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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微笑才变成了涩涩的苦笑。他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已经完全发黄的竹蜻蜓,狠狠的扔到了地上。一个懒龙翻身,侧过身子向里睡,再也不理那个人,不再拾这只破东西。
可是那发黄的竹刺,却偏偏从地上,一直刺进了他的心底,一脑子都是旭哥哥的微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真的都会帮我,都会护着我么他紧紧的抓住床单,不,不去捡。可是那只蜻蜓,仿佛有着一种古怪的魔力,勾引着他,他慢慢的从床上挪起来,把那只东西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上。突然,狠狠的往手里一捏,那竹刺刺破了他的手心,几滴嫣红的血渗进了竹枝中,在那黄色里,留下了刺目的一抹。
刚想躺下再睡,突然听到侍卫传报道:ot皇后娘娘驾到。ot出了什么事儿了,丝姐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八成念哥又有事,冷落了她了。唉,要好好劝劝丝姐,出嫁从夫,不要如此任性好不好。
穿好了便衣,柳丝已经掀帘子进了内殿了。明珠柔声道:ot姐,您这样,不惊动太上皇他们么otot没事儿,我出宫的时候,吩咐了不叫记下来。偷偷的出来,没有人会知道。otot姐,你已经身怀元皇子,不能这样,你不休息,孩子还是要休息的。otot珠子,姐,姐,是有要事,非跟你说不可。otot姐,啥事儿otot珠子,还记不记得,你送姐姐的礼物otot那面镜子呢是不是otot是,那镜子,那镜子,有些特别。otot特别有什么特别otot大爷爷不是说,这镜子能够辨识魔鬼么otot是啊,那又如何otot这,这镜子,这镜子,前些日子,突然放光了。otot什么镜子放光了放什么样子的光otot是,是黑色的,整个镜子的面都看不见了,全都是黑的。这层黑还停留了很久,过了好几天,黑色才从镜面消失。otot黑色是魔首的标志。otot魔首,珠子,你认为我是魔首otot姐,你误会了,我认为你身边有魔首,却并没有说你是魔首。otot最后,你身边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过otot除了你新招来的两个侍卫,没有其他人啊otot他们两个么决对不会,我没有从他们身上感受到魔气。otot那,那是谁otot姐,你先回宫,不要将今日所见告诉任何人,包括姐夫,这魔一定出现过,让珠子在宫里宫外查一查,看看谁最可疑。ot柳丝心神不安的回到宫中,总觉得事情不对,到底不对在何处呢
四,变故惊宁安柳丝缓缓的对镜解开了自己的长发,那如星光般闪亮的柔丝,让身后的执梳宫女轻轻的叹息。这样美丽的皇后,陛下怎么舍得让她独守着空空的内殿。就算皇后有孕,不能行房事,也当每天都来看顾。听说皇后和陛下也算是少年时的朋友,那时皇后可是皇帝的解语花忘忧草,皇帝只要一提起这玉人,这美事,便忘乎所以,怎么如今却,却如此冷淡呢
柳丝已经戴好了后冠,早晚给太皇和太后请安,这是为人儿媳理当做的事。更何况公公和婆婆对自己疼爱有加呢。总不能依仗有孕,就拿起大来。整了整凤袍,两个二品的尚书宫女扶着她,向太后的居所,宁安殿而去。
远远的见丝儿进来,玉冰儿没来由的就觉得心疼。丝儿嫁过来一年多了,样貌儿是没得说了,这后宫,念儿那些侍寝的妃嫔,那个及得丝儿玉色清嘉。难得是性情儿好,气度大,一点都没有龙泽宠儿、北燕龙渊两国长公主的架子,对那些个妃嫔也极爱护。嫁过来没有多少日子,满宫的人都说皇后好,这不是念儿的福气是什么可恨念儿这个小畜生,没有娶到丝儿的时候,猴急得很。丝儿嫁过来了,却是一天比一天的冷淡。听宫女们偷偷的传过来的消息,已经有七天没有去皇后那里了。今儿去了,也只是坐得一坐,便练功去了。这,这小业障,难道真的是喜新厌旧了么这可怎么去跟龙泽的龙珠母亲交待,丝儿可是母亲的心头肉啊。
