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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终于轮到李麦克伦坐到医师面前,抬眼一看,双方都是一愣。
“又是你”将军和女人异口同声。
女医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上午就曾来过一次地近卫军中将,他看上去气色不错。
“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跑到这来开小差吧像你这样的将军我可遇到过一个”
李麦克伦懒得跟她解释。他只是艰难地转过身。
“哇噢果然是个大口子”女医师竟然高兴地拍了拍手,然后她又拍了拍近卫军中将地肩膀,“您别介意,我高兴可不是为了您又负伤了,而是这个伤口证明您不是那种遇到头疼脑热就往这边跑的胆小鬼你知道吗第九军的一个准将,我的天一气来了八趟,结果最严重的就是他地脚气,像那样的家伙真该”
“咱们可以开始了吗”李将军板起面孔,他敢肯定,这个爱唠叨的女人必定是庄户人家出身。
“你不是看到我的军衔了吗一位近卫军中将可没空把整个下午全都耗在处理伤口上。”
女医师干脆地点了点头。她紧紧抿起嘴,手上小心地揭开李将军的铠甲,日头晒了一阵。已经稍稍结痴的伤口和铠甲粘在一起了。
“忍着点,这又点疼”女医师出言提醒。
还没等麦克伦点头,背后的一阵巨痛令他难以自制地惨叫了一声。
女医师还是那副笑呵呵地样子,她把粘着一大块血肉的铠甲扔到一边。
然后就用沾了酒精的毛巾给李将军擦拭伤口。
说真的,能受得了这种痛苦地人都是男子汉李麦克伦坐在马扎上,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酒精蘸抵伤口的时候倒吸着冷气,这个身经百战地男子汉紧咬牙关,但仍在牙缝里迸出诅咒,他诅咒德意斯人、诅咒背后的女医师、诅咒罚他抄课文的中学教员、诅咒新兵营的长官,诅咒这场战争等到他把脑海中应该诅咒地东西都念叨一遍,呃近卫军中将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招真管用伤口已经麻木。
趁着李将军已经习惯了疼痛,女医师挪来火盆,又从一袋子手术器材里面取出缝合用的针线。钩针在火盆上烤了烤,穿上线,然后便塞进李将军的肉。
女人大瞪着眼,她的样子就像是在缝制一仵心爱的衣物,不过,这名军人的背影勾起了她的回忆,女人似乎想到什么,她突然停下手。
“将军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李,麦克伦惊讶地看了看女人,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不对”女人这次连手里的针线也放下了,“这不对您没有印象吗咱们绝对在哪见过”
为了让面前的军人认出自己,女人干脆就用脏毛巾擦拭了一遍脸上的油汗,还解开了缠头的白色纱巾。
李麦克伦像受到惊吓一样别开头,他无法面对女人的面孔,特别是女人的期盼眼神,相信这就是他不断回避的原因这个女人他确实见过
“您还记得吗您不记得了吗”女人兴高采烈地扯住军人的手臂。“是我呀去年,阿兰元帅在边境上败了第一阵的时候,是我和村里的人把您从河里捞了上来你在我家的大篷车上躺了半个月”
“哦呵呵”李将军难堪地抓了抓头,他自然记得这个女人,是她和热情的村民救了自己一命。可近卫军中将实在不懂如何面对这个女人。
“喂您是一位将军,那您在要塞见没见过我丈夫我跟您提起过的使得一手好箭的罗克中尉”
又来了李将军无奈地别开头,他认得妇人,也认得使着一手好箭的罗克中尉,可是他亲眼看到罗克中尉被一队德意斯骑兵踩倒在马蹄下面,难道要这样告诉罗克的妻子吗
“抱歉,我没见过”
妇人眨了眨眼,她在沉默片刻之后再一次拿起手里的针线。
感受到妇人的落寂。李麦克伦只得勉强地张开嘴:“你一直都在找吗”
妇人点了点头:“要不还能怎么样罗克是我丈夫”
李将军指了指四周:“你确定他在要塞”
妇人摇了摇头:“我不确定,我已经把要塞翻了个底朝天可我又想,罗克不在要塞又会在哪呢大半北方军都在这儿。所以我就志愿加入救护队,不管怎么说。在要塞里瞎晃也见不得是个好办法,罗克要是负了伤或是反正要塞里地军人总会来死伤聚集点”
李麦克伦抬头望天,有时候向人隐瞒真相并不是善意的谎言,这对一位苦盼丈夫的妻子来说应是一种折磨,是不人道地摧残若是吐露实情。这个好女人或许还有未来
“我得向你道歉”李将军决定了。
“为什么”女人瞪大眼睛。
近卫军中将凝视年轻妇人的眼睛:“你地丈夫”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驶进死伤聚集点,战马上的通讯官要死命拉扯缰绳才能牵住这匹高壮的军马,通讯官原地带马转了几转,然后便朝死伤聚集点里的士兵大声叫唤:
“战场命令战场命令西侧城墙和北侧城墙同时出现三处险情,军群总参谋长克拉苏斯将军命令所有能够拿得起武器地军人都要冲上第一线兄弟们你们还能行吗”
摇摇晃晃地、迫不及待地,还没接受救治的轻伤员调头走向城墙阵地,已经接受过救治的伤员就从担架上站了起来,不一会儿,伤痕累累的军人就在通讯官面前汇聚近千人。
“感谢你们为祖国所做的一切可你们需要一位长官”通讯官向左近的士兵不声叫喊:“得有人担任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