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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的海鹘也采用了同一战法,干掉了一艘牙舰和三条海鹘。
可惜好景不长,还没等水战队员的欢呼声落,夹杂着火箭的箭雨劈头盖脑的倾泻而至,这样的箭雨不但给水战队员造成大量伤亡,连子母炮的发射也有了大麻烦。炮手们每次取出子炮装入母炮腹内时,都必须由好几个水战队员用盾牌护在四周,以免还没将子炮装入母炮内,引线就被点燃爆炸开,伤了船上的自己人。
亏得装备子母炮时,张本忠就考虑到敌人会使用火箭攻击,把火药的存放处全都设计成藏于有防护遮挡的小间内。况且射过来的火箭也不多,些少火头很快被扑灭,一时半刻还不会有沾及明火而立即发生爆炸的危险。
半个多时辰过去,形势越来越危急,被围困在内圈的十三条海鹘船,虽然打掉了三十多条海鳅、铁壁桦嘴船,自己也损失了八条战船:被撞沉六条,有两条已经被贼兵攻占,可说是得不偿失。
被占的战船上基本没什么水战队员了,贼兵不但杀光了与他们拼命的人,连束手放弃抵抗的俘虏也不留一个,更把受了重伤的水战队员和死者一起全抛下大河。
看到那两条海鹘上的情况,剩下的五条海鹘船上的水战队员全都去了侥幸之心,反而激起拼命的斗志。在浊浪滚滚的大河上,水性稍差点的人下去绝对没命游到岸边,逃是没法逃的了。不战而降是死,战也是死,还不如杀得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虽然已经死伤了近六成以上,所有人一一包括过去李蜂头的兵卒在内一一就是再没有起过投降念头。
伤亡随着战斗的继续还在不断增加。惨呼声时起时落,几无片刻稍停。没人划桨的海鹘,只是随波逐流飘荡,打红了眼的水战队员们再顾不上管别人的防护,在子母炮位上的炮手,两人一组,一人举两面盾牌护身,另一人不管不顾地接过子炮,疯狂地装炮、打铁楔、瞄准、点火。全然不理会装母炮腹内的子炮里是单个的子窠还是霰弹,只要能射出去杀掉敌人就行。这时的子母炮已经放平,炮口有些微朝下,炮手不须怎么瞄准,只要顺着炮管略微一看,这条直线上的船有人就尽管点火,保证一打一个中。炮手们倒下一个,立即就有其他水战队的人丢下钢弩补上,继续发射子母炮。
卷七第九章下
没在炮位上的其他水战队员,除不时扫一眼炮位,看看是否需要自己去补充外,则只顾不停地踩蹬拉弦,装雷火箭自己点火射出,或是用无羽箭向最近的贼人发射。
五条海鹘船周围密密地排着二十多条几乎没有活人的贼船,也亏得有这些贼船帮着拦挡,五条战船上的水战队员们还能坚持进行抵抗。若是没这些船挡住其他贼船的话,他们早被海鳅或铁壁桦嘴船给撞沉了。即使没被撞,应该也会有贼兵攀到战船上。一旦贼兵上了船,只怕是不消片刻,所有没什么力气与人拼斗的水战队员就会被杀得一干二净。不过,就是维持住这样的战局,战船上的水战队员也坚持不了多久,他们仅是在做垂死前的挣扎,所有人已经筋疲力尽,只是抱着多杀一个是一个的必死之心在拼命支撑着没倒下而已。
这种时候,昨天刚制好发到战士们手上的白药,和原先每人都备有的鸡膏、三角巾、白布带等自救的药物就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被箭击中的人只要不是被射中要害死于当场,在匆匆敷药包扎歇息了一段时间后,在此危急的时刻又能挣扎着帮助装填子炮,或是接过别人装好箭的钢弩向外瞄准发射,才使战船上的人手不至于一下子缺少太多。
血,左一滩右一块地在甲板上涂了厚厚的一层浓稠浆液,不时有人被血浆滑倒,但又艰难地爬起来继续他们的抵抗。折损地炮手越来越多。自行到炮位上去的人也越来越多,还能使用钢弩进行抵抗的人却是越来越少。
不久,炮手们发现,能及远的子窠已经用光了。剩下用来装霰弹的铁珠倒是还有不少,但用霰弹对付已经学精了,东一个、西一个举着盾牌小心翼翼试探着。从一条船快速跳到另一条船缓缓迫近的贼兵作用不大,一炮霰弹打出去伤不了几个人。不能及远地霰弹对有盾牌防护的贼人毫无办法,更不用说对贼船构成威胁了。
弩手们的雷火箭已经用完,无羽箭也剩下不多,战船上还活着的哨长、小队长或是什长下了死命令,所有的钢弩只能瞄得准准的发射单箭。
比钢弩射程远地贼兵弓箭如雨点般落在前后左右和战船上。再怎么小心防护自己,也不时会有人中箭倒下。眼看再过些时,所有还能移动身体的人都得到子母炮旁去充任炮手,再接下去恐怕连子母炮也没足够的人手来发射了。到了那时,非但十三条海鹘船会被全歼,连在外围的十七条海鹘船也大有可能被贼兵们一口全部吃掉。
开战时有些失落,改变了战法后撞沉几条敌船的得意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口秦仲涪的心就冷了,大事不太妙呐口这些双木镖局战船的战力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到了这一刻,秦仲涪眼看内围地水战己方胜利已成定局。他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甚至嘴眼都发苦,有种想哭出声的感觉。一天之内地两次水战,开始还可以说是受到敌人的突然龚击,强大地水军在悴不及防之下的大败情有可原。接下来的这一次遭遇战,无论是风向、水流、船只和人数上,都是自己这方占了天大的优势。仅为消灭这被围的十三条双木镖局的海鹘船,自己一方却付出了海鳅船、铁壁桦嘴船、鱽鱼船,甚至还有十艘牙舰在内一百二十余条船的代价。
秦仲涪咬了咬牙,发狠地一掌拍到拦杆上。抬起被痛了的手在嘴边吹了吹,正想下令要部下不顾一切代价冲上去,将还在作垂死挣扎的敌人杀光时,依稀听得背后的远处传来了数十下爆炸声。他警觉地回头一看,入目地景象让他魂飞魄散,惊恐地大叫:“快,快升帆,马上以最快的速度朝出海口
四五里外,五艘看来和自己牙舰差不多大的战船,带领十多条海鹘,不时由船头闪出火光并喷出白烟,张着它们的大帆,拖着浓浓的黑烟顺流破浪而来。开始,河面上升起的水柱还在里许外,片刻间那些水柱就于半里内的水面上升起。以秦仲涪这个不怎么熟悉水上行船的人,也可以从水柱接近的情况中看出,这十多艘战船的速度,实是比普通船的速度快了很多,这一点水程数息间就能走完。战场形势急剧逆转,这下又一次印证秦仲涪自己刚才所说“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的话无比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