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吸血鬼顶级贵族(9)(1 / 2)
塞缪尔顺着老神父留下的踪迹,在边境森林里跋涉了三天三夜。
脚上的粗布鞋早已磨破,露出的脚踝被树枝划得满是伤痕,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眼里只有找到江逾朝的执念。
沿途遇到几个零散的猎户,他放下所有身段,笨拙地打听江逾朝的消息。
起初猎户们见他气质冷峻,眼神带着生人勿近的寒意,都不愿多言。
直到塞缪尔拿出随身携带的金币,又承诺会帮他们驱赶山林里的野兽,才有个中年猎户迟疑着开口:“你说的咳血医师,可能在山那边的清溪村。前几天我送货路过,看到村里新开了间小诊所,医师长得白净,就是身子弱,看诊时总忍不住咳嗽。”
塞缪尔的心猛地一紧,连忙追问清溪村的具体位置。猎户指了路,又叮嘱他:“那村子偏得很,路不好走,而且村民们都很淳朴,你可别欺负人家医师。”
塞缪尔郑重点头,这是他第一次被人类这样叮嘱,心里没有丝毫不悦,反而升起一股莫名的感激。
按照猎户指引的方向,塞缪尔又走了大半天,终于在夕阳西下时看到了清溪村的轮廓。
村子依山而建,家家户户的屋顶冒着袅袅炊烟,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和草木的清新,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
他没有贸然进村,而是绕到村子边缘,远远地望向那间位于村口的小诊所。
诊所是一间简陋的木屋,门口挂着一块木牌,上面用炭笔写着“义诊”两个字。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门口的木凳上,为一位老奶奶把脉,正是他找了许久的江逾朝。
江逾朝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可眼神却很专注,耐心地听着老奶奶说话,时不时点头回应,嘴角还带着温和的笑意。
塞缪尔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酸涩又愧疚。
他想起江逾朝在黑荆棘城堡里,被锁在冰冷的地下室,浑身是伤,眼神里满是绝望和抗拒。
而现在,这个被他伤害得遍体鳞伤的人,却依旧坚守着医者的信仰,温柔地对待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就在这时,江逾朝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下意识地转过身,背对着村民,肩膀微微颤抖,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他悄悄用袖口擦了擦嘴角,又转过身,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仿佛刚才的咳疾从未发生过。
塞缪尔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知道,那是长期被抽取灵血留下的病根,是他亲手造成的。
一股强烈的愧疚感席卷了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想立刻冲过去,跪在江逾朝面前忏悔,可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怕自己的出现会打破这份平静,更怕江逾朝看到他后,眼里再次充满恐惧和厌恶。
“你找江医师?”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塞缪尔猛地回头,看到老神父站在不远处,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一些草药。
他的眼神平静,却带着一丝审视。
塞缪尔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我……我想找他。”
“跟我来。”老神父没有多说,转身朝着村外的山林走去。
塞缪尔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山林深处的一片空地上,老神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份泛黄的手稿,递了过去:“这是江逾朝师父留下的东西,你自己看吧。”
塞缪尔接过手稿,手指有些颤抖。
手稿的纸页已经有些破损,上面的字迹却很工整,是用人类的文字书写的。
他静下心来,逐字逐句地读了下去,越读心越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