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摇尾乞怜(2 / 2)
敛冬进房掌灯,与她披了件衣裳。
秦嫀擡手将烛火打灭,环抱住了自己。
她在地上坐了整夜,翌日便有些低热。沈城来看了一回,添添去去改了改药方子,末了劝了一句,说是叫她宽心。
秦嫀如何宽心?楚修娶平妻在即,两人隔阂叠生。楚铮又让人传了话,说是秦北以养伤为由,已数日未出现,身为朝廷三品武将,不能就这样一直消失下去。她夹在这两件事中间,左右为难,郁结于心,旧伤难愈。
偏这时,心漪有孕,赵校尉一封书信便送到了云麾将军府上,只嚷着是请她喝喜酒。而朝中亦是选了她最后一则想法,处理漠北之事,她不现身都不成了。
宣政殿,早朝议政。她理了理身上绯色兽面的官服,奉圣命述漠北诸事,不疾不徐,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沉稳有度,进退得体,老道如苏儒,都忍不住道了一声“好”,遑论其他朝臣?
一时间,云麾将军秦北风头无二。京中,京外,每每提及朝堂,秦北必被提起,大魏景帝的心腹爱将,出入宫廷如入无人之境,冷淡的景帝甚至与之促膝夜谈至天明。
有好事者,私下猜度,不爱女色,至今无子嗣的景帝,实际是个喜欢男人的。这男人,便是年少有为,文武双全的云麾将军秦北。
此猜测,传来传去,传入了楚铮的耳朵,可他非但没有解释,还亲书圣旨,赐秦嫀常驻京中。于是,这传闻便越传越烈,以至于,秦嫀某日去往醉红颜,发现竟有青年男子正以月白脂粉轻匀面容,说是想要与秦北一般侍奉于帝侧...
秦嫀这才晓得,外间已经将二人传成了这般模样。她转身问萧青文,还有何说,她一并听听,也好全数澄清了去。
萧青文轻咳几声,将尴尬掩去,道:“当今陛下身手了得,伟岸俊美。而我们的秦将军却是个柔弱纤细的,所以...陛下定是上面那位,而将军则是在下的。”
秦嫀不解又问:“什么在上在下?”她话出口,才反应了过来,忙找补道:“我何曾与他在上在下,我是已嫁之身!”
萧青文看的清楚,也不与秦嫀争。她叫人上了茶,便托来一匣新制的胭脂、膏脂与秦嫀试一试,看如何。秦嫀沾了一些,擦着指尖薄茧,道:“我府中的事,你想必听说了。她既为妻,我也不能亏待了去。各色的膏脂、粉黛你备几匣,再择几套贵重首饰,凑一箱送去她那。衣衫料子什么的,我叫敛冬选了些宫中赏赐下来的,约莫也就够了。”
萧青文叹道:“东家为难了。”
秦嫀却是淡淡,她道:“寻常人家娶平妻也不知是何规制,你与我说说,我不能失礼人前。他本就不悦我,我总要表现的大度些,好叫他少些隔阂。”
萧青文见多识广,说上几句娶平妻的礼仪倒也非难事。她想了想,开口欲说,话到嘴边却成了:“东家,您又何必非世子不可?”
秦嫀听完一愣,继而笑笑,道:“确是非世子不可。”
萧青文见再劝无用,便与她说起了平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