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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步蟾瞪大了眼睛,仿佛像不认识这位北洋提督一般,张大嘴巴眼神惊诧,直到丁汝昌的亲兵狠狠拽住他往外拉,才猛喊起来:“大人,大人放开我。”
看着被强行拖走的刘步蟾,丁汝昌眼角泪如泉涌,大喊道:“北洋无我,却不能没有子香和凯仕”说完,猛然将脑后的辫子一甩,盘在了脖间,大喊道:“俄国毛子,让我来会会你开炮”。
丁汝昌的动作,激起了定远号上所有人的斗志,满天炮火全都朝着堵住镇远的彼得大帝号轰去济远来远两舰也仿佛发疯了一般,根本不顾防御,直挺挺地向切斯马号冲去
暴起的三舰吓得切斯马号连忙躲避,维特赫夫特也是满脸菜色,没想到这些北洋水兵居然在处于明显的劣势下,依然还敢发起冲锋,吓得连连挥手命令各舰阻截。
切斯马号的躲避,牵扯了整个俄舰编队,定远三舰成功的切入了他们和镇远之间,但兴奋没有持续多久,早已破损不堪的来远号经过这一番冲锋后,舰体顿时折成两段,眨眼间便沉入水底。
“大人,定远带济远靠上来了”
看着靠到左翼的定远和济远,林泰曾的泪光霎时布满了眼眶,上一次是他帮着定远挡炮火,如今是定远却帮着自己挡住了炮火,可结果却是大不一样的
日本人炮小,当初没法对自己造成实质性伤害,可如今俄国人全都是大炮,已经伤痕累累的定远绝没有上次自己那么幸运
刘步蟾
他这是用自己的命在替自己堵炮口
“不就是一死嘛大不了拼了”
林泰曾咬着牙,准备打旗语让定远号躲开,这时一艘汽船突然从定远号身下钻出,飞快靠上了处于定远阴影下,暂时躲开了炮击的镇远号。
林泰曾连忙看去,但很快就收不回目光了,只见刘步蟾被几个亲兵架着,身后还跟随着吴应科,飞快的登上了自己的镇远号。
“子香那边是”
“放开我,快让我回去,我不能扔下丁大人”被架上镇远的刘步蟾大喊着,眼中满是泪水。“大人,丁大人这是要保住北洋的根您别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一个亲兵流着泪喊道。
“根”
望着开始下沉,却依然在坚持还击的定远,望着已经处于全面崩溃中的北洋水师,刘步蟾泪流满面,无声的跪倒在甲板上。
林泰曾也早已是泪如泉涌,他没想到在北洋生死存亡的时刻,那位他们一直看不起的,暗地里嘲笑他是陆军旱鸭子的丁汝昌大人,居然会主动接过掩护的任务,保护自己和刘步蟾离开
“大人,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望着如磁石般紧紧贴在身边,浑身冒火替自己挡住了大部分炮火的定远号,在手下提醒中清醒过来的林泰曾猛地抽出了指挥刀,悲嚎道:“杀,杀,杀出去”
“杀”
看到浴火的定远,听着管带大人的怒吼,镇远号恍然变成了一头愤怒的公牛,一发发炮弹如长了眼睛般不断命中最近的彼得大帝号和爱丁堡公爵号,只打的两舰火苗四起,纷纷避开。
仅剩的靖远号也死死跟在镇远身边,一边替它挡着炮火,一边向外猛冲突围
切斯马号上,维特赫夫特看到彼得大帝号和爱丁堡公爵号避开,气的浑身发抖,可惜自己这边没办法绕过定远,只得命令三艘在外围的防护巡洋舰立刻追击,同时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在了已经开始沉没的定远和济远号上。
炮台上,闵成看着镇远和靖远浑身冒火的像疯牛一样冲了起来,激动地浑身发颤,等看到三艘俄国巡洋舰紧随其后,立即跳着脚大喊起来:“快,快上炮弹帮镇远突围”
谁想到,他喊叫了半天,也没见到一发炮弹填入炮膛,连忙转头看去,这才发现四周早已是残破不堪,只孤零零地剩下了他这一门大炮,而且炮位上更早已是空无一人
“北洋完了”
闵成呆呆地看着,鼻子里猛然冒起一股酸意,望着依然死死咬在镇远身后的三艘俄国巡洋舰,慢慢地跪倒在了炮台上,双手蒙着脸,泪水顺着膛黑的脸颊滴落在石阶上。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崖下的传来,无论已经远遁的林泰曾、刘步蟾,还是炮台上孤零零的闵成都没去看一眼,因为他们都知道,那声爆炸是从那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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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船篇一七九立刻离开,停止袭击我的俘虏
一七九立刻离开,停止袭击我的俘虏
金州外海,宁小川坐在飞鱼号舰长椅上,眼角余光从左右伴随的青鱼号和鳕鱼号舰身上扫过,猛抽卷烟脸色铁青
身边,无论是大副还是二副,或者是枪炮长,都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全都冷着脸望着远方,心神难安。
原本,飞鱼号是负责监视俄国舰队的,但谁也没想到,早上一台锅炉竟然出了故障,没能追上俄国舰队,幸好遇上了保护第二批船队前往安东后返回的青鱼号和鳕鱼号,才得以从他们那里得到救助,重新踏上了追踪俄国远东舰队的道路。
但此时,俄国舰队已经整整离开了三个小时,即便是重启的飞鱼号开足了马力,即便是青鱼号和鳕鱼号一起加入了编队,但大家的眉头依然难以展开,因为谁都知道,若是俄国人真有心攻打旅顺的话,三个小时足够他们做很多事情了
旅顺那边到底有没有打响呢
所有人心里都没底,因为大家都知道,若是北洋毫无防备的话,恐怕此刻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所有人心急如焚的时候,突然远远地海面上几道粗大的黑烟陡然跃入眼帘,没等大家举起望远镜看清楚,天边已经响起了如滚雷般的炮击,所有人冲上了甲板
“炮声是哪里打起来了”
“是谁家的军舰”
甲板上人头攒动的时候,舰桥内也是乱作一团。
宁小川屁股上如同被人抹上了一层辣椒油,听到炮声猛地蹿了起来,举起望远镜向炮声处看去,由于天色已尽傍晚,他只能看到远远地三艘轻巡洋舰正追着两艘全身冒火的军舰,其中一艘看起来还蛮大的,而旁边那艘速度已经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