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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惠灵顿斯坦贝维尔少校用弓弦在手指上勒出的血遭再次拉开箭矢他游移在格斗团的最外侧,冲击中他已夺走了条顿骑士四位战场指挥的性命。
“下一个就是那个穿得像面镜子的家伙”惠灵顿咬紧牙关,他的弓弦已经碰到指骨,但这点疼痛实在不算什么盯紧对方的移动,将自己战马的移动频率调节为对方的脚步,感受对方的起落,感受对方脖颈的位置,感受风,感受万马奔腾中唯一寂静的心灵
雕翎细箭穿过双方游骑兵阵营互相投来的箭雨,这支平静的长箭在眨眼之间便隐没于对方的骑兵阵营。条顿骑士团中一位身披银质镂金铠甲的将领翻覆马下,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马蹄溅起的烟尘中
红虎的指令旗突然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闪耀着红芒的宽大骑士剑,距离敌阵一百米九十米
阿勒康尔少将猛的挥剑向后,再突然直指向前
“安鲁哈啦”
水仙骑士的阵营爆发出战场中最后的一声呐喊
妻女山前遍布烽火残尸的雪原上,西大陆最强悍的两支骑兵凶猛的撞在一起
刀剑的碰撞激起令人目眩神迷的花火,战马的冲撞带动了骑士撕心裂肺的凄喊泰坦勇士的阵营快速突入敌人的集群,水仙骑士在不断倒地,敌人的尸首也铺满冲锋而来的路线猛虎水仙的旗帜在条顿骑士的阵营中跃动招展位列锋线的战将和勇士不断敲打着的敌人,敌人被撞入马下,敌人被挑入天空,敌人被劈开面甲,敌人被投入地狱尽管锋线前列的水仙骑士发现身边的战友换了又换,但他们一往无前,用生命填补战友的空缺,用胸膛迎抵敌人的刀枪红虎仿佛在一部收割生命的机械中摩擦、碰撞,组成红虎的每一个部件都随着不断迸射血光的传送带进抵无边无际的杀戮战场
水仙重装甲战士刺出长枪,敌人的身体在钢铁的贯穿下仍然保持冲刺。一击得手的重装骑士猛的撇开长枪,拨出骑剑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没人会尝试在冲击时拨出敌人胸膛的武器,那样会被后来的敌人击落下马,那样会被身后的战友踩倒在地。
与锋线的犀角比起来,水仙格斗骑士在两翼的冲击最为艰苦敌人被犀角撕开,他们只能拼命截击水仙阵营的左右翼,勇武的格斗骑士不断挥舞兵刃,不断格挡迎面而来的敌人敌人数不尽也杀不完当格斗骑士成功劈杀一名敌人的时候,下一名冲过侧面的敌人便在他来不及收剑时了结了这名勇士的生命
游骑兵队伍紧紧缀在重装团队的身后,马上的箭手仍在不断的散射,尽管格斗战友提供的掩护越来越少,但他们还是不断严密着阵型终于敌人的一支骑兵截断了最后一队游骑兵,这支队伍为了不给敌人包抄的机会,在队长的带领下,他们利用轻便的自重和敏捷的身手大胆的冲向外围,这个过程就是死亡的序曲,条顿骑士在追截,在围猎,但这队仅仅剩下数人的战队已经成功的吸引了敌人的包抄兵力。
奥斯卡的左肩插着一支铁箭,右腹插着一枚钢箭,胸口处的护甲已经绽开一处豁口,鲜血正从豁口涌出,在黑色的战甲上留下一抹夺目的灿烂弯刀已经多处受损,但这并不妨碍奥斯卡的劈砍。大腿传来一阵巨痛,奥斯卡不敢肯定那条腿还在不在他连查看的时间都没有,弯刀舞成一弯新月,月光带起了头颅,带起了手臂,带起了浓于晚霞的鲜艳
“我想大便”肛门处的压迫感和腹中的绞痛令忍无可忍的亲王殿下高声叫嚷起来,不过,也许是他的骑士会错意了,这位殿下的身前身后猛然响起“安鲁哈啦”的呼声