玉冰儿还没等丝儿进来,就已经出去拉了她。丝儿赶紧跪下,却叫冰儿扶抱住了。冰儿扶着她坐下道:ot丝儿,跟娘客气什么咱们自己家人,还多这份虚礼。快,坐下,叫娘好好看看你,这两天娘没有见着你,心里也想得慌。otot母后,臣儿,臣儿不是不想来给您请安,实在是,是身子不很方便。今儿觉得好些,便过来了,请母后恕罪。otot你身子不方便,请御医看了么这皇上知不知道,现在又不是早朝时候,也不陪你过来。这,这皇帝,也不是我这当娘亲的数落他,也太不知道珍惜了。丝儿,你可别把委屈搁着心里头,闷坏了身子,有话,跟娘亲说。otot没有,娘亲,丝儿没有委屈。皇帝对媳妇好得很,皇帝有皇帝的事,母后,您千万别嗔怪他。ot娘俩说好一会儿话,太上皇君耿星访友归来,留了媳妇儿吃饭。耿星也知道儿子很不像话,便打发太监总管去叫皇帝,来陪他媳妇儿回去。过不了多久,总管尖声尖气的回了:ot皇上说,下午外书房与军机大臣议事,就不过来了,等会儿,派元明宫的太监总管来接娘娘回宫去。ot耿星刚想发作,丝儿起来陪笑道:ot父皇,皇帝那是忧劳国事,您,您别责他。丝儿自己回去就是了,这是小事儿,如何跟国家大事相比。ot君耿星是个情种,自从娶了冰儿后,便对帝位不甚留恋,等到念儿过了十八,就禅了皇位,专专心心的和爱妻携手游戏人间。儿子立志要赶超北洲和龙燕,做爹的固然欣喜,可也用不到这步田地嘛。君耿星想了想道:ot丝儿,罢了,今儿你先回去,明儿,我和你娘到你那边讨扰去,看这小业障回不回来。ot柳丝回宫,君耿星打发了太监宫女们出去,便搂着爱人,想要胡天胡地。玉冰儿,轻轻挡了挡道:ot星,这事儿我总觉得有些不对。自从,自从念儿娶了丝儿以来,连咱们这儿来请安都少之又少,他总拿国家大事做借口。这国家大事我是不明白,可我想着人家龙燕总比咱们事情多吧,可是涵弟,不也每天都要陪辰后一会儿怎么咱们念儿忙到这份上ot君耿星微笑道:ot冰儿,我听念儿身边的太监说,念儿也想在武功上有所成就,所以每晚都去武德殿练功。今晚,我就去瞧瞧,咱们爷俩对着练会子,顺便也跟儿子掏掏心。ot两人一番缠绵,转眼便是将子时了。君耿星起来,玉冰儿不想传宫人进来,便要起来给他收拾。耿星在爱人那比春天花瓣还美丽的脸上轻轻吻了吻,将爱人心疼的按住。便自己穿戴好了好了。带上佩剑,也不叫随从,出了宁安宫,直奔武德殿。他也是孩子心切,有心让儿子觉得突然,不走大路,却是蹿高跃低的往武德殿去了。到了武德殿,也不通报,直窜上了武德殿的殿梁。
趴在武德殿上,往下一看,怪了,若大的殿只有儿子一个人,其他人呢,上哪儿去了
只见儿子盘腿而坐,似乎正在瞑想。君耿星知道,此时若是打扰儿子,只怕会惊了内息,弄不好便走火入魔了。就想等儿子起身收练的时候再下去。
他一个翻身,躺在屋顶上,刚想看看天上的星星。突然听到殿下有声音,这声音压得极低:ot主子,今儿的点心给您带来了。ot君耿星起初也不以为意,心想儿子半夜加个餐而已。你别看这君耿星四十来岁了,童心旺盛,心想,只怕念儿收功了,不如下去跟儿子一同进餐,父子俩也好扯扯题。一转身往下看,却没有看见有什么吃的,只见大殿上趴着一个侍卫,身边还躺着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君耿星心下惊疑,正想不通透,只见儿子突然睁开眼来,两道冷冷的黑光从眼中比天上的闪电还要乍人的闪现出来,却把君耿星吓了一跳。只见那两道贪婪狠毒的黑光,光直照着那个孩童。那个孩童脸恐怖的扭曲着,双手不停的抽搐,两脚用力蹬地,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不一会儿,他完全失了心魂,一张白嫩的小脸笼罩着死亡的黑气。
君耿星还未来得及叫出来:ot畜生,你,你做什么。ot便见儿子居然临空将那孩子吸过来,嘴一张,生生咬在那孩童的脖子上,只听得儿子吱吱往下吸血的声音和那孩童无力的颠动声。不一会儿,那孩童便不动了。
君耿星惊呆了,好一会儿才想着是跳下去,还是管自己走。这一迟疑,便听见下面有声音传上来,清清楚楚在耳边:ot父皇,既已来了,又何必躲藏,不跟儿子照个面么ot君耿星是何许人物,他身子一动,已经下了大殿。却是大摇大摆的从武德殿正门入。那些太监们一看是太上皇。都跪下来。君念慢慢迎出来,一双眼睛中,那种令人恐惧的黑色已经消失。他微笑的迎上去道:ot父皇,您半夜到此,真是好兴致。ot君耿星也不理他,大步向内殿走,一进内殿,空荡荡的,若不是亲眼所见,耿星是绝不会相信,刚刚在这里,已经发生了一起残忍的凶案。他在大殿里仔细查找,什么都没有看见,别说是那个孩童了,连刚才那个跪着的也不见了。这武德殿没有什么遮掩。莫非已经从后面走了么不会啊,这侍卫抱个死孩子出去,太监侍卫们也会大乱的。怎么却一点响动都没有
