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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工场的木匠工头司马景班一脸激动地来报告说,按他所提供的图样已经做出了五部鸡公车独轮车,装载上四百斤重量的东西,在平地上一个人可以轻轻松松的推着走。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上山下坡则需要多二个人帮忙才行,否则上山推不动,下坡又拉止不住。
林强云去看过后,马上告诉司马景班在鸡公车的轮子装上刹车,连通到两个手把上,并把刹车装置仔细地为他讲解了一遍。交代他尽快再做出几部鸡公车,马上就要用上这些车子了。
已经成为铁工场管事的吴炎,在林强云等人一进城南大宅的门就脸含微笑地跟在他的身后。直到鸡公车的事情办完后,才拉着林强云的衣袖朝专用工房走,神秘兮兮地小声说:“师傅快去看看已经装好的轧钢机,从这机器里压出来的钢板真是好得没法说,大小、厚薄无不均匀一致,更难得的是除了长短不同外,每块全都一模一样。”
钳工桌被搬到屋外的椽下,二丈见方的工房内,打铁炉已经改成了能放坩埚炼钢的大炉。房中一角竖着高木架组成的夹板锤,高高的木架几乎顶到了屋梁,看来是不能在这工房内使用的了。正中的位置上摆着以钢铁为压轧机的主体,配以粗制传动齿轮的轧辊,装在以木为底的机架上。
这部钢木结构的机器长二尺,宽一尺,高不过三尺,机座是两根长六尺的方木。在林强云的眼中,这部简陋的机器实在是既粗糙又小得可怜。
铸制的轧辊制成凹凸的公母相配,凹槽的大小刚好容得下一条钢弩弓板的宽度,轧辊两边的方形轴承上,有两根硬是用手工锉出来的粗制螺栓用于调节轧制件的厚度。
吴炎从莲城叫过来的徒弟洪金贵领着五个人在炉旁忙碌,这时正起出一埚钢料倒入一个用石炭烧得微微发红的泥范内,撒上一层厚厚的石炭粉。然后有四人迅速地来到轧机旁,一边两个开始摇动轧机的两个手柄。
洪金贵用铁钳夹起一块还显得垂软的钢料,放到铁砧上把一头打扁,飞快地跑过来将已经硬起来的钢料塞入轧机的槽中,然后又快速地跑到炉边准备第二块钢料。
随着摇动手柄的四个人奋力的号子声,一块两尺多三尺长,宽一寸五分,厚近二分平整光洁的钢板慢慢从轧机的另一头吐了出来。
轧完六块钢板前后所用的时间还不到二刻三十分钟,比起用手工打制不知快了多少倍。不过摇动手柄的四个人在忙完这一阶段后,一个个浑身大汗,显得精疲力竭地坐倒在布满煤灰的地上。
吴炎看着徒弟和帮工们的操作,口气中带着既是自豪又无限憧憬的说:“师傅啊,直到昨天把这个什么轧钢机试过,我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能工巧匠,为什么外间传说师傅具有通天彻地之能了。若是再制出那能够把钢铁车成一体大小圆柱的车床,另外再把师傅所说的各种机器制成的话,我真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是师傅所不能做的。”
林强云可没有吴炎这样乐观,他自己清楚得很,如果光凭一两个人之力,想要制造出多少像样的工作母机是绝对没有可能的,除了现时代的条件因素外,个人所学的专业知识不够也是最大的制约。
他苦笑着对吴炎说:“我的好徒弟呀,我们尽力而为吧,能做的尽量去做好,实在做不出来的东西我们也不必拼命。什么东西都不要去强求,要知道有许多事情并不尽如人意呀。”
吴炎从自我陶醉中清醒过来,连忙转过话题说:“师傅,这个什么夹板锤看来要盖一间高些的屋子才能使用。我就是想不出,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把它做出来,能起到什么大作用。您看是不是”
林强云断然打断他的话说:“在我们没有冲床的情况下,这个夹板锤的作用可大了,我所要的子弹壳还靠它来替我冲出来呢。这样,我过十天要送货到泉州,在此之前你们钢铁工场必须把原有的四十把钢弩弓片,全部换成这轧机制出的钢板。另外,再配合木工场的木匠尽量多做出钢弩,争取让我们的护卫队人手一把。怎么样,这事能不能办成”
“难,难,难,难,难”吴炎拨浪鼓般地摇着脑袋,吐出一连串的“难”字,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这里的弓片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关键是钢弩上的悬刀、望山等机关一时实在是做不出那么多来。另外,木匠的哪儿的弩臂和箭杆也来不及呀。”
林强云胸有成竹地说:“你没来之前,你的另外几位师兄们已经打制出了六十多副的悬刀和望山等零件,只要稍微修整一下就可以装到钢弩上使用。至于弩臂、箭杆和弓弦,早已做好在等着的了。所差的只是做弓的钢板罢了,这样你还敢说难吗”
吴炎大喜,叫道:“好啊,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我保证在师傅出发前,为护卫队每人配上一把统一规格的钢弩,若是做不成的话,师傅可以将弟子逐出师门。”
林强云道:“你要注意了,钢弩必需按钢板的弹力大小分成四到五个等级,最硬的以我归永叔那把为准,最软的则按山都用的那把为样品。我要让自己的每个人都有一把合用的远攻利器。”
吴炎:“放心吧师傅,弟子一定不负师傅所托。”
这天,林强云正在查验根宝他们制出的结白糖,罗运天兴冲冲地领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找到他。
一见面罗运天就大声说:“飞川兄,这一个多月过得还好吗,看来气色不错呀。”
林强云笑道:“好你个子昌兄,你这一回去就是一个多月,派人来买了两次货,也不见有个信托人带来。我还以为你听到学做糕点开店要分红利就怕了,不再来这里了呢。”
罗运天的笑容有点尴尬,伸手拉过身边的年轻人,指着林强云道:“喏,老弟仔,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人称飞川大侠,又有个吓人绰号叫诛心雷的林强云林飞川。”
转过来对林强云说:“飞川兄,这就是小弟给你说的,我的老婆弟李相,还没有取字,就叫他李相得了。这次带他来是跟你学做寿糕、鸡蛋饼的,学会了就回莲城开糕饼店。到时候就要你出钱出人,你可不要舍不得啊。”
林强云笑着说:“没事,有钱赚的生意我一向都是会做的。这样好了,你这老婆弟就在这里跟着我这两个徒弟学。根宝、全福,你们来一下。这是罗公子的老婆弟,叫李相,从今天起就跟着你们两个人学做寿糕、鸡蛋饼,到他自己能做成了就算学会。”
黄根宝和黄全福两人想不到自己才跟着师傅二个半月,学到的东西不过才是一点皮毛,就叫自己也带徒弟了。一时间顿觉大为骄傲,点头应“是”后,一转身便摆出师傅的架子,招呼李相去做事。
林强云在他们身后叫道:“你们两个听好了,这个徒弟必须在十天内给我教好出师。否则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