场景豁然开阔出现在勇士眼前的是一片宁静的雪原水仙骑士冲出来了他们延续了神选战士的不败传奇他们用最顽强的拼搏撕裂了德意斯王国最强精锐条顿骑士团一个整编骑兵军组成的阵线
贝隆巴伦迪耐特元帅望了望身前,又望了望身后,这位突袭总指挥的面前只剩下王国第一军和第四军的残兵败将组成的四个千人方阵,而在这位元帅的身后,已经没有一兵一卒,一群失去斗志、队形涣散的士兵,就是这位元帅最后的防线。
奥斯卡调整着雷束尔的速率,要不是这头畜生冲得太快,自己身上也不会受到如此重创。冲出重围的水仙骑士在黑色巨马的左右两翼聚成一团浑身浴血的阿勒康尔少将赶到年轻亲王的身边,红虎的指令旗已被敌人削去一边,但圣骑士还是将它高擎向天
面对敌人最后的防线,水仙骑士呐喊着再次展开锋线。
169人发动冲锋的2136名水仙骑士在冲出敌人的阵营之后只剩下一个中队还不到的编制不过这并代表红虎被打散了建制卡米尔将两翼的全部格斗骑士都留在战场阻击敌人的骑兵、邵尔肖恩斯坦命令仅存的一个游骑兵中队继续与敌周旋、特立奥提克里诺,红虎的重装团长已经不在队列里,他被一把马刀劈开了头盔,但按照团长战前的指令,重装骑兵团保留了一个小队
尽管水仙骑士的阵营只有169人,但这169人却是冲锋中生还的全部精锐这169人,寄托着水仙骑士的希望,寄托着安鲁人的畅想,寄托着神选战士的荣誉和信仰
169名骑士组成了最后的冲锋阵线,八十马在前,八十马在后队列中间,是九名带领骑士奔向死亡、奔向胜利、奔向荣耀的将官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弯刀反射着夕阳的火焰,他的血液与雷束尔的汗水凝结在一起这位中将喷着唾沫,恐怕连自己都不知在叫嚣着什么;
冈多勒阿贝西亚中将,他的脸上又填新伤,凝固的血液封闭了一边眼睛,但独臂将军高擎着骑士剑,他无法擦拭,更不会在意这些;
安德霍普迪埃亚菲斯中将,他知道自己的独立一旅已有四个团永远的失去了建制,但仅存的那个团在扫荡战场时缴获了德意斯王国第一、第四步兵军的军旗,这足够他在光明神的面前炫耀好一阵
缪拉贝德贝亚少将,他什么都没想,只是不断的左顾右盼。红虎的师长大人仍不忘记观望战场全局,在远离战阵的地方,条顿骑士已有一部开始追击,而其他的人则在四处清剿红虎所剩不多的后卫。
阿勒康尔少将,他的圣骑士勋章在晚霞蒸腾的火焰中闪闪生辉,残破的军旗被他紧紧纂在手中,这是最后的冲锋了他将军旗贴紧胸前,并抽出了一直都未出鞘的配剑。
雷必尔托尼斯准将,说实在的,作为一名步兵指挥官,他的骑术着实不敢恭维。这位将军在阻击和最后的冲锋中失去了他的所有战士相信,这就是光杆司令一直没有掉队的原因。
卡米尔雷阿仑上校,这位一直跟随小亲王的圣骑士紧抿着嘴,不过听得出他正念念有词的嘀咕着神教的颂经,愿那远天的神明,赐予您的战士永远的平静
邵尔肖恩斯坦上校,他扭回头,一滴滚荡着血色的热泪随着耳边咧咧作响的风声飞向身后的战场。就在刚刚,他看到自己的团旗消失于刀枪编织的寒芒。
惠灵顿斯坦贝维尔少校,他的手指皮肉开绽,露出一截白色的指骨,但他似乎并不在乎,这位射手将空掉的箭壶甩落下马,将最后一个插满雕翎箭的箭壶挂在腰上。
红虎的战士们已经清楚的听到德意斯步兵阵营的凄厉喊叫,对方有四个千人队而红虎只有遍体鳞伤的169人,这一战,要如何进行下去
骑兵总指挥再次发布命令。
邵尔肖恩斯坦上校立刻点燃了火种,队伍中的游骑兵战士纷纷拉开弓弦,当他们接连驰过团长身边时,箭矢的尖头已开始散发浓烟。
尽管游骑兵牺牲了很多位携带烟雾箭头的骑士,但在最后一刻,幸存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