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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颤微微地站起来,想去见见宝儿,但是走了两步,却觉得没有一点气力。算了,相见不如不见,见了,难道就能把明珠带回来吗让他去的,过了这阵子,他会好的。以前,他也不是忍受过失去弟弟的痛苦么还是凝儿要紧。唉,我的家呀。
龙安宫中,蓉太后已经哭得晕过去几次了,怎么回事呢昨天明珠好像还来请安的,怎么就不见了。天啊,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事,要我们的孙子受这样的罪呢老天爷,我们有罪,罚我们就是了,为什么要把我们的明珠抢走呢。
玉龙吟呆呆地坐着,巨大的悲痛,已经将他击得分不清方向了。风净尘缓缓地过来,慢慢地蹲下去,握住他的手道:ot龙珠,咱们看看两个曾孙去,泽远说,他们俩,从出事到现在,没有喝过一口水,也没有吃过东西。昊儿现在守着他们,我,我好怕。ot龙珠扶着椅子,良久才站稳了。他一步步挪向馨瑜苑,太爷爷的小命根儿,你们娘亲这样狠心,你们也要来折腾太爷爷么
到了门口,听到昊儿吞吞地哭声:ot小然,小宇,吃一点好不好,别坐在那里,听昊哥哥的话,吃一点,咱们睡觉好不好ot龙珠轻轻地挑开帘子,他痴痴地站着,看着坐在床角的两个孩子。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小宇把头深深地埋在哥哥的怀里,小然的眼全肿了,紧紧地抱着弟弟的头,不停地咬着弟弟的头发。
龙珠长长呻吟了一声,天啊,为什么要这样罚我们家啊,我们风玉两家到底犯了多少罪,要这样受罚呢。他慢慢地蹲下来,轻轻地抚着两个孩子那嫩嫩的黑发,那原来亮晶晶,玉光闪闪的星发,无力地垂着,一点点的晶光,像是孩子的泪水,闪得龙珠心都发苦。
两个孩子谁也没有说话,同时抬起头,凄然地看了看太爷爷,眼泪就从他们的大眼睛中,直涌出来,转瞬间,整张小脸都浸在了泪海里。
龙珠轻轻地拭着他们的泪水,好久,小宇唔唔地道:ot太爷爷,我要娘亲,我要娘亲,我要娘亲。ot小然扑过来,紧紧抱住龙珠道:ot太爷爷,不是的,我们不是没娘亲的孩子,我们不是。太爷爷,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们没有娘亲,那时候,爷爷说,娘亲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只要我们听话,娘亲就会回来。后来娘亲就真的回来了。现在,娘亲也是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只要我和弟弟听话,他就会回来的,是不是太爷爷,只要我们乖乖地,好好的学习,娘亲就会回来的,是不是ot龙珠将他们俩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他无法说出让孩子们心碎的话,我的狠心的珠子儿啊,家中老的老,小的小,你就这样抛下了,你舍得吗你不心疼吗
凌霜辰一直守在儿子边上,他不敢走,他怕一走,儿子就会自寻短见。明珠的不幸,把旭儿完全击垮了。从接到消息回到龙泽宫就吐血晕倒开始,他已经自杀过三次了。吓得霜辰就只有紧紧将儿子捆在床上,他扑在儿子床前,拉住儿子的手,一遍遍重复着:ot旭儿,家中有老有小,你这样去,对得起谁ot晨旭不理睬任何人,只是呆呆地看着殿顶上龙凤呈祥的图案,那绕着凤凰的小龙儿,如此缠绵,如此美丽,我的明珠,这,这不可能的,你不可能丢下我的孩子的,你为什么那么残忍,你忘记了,我们的生生世世之约了吗你忘记了,我们要共享百年的情话了么
