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如此也甚好（2 / 2）

顾凝儿脚步凌乱地离了园子，往前走去，脸上大是惨淡，顾申氏似是早早候在一旁似的，看见女儿身影，也没来得及看她的状态不对，擡起头来迎上前去，喜上眉梢道：“可见到了九殿下了？”

顾凝儿擡起头来，满脸泪痕吓了顾申氏一跳，眸中似有怨怼一般，“母亲何必非要叫我前去受这般奚落？”

这话如何说得？顾申氏目瞪口呆地看了两眼女儿的模样，心中惊讶得紧，擡起头来在她背后张望了一二，没瞧见什么，低头焦急问道：“这是怎么了？”

顾凝儿如何肯说，只是推开了母亲的胳膊，转头往自己院中奔去，顾申氏慌张不已，也顾不得别的，连忙上前去跟着看了。

君墨言在侍郎府待了约莫有大半天，若非午晌时候到了，他还不肯结束这光明正大的见面呢，夏神医在正堂中待了许久，和顾瑞面面相觑，喝干了两壶茶，跑了四趟茅房，这才见着君墨言姗姗回转。

他腾地站起身来，目光中尽是谴责，君墨言却像是看不见一般，向着顾瑞拱了拱手，闲话两句告辞离去。

顾瑞堪堪将君墨言送到了门外，望着远去的马车惆怅地叹了口气，回转身来，身边的小厮慌张地前来报讯。

“老爷，老爷，大小姐身体不适，夫人教您过去瞧瞧。”

顾瑞几乎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什么身体不适？怕是又眼热不顺了吧！他起初还有些想成全大女儿的心愿，可是如今瞧着胳膊如何能扭得过九殿下的大腿？

九殿下这般明目张胆，似是昭示天下一般，到底是何意思，明眼人谁瞧不出来？

那日大殿上，他主动请婚，皇帝却一反常态地不曾点头，甚至还颇有冷淡处之的模样，他当时心中也是不知是喜是忧，可如今九殿下已然这般做派，皇帝不好出手，便是先行落了下风，便是再要出手阻挠婚事，也只得暗中行进了。

他今日瞧着君墨言待顾小柒很是上心，反正总之都是他的女儿嫁过去，不过一个亲些一个不亲些而已，可他九殿下岳父的名头是跑不了的。

所以眼下他心中犹如明镜一般，也不大想去容月轩去看顾凝儿了，可到底是心尖尖上的肉，顿了片刻之后，擡起头来道：“你拿着我的名帖去请郭太医过来瞧瞧大小姐，我今儿个还有事，先叫夫人照看着便是了。”

小厮一脸愣怔和茫然，寻常大小姐若是真有什么不妥，老爷是何等的慌张和上心，今儿个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是怎么了？

顾瑞懒得去看小厮的表情，直接挥了挥衣袖，转身便回到自己的书房中去了，关上门伏在案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厮呆愣了一会儿，到底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拿着名帖前去请郭太医，那郭太医也不是好请的，侍郎府要请也算不上太够格，若非九殿下这般提亲兴师动众，人人皆知，他只怕也不好上门。

提着药箱子赶到的时候，容月轩中大哭大闹，他僵立在了门外，不知道说什么好，小厮也是一脸尴尬，连忙请了他避坐一旁，这才叫人前去传唤。

屋子里顾凝儿伏案痛哭，伤心难抑，顾申氏在一旁哭劝不休，却全无用处，听见禀报登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