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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烟烧到末尾,房内被轻轻敲响,陆蒙临苦张脸,恐怕是列车工作人员查身份证了,这里被自己摧残的犹如有妖怪出没,怕是又要免不了一些口舌。
社会就是这样,有些时候不合规矩了,只要你能在别人接受范畴内踊跃接受批评,再奉上一点小恩惠,或许一场本来就可以避免的争执和矛盾就是消失,陆蒙临是最信奉再龌龊和卑鄙的人类潜意识里都会有良知和人性的,所以他重新拿出烟盒抽出一支,这才走到房门口,在他轻手轻脚打开门后,抬起头,印入眼帘的是贾玉睡眼朦胧的一张脸,没血色,几乎苍白。
陆蒙临顺势把手里的烟抛给他,白他一眼笑骂道:“也不吭一声,我刚在里边抽过烟,还以为是查身份证的,都做好准备壮烈牺牲了”。
贾玉接过烟刁在嘴上,进了包厢后转身关上门,伸出头望两边床位望望,然后挠挠头小声笑道:“睡不着,就想跑过来跟你们唠嗑”。
陆蒙临抿嘴点点头,笑道:“和你住一快的是猛男还是美女”。
贾玉起先脸一红,接着立马义正严词道:“猛汉三枚,具是三四十岁的劳动力”。
陆蒙临瞧他那脸色就猜到个一二三,所以径直忽略他的劳动力,暧昧道:“多大的波”。
贾玉一头汗,心叹果然没撒谎的天赋,他有些欲哭无泪道:“都是波霸,就是起码c罩杯为底线的那种,长的也都可以”。
这种好事,要放到冯真伟身上还不乐死典型的温柔乡嘛,冯大少爷虽然不会有和她们产生交集的欲望,,但最起码也要借机会来使劲调侃打屁来消磨漫漫长夜的,吃饱了没事干才会回到这里来闻王哥能够熏死一条牛的脚臭味,纯粹受虐倾向,陆蒙临一脸坏笑,故做惊讶道:“莫非你是基党”。
贾玉先是没弄明白什么意思,等恍然过来后脸色更苦b几分,他叹道:“基毛党,是被赶出来的”。
这回论到陆蒙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顶了,他勉强憋住笑意,道:“理由”。
听他勾起刚刚事的,贾玉满脸忧愁,他掀起眼帘瞥了眼陆蒙临,犹豫道:“她们其中一个面相里我看出来最近有灾,是血光之灾”。
陆蒙临扑哧一笑,维物论者的他就算是那次进攻李森布好的陷阱时贾玉近乎预示说的那番话都没在意过,今天就更当是个笑话了,他好笑道:“是你好心提醒她了,人家不信,接着还想继续苦口婆心,从而激怒了她的小姐妹,然后被人家轰出去了,是这样吧”。
贾玉愣愣看着他,许久后开口喃喃道:“你丫也看黑书”。
陆蒙临给他一脚,笑骂道:“哥标准正统文化人,从小到大都是在学校里接受的最科学的教育,谁跟你一样没事躲厕所里打电灯看书,上次我上厕所差点没被你吓死,尽瞎整”。
贾玉皱巴张脸,摸索的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着烟,没好气道:“不论你信不信,总之人还是要信点命的”。
陆蒙临不想跟他纠结,重新转过头看向窗外因为浸在黑夜显的愈发朦胧的画面。
贾玉抽烟很快,是一口接一口的那种,每一口都会尽全力吸到嘴里不容装下多余尼古丁的时候才肯罢手,等一根烟眨眼间被他消磨殆尽,出生问出今天回来后一直没问出口的问题,他心理有些
七上八下道:“老大,冯老大这一次怎么没跟我们一起”。
陆蒙临就知道他还有话要说,收回视线,转过头看着肯定早心存疑虑的贾玉,笑道:“不仅是今天没跟我们一起走,以后他也不会来”。
贾玉没出乎意料的平静,他从自己口袋掏出两根烟,一根递给陆蒙临一根刁在嘴上,转过头看向外边,神情中看的出来他似乎险入回忆,等陆蒙临不动声色帮他点上烟后,才肯打破沉寂,说出一段或许只要他不开口就永远不为人知的故事。
贾玉抽口烟,姿态让人感觉老态龙钟,如已经走在最后黄昏迟暮路上的老人,他皱起眉头:“一九九四年,我五岁,那时候我爸是方圆几十里内有名的算术子,不是瞎子找他的人也一样如过江之鲫,个中原因不乏他的好脾气,同时还因为他有在陕北一带几处很硬的煤矿,来找他的大多都是找通过他谋一个发财路子,恰好我爸乐意帮人,即使没交情也会指点一二,那些都是在旁人嗤之以鼻下推算出来的,引用的,就是黑书内班驳晦涩的推演,那时候起我就对这本即使观看要求也很苛刻的书籍产生了兴趣,所以就导致了现在的我了,虽然几年前来苏州谋生,但这本书,我还是每天都看的”。
陆蒙临认真聆听,静静抽烟不发出声响打扰到他的思绪。
贾玉又抽出一根烟,就着火还没灭的烟头点燃,接着道:“两千年,父亲的煤矿场倒了,欠了一屁股债,追债的几乎每天都要来我们家粗声粗气吆喝一番,要不就是砸东西,要不就是动手动脚,从此后原本声明远洋的父亲变成了名声浪迹,一个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每天手里一个劣质酒的酒瓶,日日酩酊大醉,想极了以前村头的陈癞子,归纳到了别人眼里活在世上就是糟践粮食的一类人”。
“二零零三年冬天,我记得那天天上下着鹅毛大雪,纷飞在这个到处充斥悲凉的世界,父亲三年来对自己的糟蹋,已经在我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甚至有时候,我真想把家里那柄他曾经送给我的短匕首插进他的喉咙,然后自己寻一条湖,在脚上绑两快石头,跳下去就这么一了白了得了,但是每当我看到母亲的遗照,我就没了这个念头,就这样,又过一年”。
陆蒙临苦笑一声,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想到了自己的过往,照他这么说那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没娘疼,有爹也不管你,这多凄凉
“二零零四年,我十五岁,已经会靠一点手艺挣点钱,但比起家里的开销,我赚的那一丁点等同于杯水车薪,几乎连饭都吃不饱,可是老天爷好象开了眼,夏天最炎热的时候我们家迎来了转机,我父亲曾经一起打拼的一位兄弟来到我们家,当时正值正午,我和我爸在吃饭,他走进门后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好高大魁梧,堵在我们家狭小门口犹如一座小山,遮蔽了能够透射进来的阳光,他见到我和神智已经不清的父亲正在往嘴里扒烂菜叶粥,没说话转身就走,等他两个小时到这里的时候一辆面包车也开到我家门口,他打开车门,起初还以为早就如潮水退去的讨债鬼又来了的我差点没惊喜昏厥过去,车上有一头刚宰杀洗净的猪,整的,还有足足五大袋东北大米,瓜果蔬菜,总之我好几年没吃过的东西应有尽有,五花八门,然后他朝我咧开嘴哈哈大笑,说小子,拿去熟了,今晚叔叔陪你和你爸海吃一顿,苦日子到头了”贾玉已经完全投入进去,没注意到陆蒙临神态间流露出的悲苦,他继续道:“这个给我留下的印象出了魁梧就是伟岸的男人,两年后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很霸气,叫阎弩雕”。
陆蒙临深吁口气,事情总算是个小圆满,不算太悲催,接下来的他大多都知道了,第二年也就是贾玉十六岁的时候他老头就去世了,然后这小子就跑来了苏州,睡过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