君耿星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君念仍然微笑道:ot父皇,您有何训示ot君耿星回头看了看儿子道:ot没有什么,只是听说你功练得很刻苦,所以想跟你来交个手而已。罢了,夜深了,父皇也累了,要回宫歇着去了。你不必送了。ot君念恭恭敬敬的垂手而立,目送父皇离去。当君耿星出了殿时,君念缓缓举起了右手,向下用力的突然劈了下去。他身后有一个黑影会意,慢慢退出。
君耿星回去时却不像来时一样偷偷摸摸的,摆着太上皇的谱,大摇大摆的回宁安宫。他正坐在辇上想得心乱如麻。突然间天上有三道黑影飞来,瞧那轻功的姿势,不像是人,倒像是鬼一般。君耿星大喝一声:ot来得好,侍卫们,给孤拿下。ot却只觉得有一股极浓的黑烟向自己袭来。刚想闭住呼吸,那黑影已经直向他前胸奔刺。君耿星抽剑往外力拔,这一挡,气闭不住,猛地吸进了两口去,只觉得心腹巨痛,想要再闭,已经脑中全乱。抬着辇的太监就见太上皇直直的从辇上倒下来,面无人色。
大家全乱了,太上皇遇刺了,不知如何是好。急急抬回了宁安宫,玉冰儿还未睡,没有等到星哥好好的回来,却等回了爱人直挺挺如死人般的样子。玉冰儿慢慢的跪下去,捧起爱人的头,他亲着爱人的唇,心中的悲痛已经无法表达。蒙龙泽母亲的恩典,终于能顺顺利利的于心上人相守,本不奢望能携手百年,却也幻想着白头恩爱,到死手牵手含笑而终。为什么老天对自己如此残忍,刚刚过了不过八年的好日子,没有想到,星哥,星哥,变成这个样子。
从龙泽来,侍候柳丝公主怀孕的云忆柔和秦子桓先后慢慢的放下手,好厉害的毒,星陛下不过只吸了几口进去,这毒转眼便破坏了星陛下的造血系统,若不是绿心莲的神奇药效,星陛下已经周身溃烂了。然而虽然救得及时,星陛下,也,也无法再苏醒过来了。
柳丝扶起冰儿母亲,她的手上都是冰冷的颤抖,柳丝不忍心再看冰儿母亲的脸,她缓缓的看着窗外,宁安宫的清晨,小雨慢慢的飘着,树枝上滚下的泪珠,将地面全都沾湿了。掩着窗的霞影纱往下滴下了点点的红泪,映着那飘落的桃红,叫柳丝看得分外刺心。
到辰时,皇帝勿匆赶到。他扑跪到母亲身边,抱住母亲的脚大哭道:ot娘亲,儿子,儿子已经查过了,是,是仙俨教,在南拓的残余势力,他们忠于林流璇,他们,他们原来是想行刺孩儿的,没有想到父皇坐了孩儿的辇回来ot玉冰儿像个冰人一样,坐在爱人的身边,空旷的眼睛中,已经没有活的气息了。柳丝扶起了丈夫。君念道:ot丝妹,你在这里照看母亲,现在,现在也只好你来操心了。朕,朕要去处理仙俨教,朕不能白白叫父皇替朕受苦。ot柳丝心内一阵抽紧,ot处理ot,从她长在皇宫的见识看来,每次听到处理某事,必要血流成河。她缓缓的拉了拉丈夫的手道:ot念哥,我是妇道人家,没有什么见识,只是,只是,父皇一向慈爱温和,他,他必不喜欢见到许多人因此事而、而家破人亡otot丝妹,你是菩萨心肠,可是朕若不将他们铲除,一下个爱害的可能是母后,也可能是你,或许还会,还危急咱们的,的未出世的皇儿,朕,心软不得。ot柳丝转过身去,君念也不跟她多说,便甩手出殿去了。柳丝儿偷偷的到外殿,叫身边的侍女知会明珠一声,跟仙俨教打个招呼,能多逃几个,便逃几个。
君念这头清剿仙俨教的圣旨未下,明珠已经将消息传布出去了。仙俨教在南拓的几十个地下分舵大乱,已经来不及请示教主,只好将财物遣散,让大家各自逃生。
明珠站在顺命候府的外头,里面是林流璇刚安下八年的家,八年前,君耿星再婚娶冰儿,将他们一家特赦了,封了个候位。林流璇一家已经武功尽废,能得这样一个结果也是万幸,便老老实实的呆着,按着君耿星的吩咐,收集君皇室的宗谱,编撰一些典籍,也好为子孙们留下些什么。
林流璇扶着桌案站起来,案后一个清秀的少年笑着奔过来道:ot爹,您写好了么拿去给爷爷看看ot林流璇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ot是啊,再写上百卷就是万卷往生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