒来饿的他头晕目眩,坐起好一会儿才恢复,四肢酸软依旧,可想起她说这不过是普通人身子和声音那分讥笑,不由得微恼,恼的是自己,确实,他在得知自己中了化功散之后确实是有自暴自弃,不然为何会就这样睡去,那张鬼面,想来是她送的小小惩戒,惩戒他狂妄自大。

不过那硫磺味,到底有何问题,他擡手看了看锁在两腕和双脚的镣铐,他不由得嗤笑一声,自顾自念叨,“还真是被影响了....这般的锁链就算是没有遇到达瓦之前也能开”岳秀秀不免得对自己的化功散太过自信。“叮叮当当——”几声,是镣铐落在石板的声音,身体还是那般酸软,失了内力和真气游走筋脉,这样空乏着,不怪乎会难受。

他只不过微微直起身就觉着头重脚轻,撑不住跪倒,只得用爬,下了那张破烂的榻,这石室周围湿漉漉的,还有些水汽,烛火也亮不到那里去,只是拿起一旁红烛,却因手抖滴了几滴在手背上,但他面不改色,一手撑着自己,跌跌撞撞往那拐角走去,一手举着红烛,烛火摇摇晃晃,仿佛随时就要灭了的凄惨样。

只是转过石室那多出来的一节,硫磺味更重,在擡头,点点灰尘落下,他伸手举高烛火,却照不到洞口,只有一处黑漆漆只容一人通过的地方,而往前,是够三人并排走的通道,通道两旁每十步就有火把,其中弯弯绕绕的地方许多,甚至有不知向哪儿的岔路,他只寻着那股味道,他一路走,一路点亮。

从本来只能扶着走,到现在行动自如,也不知走了多久,看那烛火已经燃到了他虎口处,而前路还不知多远,再一次点燃一旁火把,拿下一根举起,亮堂了不少,只是火光到这里断了,为了给孔郁等人留下讯息,将红蜡在手里揉搓,沾在后边墙上,在火光下,灰色中一点红印显得分外明显,他依然没有听见身后有什么人的脚步声,转头看一眼,竟见不到来路,这究竟走了多远。

只听水声滴滴,面前已经无路,方形巨石像是浑然天成长在哪处,沙落雁也不是没见过,眼前这块巨石乃断龙石,是墓门,一旦落下,就是阴阳两隔。他终还是脱力坐到,从那日昏迷起到如今,未曾喝过一滴水,即便他手脚恢复的快,也抵不住虚脱,断龙石旁潮湿,不生一草一木,让他想起自己落在戈壁那时,不同的是,那时他身边还有一头系着骆驼铃的骆驼,而如今,他身边只有一块断龙石,和断龙石后不知是谁人尸身。

“你倒是多灾多难”擡眼,一抹出挑红色,他却没多余精力哼哼,“沙落雁,你可曾有过追寻一件久久不得的经历”

“有啊....”他仰起头,眼里却是迷离,像是游神到何处,“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答案罢了。”

“我本来以为你会说,那个鬼方公主”

“她是我的终身所憾”

“这世上,若是有来世,你可愿见她”她转了话题,“这事,不是办不到”

他没有说话,她亦没有再问,良久他说,“若是有来世,我可不可以求她寻得良缘,求她平安长乐,求她与我....生世不相遇”

“只要这样就好?”

“只要这样就好....”

“如你所愿”她手指微勾,他浑然不知,一丝细细红线,单薄,似乎只要一口气,它便会不见,而她只是爱怜抚摸后,擡起一指指甲,一挑,那线,就断了。

一时四周寂静,沙落雁再擡起眼皮,红影已经不见了,而有的,是由远而近匆匆脚步声,还有呼吸声,很是杂乱,他总算是松了口气。武林众人,闻讯赶来,是客栈老板岳秀秀被孔郁百里两人制住后,才赶到,见一大师为救众人被废了武功,正常不知其意的杀人只有三人活下来,而岳秀秀早就在众人面前狂笑着自爆五脏,小厮长贵不知所踪,岳秀秀隐匿中原武林多年,众人本就对夜带刀抱有歉疚,但不曾想她为报复居然下手狠辣。

沙落雁深知此事不简单,这场闹剧般的屠杀表面上看似都是岳秀秀一人,但那叫长贵的人,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他是什么路数的武功和背景,岳秀秀真的会自爆五脏?不,那更像是中蛊之后控蛊人下的手。

他同样不知的是,他倒地那一刻,断龙石自己上升了一半,缓缓露出里面模样,是一处地下温泉,雾气翻腾,四周简陋,却有几只小儿大的夜明珠镶嵌于墙内,只不过看上去不太像用来洗浴的,胆大的上前查看,却发现里面躺着三具尸骨,骨色皆是青白模样,看样子像是温养许久,拿起来敲击也有玉石清脆声响,再看,是两女一男的尸骨,那是达瓦,格桑曲拉....还有阿昌的尸骨。

莫唱当年击筑歌,太平燕赵绝荆轲。一鹤高飞华表上,悲怆。人民如蚁市如磨。散尽鱼龙波不起,秋水。聊编故梦作鱼蓑。二十三弦弹已遍,弹剑。归来落日满山河。

动乱三十年浮沉,朝堂局势复杂,世道大乱,山匪、草莽、官兵、百姓皆成大夏尘土,大世家巍然不动,几派人士在武林盟授意下变动格局,夜带刀终究成了江湖传闻,圪塔也变成了仅戈壁的一根刺,江湖事,最怕忘,就像是万年冻土上一处脚印,盖上了,总有别的印子。

只不过这几年,成了君子峰掌门的孔先生,从十五年来就向九重阁下发了寻人,寻得是一名叫沙落雁的游侠,但那人是谁?就连他世家身份也被忘了干净,那年他在戈壁遥望圪塔,本以为这是不解,却不曾想三十年后所有事迎刃而解,只是孔郁等到纸都发黄了,迟迟没人去撕下悬赏。

自然不知,戈壁边陲一小镇,灰衣老汉腰系酒葫芦,坐在镇上一土财主府邸门口耍赖,本来那财主今日正房生下一子一女龙凤胎,正是大号心情,见状也少见的不发火,只是让人随便送些酒水和吃剩的吃食过去。伙房帮厨开门,却见那老汉痴呆望着里面,他胡须鬓发凌乱,大半张脸都看的不真切,脸上满是嫌恶之色,重重搁下菜篮子,听里面汤汤水水打翻后又是阴笑,又重重拍上门。

这头土财主正抱着儿子逗弄,女儿乖巧,却突然大哭出声,好不热闹,不知何由,那童声稚嫩脆软穿过院子,也瞒不过内里深厚之人的耳朵。

路人却见门外老汉哭的凄惨,身子佝偻,颤颤发抖,看上去又疯又可怜,他老泪纵横,看也不看地上吃食一眼,又哭又笑狼狈朝城门走,这回他身旁没有系着骆驼铃的骆驼,只有一只脏兮兮酒葫芦。他自断龙石后,不再见过妃见,寻来戈壁,却是听她入梦来说,达瓦来了。

何人道江湖路远?不过丈剑。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