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九殿下亲启（2 / 2）

顾瑞咬着牙撑着看了两句，就恨不得将这信给撕成碎片，可还是耐着性子给看了下去，待一页纸总算看完之后，他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颓然地放下手来，手上的纸张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那小厮看着那纸落在地上，他识字不多，却也不敢多看，只是垂头垂得更深了些，仿佛那上头的任何一个字都能要了他的性命一般，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屋子里颓然地静了下来，顾瑞瘫倒在椅子上，喃喃地低语起来，“冤孽、冤孽……都是冤孽……”

他嘴唇颤抖着，形容像是顷刻间憔悴了下来，今日的暴怒之色一点都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惶然和几近崩溃的扭曲。

顾凇走进来的时候，便是这般的情形，顾申氏晕在榻上也无人去管，顾瑞只是坐在椅上，面上的神色难看得犹如厉鬼一般，他心中一沉，只瞧见地上跪着的小厮一句话也不敢说，整个人都只差埋到地里去了。

地上飘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待他取过来看完的时候，自己脸上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却猛然间擡起头来，“这怎么可能？怎么会？”

他声音骤然拔高，顾瑞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一句话也不说，顾凇心中焦急焦躁，只是扭过头来看着地上跪着的小厮厉声问道：“这可是真的！”

小厮早已是心中七上八下，见他进来骤然发问，吓得也是魂不附体，连忙叩首道：“诚然是真的，小的便是从那管家手中接过来的，去问的时候管家只说了那般的话来，这信还是没过一会儿之后从里屋传出来的，像是王爷和王妃叫人递出来的！”

也就是说，这封信成王爷和成王妃俱是都看过了的？

顾凇顷刻间面如死灰，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怎么、怎么可能？顾凝儿怎么会写出这样的一封信来，又怎么会落到成王府手上，这明明写的不是九王爷的事么？

他心念急转，回过头来厉声道：“这信是怎么到了成王府中的？”

那小厮候了半天也是在想回这番话，闻言连忙磕头道：“小的也问了那管家，那管家只是冷笑着说，不知是谁，亲自托人将此信送到了成王府前，便是送来的时候，外头还有一张信封，上头写着的是二公子亲启的名头，那成王府的侍卫收了信也收了银子不敢怠慢，便一路送了进去了。”

“什么时候送进去的？”顾凇眼前一黑，联想起今日一早的事情来。

“听说是五更天天色还暗的时候送过去的，因了天黑，只知道那人个子矮小，却不知是男是女，声音也是听不甚清楚，只是放下了信和银子就走了，连成王府前的侍卫都没有看清。”小厮颤颤地答道。

顾凇心口一凉，顷刻间便明白了过来，怪不得成定轩来迎亲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和态度全然不是一个新郎官该有的模样，如今看到这封信，只觉得他不曾没有来迎亲，甚或者没有当场退婚，已经是给了顾家极大的面子了。

若是当场拿出这封信来……

顾凇打了个冷颤，不敢往下继续想下去了，只是牙关却紧紧地咬了起来，只觉得脑海中都是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