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对峙（2 / 2）

“凡人做事必有因果，人在做天在看，满天神佛在上，总不至于叫做了坏事的人得了好报。”顾小柒平静地说道。

“你——”顾凇遽然起身，目如铜铃一般地瞪着她。

顾小柒转过头来，诧异地看着他，“长兄紧张什么，莫非长兄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

顾凇面色青白交加难看无比，手臂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却是强自握成了拳头，克制着自己的怒意。

顾小柒可惜地看着跌落在地上粉碎的茶盏，低声道：“早知这话惹得长兄如此生气，我便不说了，倒是可惜这一只白釉胎的茶盏了。”

顾凇面颊处骨头暗动，忍了半晌之后才冷声道：“七妹以为自己便胜券在握了不成？这世道还早得很呢！”

“长兄教训得极是，妹妹当然不敢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所以处处小心谨慎，唯恐行差踏错，这最后的果子才好摘下来么？”她缓缓地笑了起来，平静地迎视着顾凇冰冷阴狠几乎要吃人的目光，淡然地道。

“好！好！”顾凇连道了两个好字，脸颊上的肌肉都感觉快要抽搐纠结起来，“只愿妹妹能笑到最后！”

“借长兄吉言！”她缓缓地笑了出来，“长兄既不愿喝茶，妹妹便不多送了。”

顾凇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扭过头去拂袖而去，门被拉开，顾小柒看着他的背影出了幽然居，才缓缓地坐了下来。

小戎和燕舞闪身进来，满脸的惊惧，“姑娘何必要与大少爷虚与委蛇，他们早看姑娘不顺眼，做的这般事情咱们还没计较呢！”

顾小柒挑了挑眉，心情颇好，端起茶盏轻轻地啜了一口。

恶人永远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在他们的世界观里，自己做的便是最正确的，若是有人胆敢阻拦，便是挡路石，一脚踢开也便罢了。

只可惜她不是一块简单的挡路石，一脚下来提到了铁板，撞得自己脚趾生疼，那也怪不得别人，技不如人罢了。

她放下茶盏在小戎和燕舞惊讶的目光中笑得愈发开朗了些，“便是咱们不计较，他们难道就不会做出其他的事情了吗？不必多加理会，小心防备就是了。”

小戎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燕舞嘟嘟囔囔地上前将茶盏收了起来，唤人来清扫地面，只是不大高兴好端端的一只杯子却是粉身碎骨。

绘着薄金飞雀纹样的茶盏碎了一地，露出雪白的胎釉来，盛景繁华之后便是支离破碎，支离破碎之后便是纯白，不知似不似人们的内心，在最终之后都会归于纯白。

顾小柒对这个论断表示不大自信，若真是如此，天下恶人临到头了岂不是都会改邪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