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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辉明扭过头盯着窗外,刚刚还很严肃的一张脸笑的近乎扭曲。
林孜挂断电话,面无表情对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设计我进套子,总之我是出力了,陆哥知道你背黑锅”。
刚刚还感觉终于算计他一回的赵辉明转过头,一张脸皱成一团。
冯氏帝国缔造者冯江章出生于六十年代中期,当初只身一人怀揣十快钱闯进在新中国成立后已经渐渐发光的大上海,班驳陆离的世界让这位从小就懂得怎么把家里的一担米囤积到价格在当年再上一个档次上卖出去的他,野心终于破胆而出,从石灰工做起,每日起早贪黑,从一位小民工干到有不小权利的工头,因为信誉极佳,他所在的工队队伍愈发庞大起来,短短三年便能在大上海首屈一指,五年后属于他的第一个企业诞生,同年双喜临门爱人喜结连理,第三年冯真伟出生,更让这个蒸蒸日上的家庭添上了不少欢声笑语。
冯氏商业帝国的发家,就算投放到如今跻身于国际大都市行列的上海也可作为一段传奇,风雨何曾不想击垮这座总部设立在外滩一座地标试建筑的王国,怎耐冯掌门人犹如真龙现世,当正能呼风唤雨化险为夷,多少起在一个等级上的财团偷偷狙击都被他轻轻卸下,并且大多数都还要在别人收回触角时垛了他们的一手。冯江章的传奇是大多数年轻人都看不懂的故事,其中有跌宕起伏充满冒险意味的股票,中正的基金,吸金良如鲸吞的地产,人人不能少的医院,甚至钢铁,新能源,这些领域几乎都有看到他的身影,一笔笔华丽的资本操作让人眼花缭乱,有股神之称的沃伦巴菲特曾笑言,上海若有五十名类型与米斯特冯这样的鬼才出现,那美国的华尔街就再也不敢咆哮那条聚集满财富金字塔顶端街道是世界财富顶峰的象征。
上海基督教会景灵堂,那位在商界叱咤风云的中年男人仰头望着悬挂在墙壁上的照片眼神闪烁,在他身后,有数以百计的商场枭雄一一陈列,会场噤若寒蝉,冯家唯一的独子冯真伟眼神呆滞跪在棺木前,边烧黄纸边流泪。
上海九千岁位与第一排,在宣读者朗诵完颂词后他第一个走到香堂前鞠躬插香,末了神情沉重拍拍认识了十多年又因为资本市场而臭味相投的老朋友,语气低沉道:“老冯,你要节哀”。
这位枭雄转过头,眼泪已经溢出眼眶,他眼神苍凉又落寞,如一位迟暮的老人守着一颗孤零零的槐树度过余生。
卞变见他颓废的模样一怔,叹口气摇摇头,谁能料想到创造出不能再过辉煌人生的冯江章会有今天这副模样,放到平时那些与他在商场上角逐的对手还不得笑掉大牙,甚至要戏言老冯又要玩什么缺德的把戏了,死了糟糠之妻,还不等她享够了清福两人就匆匆别离,有良心的男人都不会好受,既然当在此地说话都极有分量的九千岁转过身,不顾后面等着排队上香一群人的想法,走到几近呆滞的冯真伟身旁蹲下,道:“我想作为一个母亲最大的欣慰就是看到自己儿子的飞黄腾达,今天你可以如一个残废,明天可以,后明天可以,可大后天,你若想你母亲真能瞑目,就得学着蒙临试图闯出一条血路”。
冯真伟抬起头看着他,眼神空洞。
“我和你父亲这一代就快老了,舞台总归会送到你们的手里,小伙子,快打起十二分精神吧”卞变叹口气,扫了一眼大堂内哀伤表情作假的一群人,道:“虎狼太多,一个饥不择食就会群攻而上,你父亲可能会消沉一段时间,可你不能”。
冯真伟心头猛然一震,原本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隐约有了当初和陆蒙临一起出生共死时的血腥,他随着卞变肆无忌惮的目光一一扫视场总所有人的脸,有几个本来就揣着心虚到这里的集团老总都若无其事扭过头,冯真伟见状阴冷一笑,继而继续烧纸,现在他要做的,也只是让母亲在下面过的好一些,既然传闻纸钱纸钱,那唯物论者的他就迷信一次。
卞变退回到原位后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好象并没打算就此离开,方才紧跟在他后面的一名地板界大亨犹豫的看他一眼,这才向前敬香,接下来就比较有次序了,一个接一个,只是大多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思看待这桩丧事,有因为与冯江章私交不错而真诚惋惜的,有碍于情面硬着头皮来的参加不吉利的丧事的,也有屡屡在冯老板手里吃过亏的人抱着看笑话的心理来的,甚至更有人想要来看看能够来一两场碰擦出火花的摩擦让他们隔岸观火还拍手称快的,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心思本身敏锐的冯真伟多多少少装进了心里,但每一个人他都只是用眼睛扫一少,然后低下头烧纸就再无波澜。
