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界（1 / 2）
金色符文在混沌涡渊上空流转了近半个时辰，才渐渐黯淡下来，化作一层半透明的光膜，将涡渊出口彻底封死。光膜上交织着玄奥的纹路，每隔片刻便会闪过一丝金光，那是巡查司长老们布下的警示阵法——一旦光膜被突破，东胜神洲的巡查司总坛会在瞬间感知到异动。
而此时的逐浪舟还停在海面上，船身的玄铁外壳布满了划痕，避水符文的光晕依旧微弱，显然还没从风暴的冲击中完全恢复。白璃丹霞宗的胖长老蹲在船舷边，正用指尖凝聚的灵力修补着船身的裂痕，青色的灵气如同丝线般缠绕在玄铁上，那些狰狞的划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胖长老明白这逐浪舟虽是灵器，虽能修复，却不能靠近涡渊。
想来要进秘境是不可能了。
船舱里的各宗门长老正商议去留问题。
而涡渊上空，小茉本来用玉笛化出一艘航母。
但在白璃的目瞪口呆下，航母化为了大船。
小茉拉着白璃与星琅进入船舱。
星琅与赤焰本来就消耗过度虚弱，并没有注意到小茉原先化出来的航母，他们只看到了大船。
赤焰跟着飞上船。
他趴在船舱顶部，脑袋耷拉着，浑身的火焰只剩下微弱的橘红色。之前为了阻拦漆黑触手，它耗尽了大半灵力，此刻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快没了。
麒麟看到赤焰，也跟着飞上船舱顶部，它蜷缩在赤焰身边，独角上的灵光时明时暗，时不时用脑袋蹭蹭赤焰的脖颈，像是在安慰赤焰。
赤焰本来就是神兽，麒麟跟着他，好像跟着星琅更靠谱。
小茉挥手移动星琅，让他靠在船舱的软榻上。
星琅脸色虽依旧苍白，但气息已经平稳了许多。
小茉坐在他身边，将一缕鸿蒙之气缓缓注入他的体内——这是上界的本源气息，对修复灵力损耗有着奇效。
金色的气流顺着星琅的手腕游走，他体内原本枯竭的本源之力，如同遇水的枯木，渐渐泛起了生机。
“感觉怎么样？”小茉收回手。
连续两次消耗鸿蒙之气，虽然她的紫源灵没有被消耗，且自己封印了自己的灵力，但这鸿蒙之气，也是在她体内的，消耗那么多，她也有些力不从心，此刻指尖有些微微颤抖。
星琅睁开眼，抬手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力量，轻声道：“好多了，至少能调动三成本源之力了。谢谢你，茉茉。”
他看向船舱角落，那里正悬浮着一红一白两道微光——赤霄和星渊正安静地待在那里，没有再吵闹。
赤霄的赤色长剑上，那道被混沌触手腐蚀的黑色痕迹还在，只是剑身偶尔会闪过一丝微弱的红光，显然在自行修复。
星渊的黑色盾牌则躺在一旁，盾牌边缘有些变形，之前挡下触手攻击时，只是他真的本命灵器是万象鼎，所以他的器灵本源并未受伤。
“他们倒是安分了不少。”星琅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小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不过是怕再遇到危险，暂时不敢闹罢了。等离开这里，指不定又要耍什么花样。”
话虽如此，她还是抬手凝聚了一缕稀薄的鸿蒙之气，朝着两道微光递了过去。
赤霄和星渊明显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小茉会主动帮他们。犹豫片刻后，赤色长剑和黑色盾牌缓缓靠近那缕鸿蒙之气，贪婪地吸收着其中的力量——对器灵而言，鸿蒙之气是最好的疗伤圣物，比混沌之力还要珍贵。
“你倒是心软了。”星琅看出了小茉的心思，笑着说道。
小茉撇了撇嘴。
心软是什么？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只要不是灭世来临，或者是大劫来临，她不会破坏这方世界的运行轨道。当然不会真的让该存在的生灵消失。
包括魔族在内。
魔气本来就是修士修炼时逼出来的邪念。
没有魔，怎么测人心。
云星域也有魔族，只是云星域的魔族一直待在自己的地界，他们被称为魔族，是因为他们修炼的功法全靠外在，他们只慕强，不修心。
而云星域管理者，她的父亲，足够强大，强大到哪个族群都听命，包括魔族。
“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消散在这里，毕竟……之前也算帮过我们。”小茉知道自己待在这界面的时间不长。
这世界让它自由发展最好。
如果违规操作，或者这界面的负能量超载，只能重新启动，或者迎大劫。
不过，她还是会救这两器灵。
他们本就是这界面的天界灵墟宫源灵尊派下来的。
这界面的上界想观察她，就观察好了，她只是来长见识的，又不是来灭世的。
就在这时，白璃突然站起身，朝着船舱外跑了出去。
小茉感觉到了异常，也跟出去。
白璃朝下方的海面望去，眉头紧紧皱起：“不对劲，这海水的颜色好像变了。”
他声音洪亮，连船舱里面的星琅都听到了。
众人闻言，立刻走到船舷边。只见原本深青色的海水，不知何时开始泛出淡淡的灰色，像是被墨汁染过一般，而且灰色的范围还在不断扩大，朝着四周蔓延开来。
更诡异的是，海面上原本还能看到的鱼虾，此刻竟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生命气息都感受不到。
“混沌之气泄露了！”星琅脸色骤变，他抬手按向光膜的方向，指尖的本源之力微微波动。
“我合力与长老们布下的光膜虽然封住了涡渊出口，但混沌兽的本源之力太过霸道，还是有少量混沌之气渗透出来，污染了海水。”星琅不知道万象匣能不能收混沌兽。
小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俯身看着海面，指尖的鸿蒙之气刚触碰到灰色海水，便发出“滋啦”一声轻响，瞬间消散。
“这混沌之气比我们在涡渊里遇到的还要诡异，能污染生灵的本源，若是扩散到周边岛屿，后果不堪设想。”星琅语气沉重。
他这次的任务确实难，变异灵兽是正常了，但这个不是灵兽，是混沌兽，他知道万象匣是天界神器，但收混沌兽，他没有信心。
白璃握紧了拳头，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看着混沌之气一直扩散吧？”
他的炎灵珠还没出现呢，这方世界可不能陷入混沌。
星琅沉吟片刻，目光落在手中的巡查印上——那枚金色的印玺中，还封印着之前那头混沌兽的本源核心。“混沌之气的源头是混沌兽，只要能彻底净化这枚核心，或许能阻止污染扩散。只是……我的本源之力还没恢复，无法独自完成净化。”
“我可以帮你。”小茉立刻说道，“你不是说我有鸿蒙之气吗？能克制混沌之力的灵气，虽然现在力量不足，但配合你的巡查印，应该能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