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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云朝凤儿笑了笑,问道:“怎么样,你能爬上去么”
凤儿嘴角一撇,不屑地说:“这有什么,更高的树我都上去过。不过,你先上去,我跟着,替你护着背后好了。”
林强云心知这女孩儿害怕,也不去说破地点了点头,学着山都的样子朝上爬去。
那凤儿口中虽是说要为林强云守护,心中却是极怕,忙不迭紧跟着向上爬。
树屋不,只能说是树上有盖的草窝不大,约有丈五见方,长近四丈,高仅七尺许。内里用树干、毛竹密铺成地板。靠北的方向垫铺着近尺厚、经过整理的柔软干草,用三根毛竹拦着。草铺上面堆放着几张狼皮、黄麂皮、山羊皮和一张黑熊皮。
树屋四面用小竹竿和山藤编织成墙,竹墙的内、外部扎上茅草。屋顶也是用小竹竿扎成架,再盖上茅草。屋顶挂着数十条肉干,还有几只晒干的山蛙和剥了皮的山鼠。
草铺前摆放着几块尺许大,寸许厚的石片,石片上一个泥盆装了大半盆柴灰,灰中隐约还有一点火星。盆边搁着一把似剑非剑,似刀非刀,满是缺口长约尺半的青铜剑。
石片上还有两个掌大蚌壳,一个盛着淡黄色的植物粉,一个盛着灰白色的粉状物。
除了以上的东西外,树屋内零散的放着几个装水的竹筒和一些干草干花,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卷一第三章
看了这样的情景,林强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悲哀地想道:“他们能在这样的条件下生活,可见其生命力的顽强。我要帮助他,一定要帮助他可是能帮他些什么呢,怎么帮”
林强云再扫视了一眼树屋,看到那非刀非剑之物,心中一动。对那野人问道:“你有刀吗刀,懂不懂”一边问着,见山都不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一边从腰间的刀夹中抽出柴刀,送到山都的面前。
山都茫然不解地摇摇头,然后又两眼放光地盯着强云手上的柴刀,想将柴刀拿起来,又犹豫地看看林强云再把手缩了回去。
林强云笑着把柴刀送到他面前点点头,意思是叫他尽管拿去。
山都似乎明白了林强云的意思,一把将那柴刀枪到手上,反反复复地察看了好一会,用手指试了试刀锋。然后,又取了一支近寸粗的竹竿,咬牙切齿地用力挥动柴刀砍下去。
竹竿应刀而断,还险些儿砍到山都的腿上。
一脸惊喜地将竹竿平整光滑的断口凑到眼前仔细观看,山都的神情显得变幻不定。
片刻之后,山都丢了竹竿,转身向林强云,口中鸣哇哇叫着,指了指柴刀,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强云点点头,微笑着指了指柴刀,再指了指山都,然后在山都的头上轻轻地拍了拍,感叹地喃喃说道:“现在我只能这样帮你了,希望我能解决好自己的事情,然后才有能力来帮助你啊实在对不起,无能为力啊”
山都没有注意去听林强云在说些什么,满心欢喜地自顾自走到一角,去把玩那把宝贝柴刀了。
强云转身对站在身后的凤儿问:“凤儿姑娘,你能告诉我,你们村里能买到盐么”
“盐什么盐我不知道。”毕竟双方接触的时间才不到一天,互相说的话还大部分听不太懂,凤儿一时没听清楚林强云说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是有口无心地回答。
林强云被她逗笑了,说:“傻丫头,就是煮菜时要放的盐,盐是咸的,明白了么”
凤儿也被自己的傻样逗笑了,忍住笑说:“盐啊有、有。盐是有的,不过要到县城去买。去年我爹就在城里买回来十多斤盐。我还曾经听爹对我娘说过,说是李大人以前奏请朝庭核准本州食用潮盐,已经有回复核准了,讲的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
“朝庭”林强云大吃一惊,心中想:“那就是有皇帝了。这女孩子到底是怎么了,讲的话让人不大听得明白,现在还有皇帝这不太可能吧”
林强云心中稍定,急忙向凤儿问道:“什么朝廷现在是什么朝代是不是有皇帝现在的京城是哪里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公元哪一年”
凤儿不久前才能听懂他讲得缓慢的话,对于这样一连串说得又急又快的问话,根本就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急忙叫了道:“慢点,慢点你说得慢一点。我听不清你在说些什么,你说慢些我才能听清楚。”
林强云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放慢速度严肃地一字一顿问道:“现在是什么朝代,皇帝是哪一位你知道么”
凤儿学着他的样儿,装出满脸严肃的样子,也是一字一顿慢慢地说:“现在是大宋朝,爹爹说今年是绍定元年,今天是三月初四,再过八天就是我生日。那皇帝是什么我不知道,得回家去问我爹爹。”
林强云接着又问了好几个问题,凤儿不是说不知道,就是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总是不得要领。心中明白,在凤儿这小丫头口中,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了,只能等见到她的父亲以后再探听情况了。
林强云心绪紊乱,脑子里像一锅煮开了的浆糊,在这树屋内磕磕拌拌的转着圈儿。
凤儿看到林强云的脸色忽青忽白,两眼发直地转圈,不知道这位刚认识不久的林大哥,究竟在这片刻间出了什么无法排解的事儿。再看看那个野人山都,却是躲在一角把玩那把林强云送给他的柴刀。
两个人一时间无暇理会自己,也没有和自己说话的可能,忽然间凤儿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孤独。她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只觉得身上发冷,冷得她发起抖来,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只能蹲下,双手抱头,把身体紧缩成一团。
这树屋内的三个人就这样持续了许久。
过了数刻,凤儿觉得实在是受不了了,突然站起来挥舞着双手,高声大叫:“受不了啦,到底是怎么了啊”
凤儿那尖利高亢的尖叫声,像一把刀子,从耳中直刺入林强云的脑子里。
林强云被尖叫声惊醒了,走到凤儿的身前问道:“凤儿,你怎么了”
那凤儿见林强云恢复过来,如同又找到了靠山股,一把拉住林强云的手,抓得紧紧的,闭上眼睛,蕴藏在眼中的泪水流了满脸,哽咽着:“刚才你那样子好怕人,吓死我了林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强云苦笑了一下,说:“不要怕,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与别人没相干的。也没出什么事。”口气一转,笑着调侃说:“想不到这位要为我守护后背的女英雄,胆子却是这么小的,若是真有危险时,我不是死定了”
林强云不等凤儿分辩,转了头看了看在挥动柴刀的山都,说:“凤儿,这山都其实极为可怜。我想帮帮他,但又无能为力。等我有能力时一定要帮他走出这深山,让他和我们一样生活得好好的。”
林强云从挎包中取出一个小布包,走到山都面前,伸手拍拍山都的肩膀,将布包送到山都的眼前。
山都看小布包送到面前,知道是给自己的,伸手接过,望向林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