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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哈”“嘿哈”“嘿哈”克利斯疯狂地挥舞着手里的利刃,说不出他的面孔是兴奋还是愤怒,他汗如雨下,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发出欢呼。
尘土忽然迷住了他的眼睛,近卫军中尉没有闪躲,他挺拔身躯,像一尊塑像一样站在辕门前的空场上。辕门被这名泰坦战士的气势吓退了,它向后栽倒
走出尘雾,拉梵蒂穆廖尔塞元帅在距离泰坦战士还有一米的地方站定了,他打量着这名被推选来踢辕门的勇士:
“让我想想咱们在哪见过”
克利斯点了点头,“第一次大战我是杰斯奎里茵先行者中的一员。”
神情憔悴的联军指挥官勉力笑了笑,“你可真幸运”
克利斯看了看对方。他地视线留在拉梵蒂穆廖尔塞元帅染血的绷带上,看样子,他由左肩至右腹被人划开一条大口子:
“这不是幸运。这是光明神在跟我们开玩笑。”近卫军中尉用剑,锋指了指头顶的天空。
“是啊”拉梵蒂元帅紧了紧身上地绷带,“这的确是神明地玩笑”
克利斯收起剑。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元帅阁下按照交战法则,您应擎着白旗,徒步穿过阵地前沿,向我部指挥官呈交您的元帅指挥剑,当众命令您的部众放下武器。并有义务引导我部完成对您的营垒地占领。”
“我知道”荷茵兰元帅呻吟着,他突然指了指已经被解下毛驴的国主,“无论如何,贵军不该那样对待一位国王”
克利斯望了过去,他不屑地啐了一口:
“谁说的我觉得你们的国王生来就该是那副样子”
拉梵蒂元帅苦笑着,他竟然点了点头。
在敌人的指挥官就要走进两军阵前的开阔地时,近卫军中尉突然生起疑心,他用剑柄挡住拉梵蒂元帅:
“我说,早晚都是如此,您干嘛拖延了一宿”
穆廖尔塞元帅艰难地晃了晃自己的手臂。他的手臂和胸口的绷带一起固定着。
“我也想早点结束这一切,可这道伤口让我从马里亚德佳渡口突围之役一直昏迷到今天早上”
克利斯缓缓放下剑,他给佝偻着背的联军指挥官让出一条通向落败和屈辱地道路。
拉梵蒂穆廖尔塞元帅向前走了几步。他突然转回头:
“在渡口,守军全线溃退的时候,我亲自率领国王卫队加入作战,可一队近卫军骑士把我们的冲锋打散了最后一个独力闯到滩头地骑士还砍了我一刀。你认不认得他”
克利斯的五官纠结到一处,他尴尬地摇了摇头荷茵兰王国军的总指挥亲自加入渡口作战他可一点也不知道在冲到滩头的时候,倒在他刀下地鬼子兵没有三名也有五位,不会那么巧就碰上一位元帅吧
“那是个幸运的疯子”拉梵蒂有些不甘地呻吟起来:“若不是这一刀令我陷入昏迷,王国军主力也不会那么快就败下阵来,我们那位骑着毛驴的国王陛下也不会想到带着十几名随从独自逃跑他还以为能从战线后面偷溜出去真是可笑”
克利斯没有言语,世界上有很多疯子,可拉梵蒂元帅口中的“幸运的疯子”只有自己当之无愧。
“就像你说的这是光明神在跟咱们开玩笑”穆廖尔塞元帅说着话就走远了,一名擎着白旗的副官跟在他身后。看得更远一点,近卫军阵营仍在欢呼,从普通一兵到浑身上下闪着金光的将校。在神明导演的鬼把戏里头,只有他们不是小丑。
艳阳依旧,百灵鸟在烈日底下也失去了歌唱的兴致。它们和麻雀一起,围绕着一株高大的榕树,为了一个阴凉的空间不停地争斗,无聊地上窜下跳。很快,千万人同时移动的脚步声惊走了鸟群,披附铠甲的泰坦战士迈着坚定的步伐,喊着声声震天的前进口号。
排头过来了,是一队举着盾牌的长枪手,军旗在无风的午后无奈地耷拉着头,可泰坦战士的精神是饱满的。数个纵队同时前进,只发出一个声音,声音向着平原深处延展而去,不知要到哪里才会停止。
荷茵兰人的主力阵营已经空荡荡的了,军械军旗还有各种辎重都被集中在营垒的左侧,堆起来像座小山,散开来有好几个马球场那么大。
投降的官兵被留守此地的两个军团带到旷野上集中起来,据说负责清理战场的勒雷尔休依特普雷斯顿将军已经率队赶了过去,到时又会有一场虐俘的好戏,但大多数泰坦战士都对淌血的倒十字架厌倦了,即便有需要,他们也不会费力气割开一个俘虏的咽喉。在战争中,敌我双方经历的伤痛是一样多的。
从空荡荡的营地里走了一圈,克利斯地面口袋又重了许多,守护敌军高级将领作息区的近卫军官兵没有阻拦赶来捞取战利品的大英雄。若在往常,搜刮战利品这样地事得按军衔高低分工协作,谁也不会像克利斯那样在整个营区乱转悠。
近卫军中尉没有挑拣那些镶嵌了珠宝的金剑、银剑。他在一位不知是什么品级地军官帐幕里找到了一整套银制餐具想来想去,自他结婚以后就没有送过妻子像样的礼物。若是再肯定一点说,恐怕他连一朵花也没送过有了这款五十六件套的纯银餐具,克利斯就开始傻呼呼地猜想妻子得到这件礼物时的表情那该是惊喜交加才对然后妻子会不停地亲着他的面孔,像在夜里一样叫他地小名
“克利斯滚过来”
近卫军中尉止住胡思乱想,向声音响起的方向一溜小跑。
三纵司令员只是下意识地把军里的宝贝叫到身边。等到克利斯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