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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拉尔你是不是抓烂了我的背”奥斯卡抚摩着手边的女体。
“恩”
少年轻轻的将一丝未着的见习医师推到了一边,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没错这是他在肯辛特宫的卧室,这里有他的冰熊沙发,还有安妮,还有芬拉尔,还有母亲的魂灵。
小小姐少年打开了卧室中的高窗,西南风掀动了窗帘。小小姐不在肯辛特宫,她独自在佩内洛普大道的官邸过夜。
天似乎一下子就凉了下来清晨的都林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热量,清冷的微风卷起了些许尘土,人们换上了秋天的装束,夏日就这么突然退走了,像定时的潮汐一样。侍女为呆立窗前的亲王殿下送来了披风,少年无意识的披上了。侍女有些好奇,这位小主人在看什么她迅速的瞥了一眼窗外,一夜之间繁花落尽,宫院花园呈现出一片凄迷的破败之色,尽管树木仍然穿戴着绿衣,但其中的个别枝叶已开始转向衰老和落寂。
侍女摇了摇头,她搞不懂亲王为什么会那么关注,这位少年已经是都林城中最显赫的人物之一,他不但拥有数不尽的财富,而且连帝国公主都已成为他的未婚妻。在一个侍女的眼中,这样一位立于权利最高层的人是不应该有任何烦恼的,所以,当少年的目光变得空洞无物的时候,她便百思不得其解。
“殿下,您要在卧室用早餐吗”
少年没有回答。
“在偏厅或是室外”侍女再次试探。
少年摇了摇头。“吩咐车房准备马车,再叫我的管家和秘书在楼下等我。”
都林城迎来了一个新的季节,人们习惯称呼其为收获的季节、丰收的季节,不过这都是农人的说法,市民阶层鄙视农人,这些人做的活计都是低贱的,可他们又崇拜丰收,因为丰收的含义就是收获金币。都林的市民缺少的就是金币。
人们在天还未亮的时候便已离开家,他们抬头就能看到高耸的英雄塔,烽火自然吓人一跳,可这种慌乱直到晨报上市之后便已烟消云散,不过是南方佬在挑事,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些住在山洞里的野蛮人最好给阔佬们一点颜色看看,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我要饿着肚子出门,而那些阔佬却有丰盛的早餐围着贩卖晨报的摊点,人们这样议论着。
各处衙门口都有一些求职的人在四处张望,他们的身上都挂着一个牌子,有的写着“速记,一小时20泰士”,还有的写着“翻译,千字50”。剩下的就是一些干体力活的家伙,他们眼眶深陷,可肌肉却十分扎实。这些失业者纠缠着每一个路过的行人,他们近乎无赖一般吹嘘着各自的手艺。
小吃摊点的生意也不景气,人们兜里的钱财实在太少了,一份炸薯饼卖到两个泰士竟然还有人嫌贵你他妈真是算了吧摊主们对着这些吝啬的家伙吐着口水,你怎么不去吃屎那玩意儿便宜
老百姓像从前重复了千百年那样生活在这个大都市里,有钱的出入于各种餐厅和酒廊,没钱的则去肮脏的小食店和乱糟糟的菜场打发日子。精力旺盛的穷小子们一大早便穿戴起流氓的行头,他们成群结伙的涌入巢穴,那是天堂,不过当他们一鼻青脸肿的被人从赌场或是妓寨的后街赶出来时,他们才会明白这里是地狱可地狱有地狱的乐趣,当塌掉的鼻子不在痛楚的时候,这些小流氓又会兴致勃勃的冲进去。对于他们来说,被一个大佬又或某个婊子看上都是光明神的恩遇。
亲王殿下的马车行驶在高尚街区,这里呈现着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晨练的绅士彼此友好的打着招呼,推着华丽婴儿车的女佣紧紧跟在主人的鞋跟后面。小姐们起的也很早,她们相约去到郊外野游,佣人在半夜的时候就为她们准备了美味的点心和蛋糕。司法部的巡兵刚刚换上秋季的崭新军装,他们在街边显耀似的走来走去,不过每当一辆雕刻着品级和族徽的马车出现在路面上时,这些小臭虫就会恭顺的让往一旁。
安鲁家族的车厢上镌刻着银色的水仙图腾,这些手工打造的花朵在清晨阴郁的阳光中闪耀着冷冷的光辉。街道上的车辆纷纷走避,车中人的身份是广为流传的话题,时至今日,整个都林除了皇帝之外已再也无人可以与其并驾齐驱。
佩内洛普大道31号,泰坦帝国东疆总督安鲁公爵的官邸,萨沙伊对这里已颇为熟悉。此时的她正提着水壶在花园中散步,毕竟不比故里,水仙花在这里的长势显得极为凄凉,小小姐轻轻捏了捏干瘪的枝叶,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气温低了,花园中的水仙已经错过了花期。
一本精彩的书籍,一份热腾腾的早茶,一把结实的藤制躺椅,一块洒落稀疏落叶的绿地。萨沙伊不知道自己为何还不满足,她老是觉得这里少了什么东西。
“是谁发明了这种东西”
“哦天啊”萨沙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坏了
“哦抱歉我以为你注意到我了。”奥斯卡带着一脸浅浅的笑意,这多少都令人怀疑他的诚意。
“小奥斯卡,我的哥哥难道你还在玩那种吓唬萨沙夺奖品的游戏吗”小小姐似乎极为平静,我们根本看不出这个少女刚刚经历了情感上最沉重的打击。
奥斯卡想起来了,“吓唬萨沙夺奖品”,呵呵,这是小时侯的一个极为有趣的游戏。
“我的小萨沙,你还说呢这个东西是谁发明的”亲王拣起了小小姐踢落在草地上的高跟鞋。
“哦你说的是这个啊”萨沙突然笑了起来,“很有趣这是一个矮个子国王的专利,它并不是为了女子制造的,不过您看现在,世界上的女士们都被它给迷住了。”
奥斯卡耸了耸肩,他坐在了草地上,谈话似乎在这里便突然中断了,两个年轻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这种难堪很快便令亲王不耐烦起来,他知道自己必须打破僵局,可所有说辞在还没出口时便已被自己宣判为苍白无力。
“后悔吗”
萨沙重重的叹了口气,天啊沉默总算过去了她深深望着忽然发问的小奥斯卡。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奥斯卡仰起头,他鼓足勇气才迎上了妹妹的眼睛。
“因为我不会为这件事向你道歉,那不是一个男人的作为,你知道吗男人最要紧的是敢作敢当我向公主求婚,我成为了皇帝的女婿,这位皇帝会为我的未来涂抹上浓重的色泽,这就是我的目的所以,我不会为此向你道歉,而我则残酷的、冷血的、不负责任的、背信弃义的向你征询,咱们俩变成现在这样,你后悔了吗”
萨沙想哭,但她忍住了。没错,这个男人确实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残酷冷血不负责任甚至已背信弃义但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你的心会告诉你”萨沙合上了手中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