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2 / 2）

“一干二净，又如何了，我们都是活了多久的人，为什么忘不得”她语气轻嘲，也不知道是说别人还是说自己。

“不，那是我真切的，在入世之后，第一次想起有关于玉古的事情，只是，那时候还不知道她叫玉古，只是隐约记得有个姑娘，应该是自己要好好保护的”他擡眼看了妃见，语气忽的变了，“我可说过我幼时喝过一碗符水？”

“天机老人？”妃见脑筋动的飞快，那个老人她亦是有耳闻，不知道是九霄哪位领了天命下凡引领世人，原来崔钰在证道时曾与他结缘过？

“我不确定，是白叔说，他识得一位高人，只是后来想想，能制下嗔面的，也许只有哪位千变万化皆天机的天机老人了”他叹了口气，说道嗔面时语气低落了不少，像是想起过往的事。

“那碗符水，是做什么用的，你可知道”妃见擡眼去瞧她，两人这般动静惹来玄帝的侧目，也在静静听着崔钰。

只见他眉头就不曾松开过，半响还是摇了摇头，“我只知那符水对我嗔面有用，若不是这次仕女图的幻境之中，我想起入世之后第一次想起关于玉古之事，我或许...还不曾察觉过，自己喝的那个符水，还会让我对玉古的事情...”

“玄帝，你可知道入世之后凡间哪位换做天机的老人，是上界何人吗”妃见望他，他衣袍翻飞，抿唇沉吟，能明显察觉连飞舆的速度都慢下许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知，我好像，没有听过这个人，此人当真神通，上界应当会有所传闻的”

“奇的是，后来关于云雾山，唐重天一行人居然至死也不曾找到过云雾山”崔钰恍然，暗暗疑惑为何会将这等大事忘记，怎么会忘记？唐重天等人是走过轮回的，他居然连关于云雾山所闻都像是隔着一层水雾一样，听不真切，望不分明。

“崔钰，莫钻了牛角尖”妃见思量，敲着脚下已经从青葱绿意成了白雪皑皑，深知玄帝宫殿要到，才起身，“天机消失，同天道凝神，或许有关，而天道凝神，同履渊有关，他的踪迹，只是到了荒川就看不见了”

妃见对自己能力之事忌讳莫深，许久以来，除却断缘结缘，她从来不会去看那些红线，轨迹清楚，这世上，能见得太清晰的，若非觉者，都是会大大折寿折福，就是仙人也不例外，何况妃见，半仙非仙，游离六界外。

“那你能见到阿浅？”玄帝双手缓缓平放，飞舆亦跟着他的动作落下，转过头去看妃见，妃见却摇了摇头，“这世上我可见缘，却有三看不得”

“上古看不得，兜率觉者看不得，自身看不得”她率先踏出飞舆，面前宫殿恢弘，是寒玉冰晶打造，这处风雪极大，只是靠近殿外风声都销声匿迹，似是对这主人臣服姿态，雕龙大门打开，阶梯青白石所铸，就有十二梳着颓云三角鬓天女鱼贯而出，整齐的很，知道玄帝喜静，默认不招呼，只是恭敬俯身参见，妃见冷眼看完，转过脸对着还站在飞舆上的玄衣男子道，“兜率天佛陀看不得，东浅也不是，她自然也不是我，所以，她是被带去上古之地，而履渊红线还没彻底消失，却察觉在雪国之中，除去荒牢，我想不到别的地方，有关上古了”

“北有荒牢，西有大泽，南有帝台，东有百乡，皆是上古之地”玄帝快步踏入，十二天女对来客并不意外，只是妃见刚踏入宫殿时，就被足下软绵绵的触感惊了，低头一看，是不知什么动物厚实的皮毛，边边角角都顾及到了，同这里头隐隐肃杀之气不配的，还有里头摆设之中，还种了些不可能生于北方的植物，只有零星几株，被照顾精心，活的倒也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