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四姑娘跪祠堂（2 / 2）

如夫人闻言，一股怒意从心口蔓延开来，却还有几分不可置信。

“凌儿素来不与人争的性子，怎么会？”她喃喃地低语道，第一个反应便是顾凝儿定然是诬陷了她，丫头却摇了摇头道，“看三姑娘的意思，四姑娘确实是这般冲撞了大小姐。”

如夫人怔怔地想了一会儿，只觉得心口气闷不已，这会儿送进了祠堂，顾申氏定是要在顾瑞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上一番的，便是自己此刻去救也是救不得的。

她暗暗地咬了咬牙，却失落地坐了下来，目光无神，顿了片刻之后道，“我在这府中这么多年，她们欺负我也就罢了，连我的女儿也不放过……”

丫头叹了口气，给她倒了杯水道，“姨娘别说丧气话，咱们两个姑娘都还算孝顺，这已是不错了，不说别人，便是四姑娘定然知道疼姨娘的。”

如夫人眼中微微含泪，却是缓缓摇了摇头，顾凌儿贴心柔软，自是疼她的，可是她性情又素来懦弱，只有任人欺负的份儿，便是连自己周全也护不住，何谈别的？

丫头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在心中无奈，若是三姑娘的性情和四姑娘的孝心融合在一起，那便是再好不过了，只可惜姨娘生的这两个女儿，一个只顾着巴结嫡母嫡姐，一个却是畏首畏尾，当真令人喟叹。

饶是如此，她却只好挑拣些好的与如夫人说着，一边叫人在小炉上继续煨着薄粥小菜，便是顾凝儿在冷冰冰阴森森的祠堂跪上一夜，等明日回来便也好补补身体，去去寒气。

她一边忙活着，却没瞧见如夫人脸上露出了慎重的神色来。

在这侍郎府中，便是不为别的，也得叫自己和女儿过得更好些才成，顾申氏那般的人，如何能给顾冰儿和顾凌儿找个好婆家？

顾凝儿的婚事都耽搁成这般模样，她急怒之下，如何还能顾忌得了她们两个小小庶女？

如夫人垂着眉眼，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她这辈子别的无望，也就只有两个女儿可以依靠了，若是待她们出嫁之后，自己也离府另居，不必看人脸色，便是她最好的日子了。

要这般去做，可要好好筹谋筹谋。

顾凌儿在祠堂中跪了一夜，天气寒冷，一早打开门的时候，人已经有些昏昏沉沉，脑子发热了，如夫人连忙叫人拿着毯子裹了，带回婳云院，先用了药之后便叫她躺在榻上，自己则转身去了正院。

“妾身教导无方，还请老爷和夫人怪罪。”如夫人一身素衣跪在地上，面容诚恳，垂着头低声道。

顾申氏看了她一眼，眸中露出几分不屑，别开眼睛，不欲多看她。

一旁的顾瑞瞧见她淡妆素裹，倒别有一番风致，还有些愣了愣，想起昨夜的事情，不免有些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