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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今天维纶的把柄被人翻了出来,他跟你们关系不大好,你们当然要大呼处罚如果是换了一个跟你们有一腿的维纶呢你们还会这样干嘛”皇帝的话,混合着雨声、雷声回荡在众人耳边:“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谁没在叛乱战争时期干过坏事今天是维纶,明天就可能轮到你们”
皇帝陛下的话打中了大多数人的要害,贵族们的声音立即低落下来。
“书记官,记着。”科恩的脸色恢复的平静:“斯比亚帝国叛乱之初,情势极端复杂,敌我难以分辨,导致诸多如此错误的战斗,这是帝国的不幸,也是全体国民的悲哀以第十七任皇帝的名义,我宣布颁发特赦令现任官员贵族中,不再追究任何人在叛乱战争期间的责任,从今以后,任何人不得再提往日之事”
说完特赦令,科恩陛下平静的目光扫视了在场所有的大臣,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回议事楼。
暴雨中,维纶瘫坐在地,望着皇帝离去的背影号啕大哭起来,只不过,那迷茫了他双眼的是泪水还是雨水,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第二十集篇外篇黑暗传说─身为男儿
书记官的记忆力一级棒,才回到房间之后不到一会,那份扬扬洒洒的特赦令就被完整的书写出来,不但字句修饰得无可挑剔,通篇公文更是把皇帝陛下的本意表达得淋漓尽致。这份特赦令送到国相手上时,他大笔一挥就通过了。
但随后,国相大人却陷入思索之中,表情相当凝重。
维素凯达知道,科恩做出这个决定是很痛苦的,虽然在现在的情况下,他做出的这个决定很正确,也无可厚非。但科恩本人却要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甚至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在暴雨滂沱的正宫广场上,皇帝陛下向维纶总督打出那一耳光的时候,他心中充满了杀机但在后来,不但维纶总督拣回了性命,所有人在叛乱战争时期欠下的烂帐都一笔勾销了。
这对那些干了龌龊事的人来说是天大的喜事,但对另一方面的人来说,要理解皇帝陛下的这个决定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君令如山,皇言似铁,既然行文发布,就不再会有改变。
从窗边看出去,这漫天的雨点不但没有稀弱,反而更加密集了。
“不答应绝对不答应”皇家议事楼顶层,有人在大喊:“这样的结果,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事态的离奇发展让性格一向火暴的凯丽罗娜皇妃陷入暴走状态,就在科恩日常办公的房间里发飙。在菲琳罗娜皇妃厉声阻止她之前,那扇漂亮的雕花木门被整个拆掉,巨大的红木办公桌也被她一剑分为两截。
“夫君你怎么能这样做”凯丽皇妃委屈的跺著脚,眼中泪光闪闪:“任谁都知道他是死有余辜的”
科恩站在落地窗前,背对著众人,一直都没有说话,只用那平静得出奇的目光凝视著外面的天空。
逐渐从愤怒中恢复的凯丽皇妃站在房间正中,其他三位皇妃围坐在房间中的丝绒躺椅上。目光低垂的白影站在门边,满脸的平静。身著盔甲的乌鸦站在房门的另一侧,正一心一意的为琴伦公主整理著头发。
整件事的关键人物──雅尔萨德萨兰坐在外间的小桌边,用惊恐的目光目睹刚才发生的一切,身前的一杯饮料、几盘点心早已凉透。
“以前再怎么困难,我们都咬紧牙关撑过来,因为我们相信,光复的帝国会变得前所未有的光明,这个帝国会很正义,会很可亲在这样的信念下,我们努力,我们拚搏,我们无怨无悔。”凯丽皇妃丢下手中的短剑,心情沉痛的说:“今天,帝国光复了,却出了这么一件事夫君,我没办法说服自己,我也没办法重新为自己树立信念。请你告诉我,我是为了什么在努力我是在为什么人拚搏”
“凯丽,这这话说得太过分了。”菲琳皇妃看了一眼窗边的科恩,阻止妹妹再说下去:“你应该明白,我们只能这样选择。”
“谁说只能这样选择”凯丽皇妃再次鼓起了眼睛:“在夫君没当这个皇帝之前,遇到那么多的事,哪一次又有其他选择但哪一次夫君不是用看似荒唐的办法解决了夫君,战士们用性命换来的皇冠难道就是一件无用的废品吗”
“越来越过分。”菲琳皇妃忽的站起,手指向大门:“凯丽──你给我退下”
在大家的印象里,菲琳还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可见她心里也是很不痛快。姐姐一发怒,凯丽张大了嘴楞在当场,另两位皇妃连忙站起来劝解。
“哟两姐妹还斗上气了,一个维纶不值得你们生气啊”站在窗边的科恩转过身来,大家原以为他应该很郁闷才对,可他挂在嘴角的那丝微笑差点把几位皇妃气个半死:“我说菲琳啊你就让凯丽说吧全部说出来,她这口气才不会撒在其他人身上”
“你你好样的”凯丽指著科恩,连夫君两个字都省了:“你怎么对得起那些臣民”
“给他们安定的生活,我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的”科恩两手一摊,非常无辜的为自己辩白著:“对我的决定,所有的人都应该心怀感激才对。”
“那你要怎么跟雅尔萨德解释这件事为他解释你放过他的仇人”
“我会为他解释的,我会亲自来。”科恩上前两步,扬声对门外说:“雅尔萨德,进来一下可以吗”
雅尔萨德木然走进门,眼看著科恩,却不愿意靠近。
科恩先坐了下来,然后指指对面的一张椅子:“过来坐吧萨兰家的男儿,你应该有你父亲那样的勇气和胸怀。”
雅尔萨德那不太明显的喉结涌动了一下,在皇帝陛下对面坐下,但表情还是很麻木。
“雅尔萨德,告诉我,你今年几岁了”科恩和颜悦色的开口问:“来圣都的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回禀皇帝陛下,我今年十二岁。”雅尔萨德嘴唇机械的开合著:“来圣都的路上,吃了很多苦。”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应该刚过十一岁的生日。”科恩摇摇头:“在流浪的时候,说谎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但在我这里,你不用把自己藏得那么深。”
“是的,皇帝陛下。”
“为了自己的家族,你来圣都伸冤。”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