他们回来已经七天了,龙泽的核心,完全傻了,大家没有对这个坏到极点的消息做出任何应有的反映。直到第七天,鹰泽主下了一道命令,暂时向各国封闭消息,等大家想到处理的办法,再,再说吧。
连日来十二大亲王就一直在七宫内当值,柳涔陪着小狐狸,凝儿根本走不出他自己的幻觉,一会儿说珠子没了,一会儿又说晨旭是凶手,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胡思乱想。珠子的不幸,是魔女所为,跟晨旭有什么关系呢如果说有,充其量,不过是旭儿杀了一个假魔女。旭儿或许有失职的过错,但不至于是杀是明珠凶手啊。不过小狐狸已经完全失控,他小时候的那种对万物都害怕的恐惧感,好像现在又回来了,片刻都断不了人。
风攸陪着鹰站在风口上,风攸哑着嗓子道:ot宝儿已经七天不曾进水米了,他把自己关在殿里,谁都进不去,陛下过去看看吧。ot鹰仰起头,看了看雕龙殿顶,笑了笑,却泪珠直滚。他低声道:ot攸哥,我现在只能指望一个儿子,我现在就过去,你替我守着小狐狸,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早点听小狐狸的话,明珠就不会有事。ot风攸摇头,将泪水抹去道:ot现在怪谁,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陛下,活着的人,还是要活下去的。ot鹰到了殿门口,云树坐在殿门口,他哭得都看不见东西了,除了哭,他真的是什么都不会了。曾几何时,珠子其实已经不是弟弟了,在魔地的相依为命,和石黄铜一起肆无忌惮地胡闹,在云树的心底,已经对珠子伸起了一种异样的依赖。少了珠子,好像叫摘了心一样。
鹰回头对帕晴岚道:ot你们光顾着哭,树儿这么冷的天,坐了那么久,你们也不扶起来。你们几个,把树儿先扶回去睡一觉,云树儿,现在爹指望你把咱们这个家撑住,你哭成这样子,你弟弟后面的事情,谁来料理啊。ot这话不说尤可,一说,云树更是哭得心肝皆碎,晴岚他们几个扶起树主儿,强行将他抱回内正殿去。鹰看着偏殿的门,这是他们小兄弟俩小时候的书房。鹰沉声道:ot你开门,你老爹我在外面。ot没有声音,鹰扫了扫四周,苦笑道:ot你不开,我只好就这样进来了,说完,用力一压,铁锁断裂,鹰一步就跨进来。屋内漆黑一片,到处是酒味,侍卫不敢捂鼻子,赶紧将夜明珠伸好。鹰早就看见宝儿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地上。
他走到儿子身边,宝儿全身像浸在酒里三百年一样,鹰转身对莫无非道:ot拿一桶冷水来,浇醒你的主子。ot莫无非低着头,忍着泪水,不一会儿提进一桶冷水来。鹰夹头夹脑,就往宝儿身上浇下去,宝儿连眼睛都不睁,居然在水里翻了个身,还是不愿意起来。
鹰一脚将他从地上踢起来,一把提起他的前襟,刚想打耳光下去,一眼看到儿子那空洞无望的眼睛,手直抖动,却打不下了。
鹰把他扶到外边,转身对侍卫道:ot锁上殿门,你们提几桶热水来,朕亲自给他洗洗。ot把宝儿扶到内正殿外面,侍卫提上了水,鹰将完全没有什么感觉的儿子放进了玉桶中,缓缓脱掉他又是酒又是冷水的衣服,宝儿就像小时候一样,光光地滑进了玉桶里边。鹰蓦地想起小时候跟他们兄弟俩一起洗澡,兄弟俩在自己身边又打又闹的情景。他突然搂紧了宝儿头,放声痛哭道:ot宝儿,你叫爹怎么办,爹一辈子的心血,大多就在你们兄弟俩身上,你弟弟不要我,你也不要我,爹还有什么指望。你娘亲,你,你不去看看他,不过七天,头发都白了。宝儿,你要爹怎么办,如果能死,爹就想跳了火山算了。宝儿,你说,爹怎么办,你要爹怎么办,爹就怎么办ot宝儿慢慢抓住爹的手,紧紧地往里边扣,他觉得冷,浸在热水里还是冷。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