给予无数人伟岸背影的冯江章抱着肩瞥了眼儿子,又转过头继续凝视那张看了不知道几个时辰的照片。
这时,灵堂外动静大作,隐约能够听到有人打斗的声音,只是似乎对方不想挑事,并没有东西被打翻的声音。
那些失望没热闹看的心怀不轨者眼神一亮,终究还是有仇家不顾道义找上门来了。
让人膛目结舌的是,不轨者单枪匹马只有四人,成斜四边形走进灵堂,最前面的是一名脸庞稚嫩的黑色风衣青年,目光如炬。
他的身后,有两位看似儒雅之士列于两侧,后面跟着一名带给所有人无限视觉冲击力的男人,有两米之高,臂如小树,身形魁梧如山。
冯真伟转过头看到领头的青年,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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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撇清
陆蒙临的到来是让所有人措手不及的事情,那些打算端起板凳磕瓜子的人也没了那股子冲动劲,这小子前些日子青浦法院的名声鹊起起到的影响不可估量,有些手腕的人顺藤摸瓜查到他这两年在苏州的轨迹,产业链王爽死与非命,山东悍匪李森被一锅端,与四川那位如蝰蛇一样的恶毒女人不清不明的交集,这一切不寻常的东西,也就是他的履历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上海一传十十传百时日不久在这个位面上的大多都知道了有这么个牛b青年,再加上他今天居然胆敢硬闯冯家灵堂,就已经证明了陆蒙临是比陆王爷初期还要明目张胆胆大包天的亡命之徒,这帮子人拖家带口的,日子过的又富庶,谁愿意图一时之快招来可能会有性命之忧的危险。
冯江章脸上阴晴不定,好在爱人尸骨未寒让他终于按耐下怒气,冷眼旁观儿子不争气的表现。
卞变一脸似笑非笑,他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回忆起当初和陆爷的出生入死,当真是畅快淋漓,那段岁月,哪是一般自认为已经上位的傻b能够读懂的岁月,大风大浪中陆爷掌舵,他们这些马前卒就把命掰成两半的拼搏,经历了十几二十年的血腥,陆爷也真正成为了中国的陆王爷,他也成了上海名副其实的九千岁,黑色地带谁敢说撇开陆王爷他不是一言九鼎现在他再看看这两个没有血缘的手足兄弟,不禁叹了口气,虽然他自己曾经也是个富二代,可终究上不了大台面的虾米,跟着陆爷中间的阻碍不可能如冯江章一样不可匹敌,而小蒙临和冯真伟,恐怕兄弟是真做到头了。
冯真伟扑在陆蒙临腰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因为冯江章在他回来后就说了句不准哭,昨天回来后的压抑一直没找到宣泄口,现在自个兄弟来了伤心难过就再也掩饰不了。
陆蒙临眯着眼摸摸他的头,道:“你以前不是说等哪一天登顶了一定要对一些魑魅魍魉挥斥方遵一番,如今看来一起拼搏的机会是没有了,可我还是想在某一天能和你在商言商的坐在酒桌上把酒言欢,如果你不争气了,没锐气了,那我心里都不会把你当做兄弟,因为陆蒙临要么丢掉小命,要么就一定会完成我们三个在黄浦江的誓言,这和是否在一起成长没半点关系,哎,不过现在也好,你和蒯鹏能互相有个照应,我在没能力将触角伸到上海的一天也不必老往这跑了,接下来很忙啊”。
冯真伟愣神,想到昨晚冯江章对他说的一席话,不禁渐渐抬起头看陆蒙临一眼,接着松开手用袖子抹了把眼泪,陡然间就不哭了,重新恢复烧纸的姿势,谁也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总之曾经的兄弟情深这时候他觉得应该藏在心中,等过一段时间了有机会了才能开启,或许会更香醇,可也有个万一两个人就再无交接点,从此陌路下去。
陆蒙临径直转过身,以插队的形式走到香堂前上完香,然后退后两步于大枭雄冯江章齐平,他盯着冯真伟母亲的照片,欲言又止。
冯江章姿势不变,只是稍皱下眉头,接下怒火爬上眉梢,他终归是经历了无数风浪的枭雄,而非当年会因为爱人生个小命就急的乱来的愣头青,世故已经把他连就成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