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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起来”
吼出这句话的菲谢特只是咬牙切齿而已,但因为科恩这种作态,另一些目光的主人肯定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收到”
某人“轰”的一声弹立起来,手脚关节都不带弯的。随着这个俐落到极点的动作,无数衣料碎片从他伟岸的身躯上剥落下来,露出一层贴身的黑色内甲。束发的银环化成一蓬金属粉末,黑亮长发散滑遮住了大半面孔,只余下中间窄窄的一片,以至于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科恩凯达他说话了他又站起来了
其实身负“打不死”的绰号,科恩在这个时候蹦起来并不会让人特别惊讶,但他确实能让人感到无比振奋,因为在他手里还没有做不成的事情,更何况这次他还活蹦乱跳,卖相很是不俗他身姿挺拔脸色红润,手上的皮肤也很光滑,哪里还有一丝伤口的痕迹
但是,此人不俗的也仅是卖相而已。做事没正经、气死人不偿命是科恩凯达的风格,真实与否姑且不论,他就是喜欢这样。
旁若无人的长呼一口气,科恩伸出手来把散乱的长发随意拢到耳后,那一双黑色瞳孔中的目光,既带着令人欣慰的无所畏惧,也带着令人抑郁的无所谓。特别是跟微微斜上去的嘴角和高人头顶一寸的目光配合,他的气质还真是令人胸闷气短,全身无力。
从另外的角度评价,科恩已经不需要一本正经、唯唯诺诺的面具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让他带上这不甘的面具自己有一颗怎么样的心,他显然懒得解释,因为他决定用轻浮的神态当做外衣,把轻蔑的目光当做饰品。
这就是他要留给世界的形象如果不能干掉他,旁人就得承受他这种无视与跋扈,永远
先打个浩气长存的哈欠,再伸一个唯我独尊的懒腰,而后手指一曲,从不知道什么空间里抓出一件超长的黑红色披风,胡乱的从腰间裹到肩上再甩到背后。紧接着另一只手抓出一把带鞘的月蚀钢战刀,“当”的一声砸到身前。
“早就想这么穿了。”最后,科恩才向一头雾水的菲谢特点点头,“什么状况啊现在”
被他问到的坚定伙伴却是一副丢人到死的表情,只默默的转过头去,无言的用手指指天上,再指指身边菲谢特要关注的细节极多,科恩令人侧目的出场太分散他的注意力了。
“哟,有新人出现了。”科恩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对面部覆盖着光影的乌鸦说,“贵姓”
“生命之源。或者,乌鸦。”乌鸦凝立不动,两手侧放腿外,似乎对科恩十分戒备。
“乌鸦跟我一个熟人同名。”科恩恍然点头,用手指指他的脸,“面具不错,哪儿买的戴上之后能做表情吗来,先笑一个看看”
乌鸦面庞上的光影剧烈波动起来,但那绝对不是笑,而是抽搐。
“拜托你,”菲谢特前半句有气无力,后半句声色俱厉,“做正事”
“知道了,我还没问人芳龄几多可曾婚配街上变魔术的都是这种套路。”眼看菲谢特脸色将变,科恩立即变得正义凛然,假咳两声:“人还挺多,你们在搞什么非法集会”
这种惊世骇俗的言行,科恩想不成为焦点都不行。云端上的影像里,对面的永恒元素法阵里,甚至包括他身边都没人出声。回应他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沉默,还有数不清的白眼。
云端上,那些透明的生灵无法跟科恩交流;对面的法阵里,母神显然沉浸在诡异的情绪中,四元素神极力维持法阵无暇理会,伪神魔堪堪只剩最后一丝神志清醒,回归者根本没胆子抬头。而菲琳他们,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来打断他。
科恩身边的乌鸦,堂堂的第二生命之源又能跟他说什么真的给他笑一个
乌鸦的性情再怎么冷漠,起码的正常反应还是具备的,如果不是科恩是唤醒他的获选者,为他的诞生出过大力,身份非常特殊,可能早被乌鸦移出这块是非地了科恩这种不受控制的混乱因素,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异样的沉默中,科恩扫视着周边的景象,那些沉默使他眉头微皱,那些白眼让他脸色变冷。当然了,科恩先前是装死,这里发生的事情他一清二楚,但此时做出这种我看到、我不快的姿势时,却十分的自然可信。
“获选者,不要试图干扰诸世法典。”在科恩的不快情绪累积到一定程度时,乌鸦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在远古意志的注视之下,她已被诸世法典审判。她有罪,即将受到裁决。”
这话说得很客气,乌鸦似乎清楚科恩的性格,生怕触动他的神经。
“诸世法典远古意志是什么单位”科恩转过头来,对乌鸦冷眼一瞥,“以我牵扯进这狗屁事情的深度,可以知道这种内幕吗”
“远古意志,即是诞生生命之源的原始力量;诸世法典,即是规则意志与吾之意志的结合产物。生命之源的一切行为,必须符合远古意志。”乌鸦平静的做出解释,“过往,她阻隔了远古意志的感知途径,但在吾诞生之后,她的行为要受到清算。”
“天上这些影像就是远古意志”科恩不以为然地继续发问,“你手里就是诸世法典”
“降临天际的,其实是远古意志的投影和代表。”乌鸦举起手里的法典,“诸世法典,汇集吾已知智慧生灵的意志。”
“那么审判和裁决又是怎么回事”
“以吾之千万化身为引导,联接遥远而不可知的空间,使往昔的生灵万物浮现于此,见证对她的审判。一切审判都有依据,由诸世生灵共同决定。”乌鸦解释说,“以诸世法典的名义,她获罪妄名、妄行、妄予、妄执。”
“还真是花哨的罪名。”科恩转头看着菲谢特,“我们干的事,就这样让他们抢先了”
“我又不能打,被忽视有什么好奇怪的”菲谢特没好气地回答,“根本没人问我意见。”
“好吧,按照你所提倡的惯例,事情都包在我身上,但黑锅还是归你背。”科恩轻描淡写地包揽了责任,然后转过头,心平气和地对乌鸦提出异议,“法典既然有诸世之名,天上又有这么多见证者列席。但怎么就缺了我难道说此时的世界不算一世或者本人还不够资格成为这一世的代表如果被你这种戴面具的人看轻,我心里会很不舒服。”
“你死了。”乌鸦面孔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