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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身在马背上的豁埃赤那突然抬头暴吼:“加速加速,增加到最快的速度”
已经停下的号角声顿时又响成了一片,整个部队突然就像上紧的发条,发疯一般催马狂奔起来。
骑兵前锋相距拒马一百丈,豁埃赤那左手一反抓下背着的弓,右手下探从鞍侧挂着的箭匣中抽出六支箭,喊了一声:“取弓上箭。”
前锋离拒马还有五十丈,一位百夫长开始引拉弓弦,吐气开声大喝:“射箭”
发出一箭,又近了数丈,那位百夫长大叫:“连续射,不要停止,连续射箭朝弩炮手射击。射死南人的弩炮手”
骑兵士卒们一边不停地射出箭支,一边放声大呼小叫,恨不能一步跨到拒马阵前,立即冲到山上的敌人身边。
也许是擂鼓的南人被箭所伤,小山上的鼓声由于密集的箭雨射去而停了,片刻后响起,片刻又再停。连续停了几次后,鼓声干脆就没再响。
蒙古兵除了不停地狠踢马腹、不停地抽取箭匣内的箭矢射出外,根本没有抽刀拼杀地打算。包括指挥他们冲锋的千夫长在内,都认为即使要用战刀,那也是在过了拒马阵,冲到南人身边时候的事情。此刻,他们谁也没想过可以很快冲过拒马阵到达南人身边。也没想过他们这些人在这次的冲锋中还有用得上战刀的时候。
这次蒙古兵的运气好得出奇,一直冲到快接近拒马阵了,他们还没有受到南人箭矢攻击。许多人不禁有了一丝犹豫,想着是不是该把自己的刀抽出准备砍杀。这一下子地犹豫,让他们出于本能的把射箭速度缓了下来。也就是这么停顿了片刻的时间,就是这么一点点小小的空隙,让他们的好运气从指缝间溜走。让死神趁机溜来扑到他们的身上。
最前面的十多骑相距拒马不到十丈,一入耳就知道是弩炮发射箭矢地尖厉呼啸声让蒙古兵头皮发麻,士卒们明白这是死神的夺命镰刀来收割他们去地狱里贮藏了。在那把大镰刀还没有切割到自己的身上之前,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希望在倒地之前能尽快到达拒马阵前,用自己和马匹最后的全部力量,将挡住道路的全部东西冲垮、撞飞、砸烂,让后面的大军毫无阻碍地前进。
小山的半腰上。两列横排地弩炮阵中响起了一连串各哨长、什长的“射击”命令声。由两根中部背靠背用皮索绑在一起,弯曲成大圆弧的木料为弓体,五六根、六七根肌腱组合在一起为弦的弩炮开始发威了。
弩炮上一前一后被拉紧伸长的弹射肌腱,在木锤敲到机关后,发出一下“嘣”响。生皮和硬木结合做成的小圆弧底箭兜,带着内里的箭矢沿着丈许长的木槽猛地向前弹出,越过平衡点尺多两尺后。被回弹地肌腱扯住。箱兜里的十多根箭杆被腐朽得失圆,且粗细不一斑驳不堪的箭矢,以自身的重量带着极大的惯性脱身而出,飞扑胆敢前来送死的鞑子兵人马。内部空了的箱兜在惯性和肌腱地拉扯下,于平衡点前后一进一退地快速滑动,过了六七十息时间方渐渐止歇摆动。十来个负责弩炮的士兵们这才从壕沟里跳出来,七手八脚地拥到弩炮边,挂钩的挂钩,选箭的先箭,整理辘驴绳索棍棒。快速扳动加力棒拉开弩弦准备再次射击。
弩炮发射的“嘣嘣”声连续不断地响起,冲到拒马阵前的鞑子骑兵不断被射来的大箭钉下马去。
骑兵的人马犹如大队前朴的野狼,弩炮的箭矢像一群群飞去地马蜂。
野狼与马蜂迎头相撞。
每次数量不多、却又连绵不绝的细长马蜂,就像扑火一样一簇簇从一个个蜂巢弩炮中飞出。它们中有些少被拒马的木头挡住钉在其上,现出它们的原形保持原样或折断后长短不一的颤动箭杆并剧烈地抖动,发出“嗡嗡嚓嚓”的响声。更多的马蜂则从拒马木料的空隙中钻过,撞上狼群后便用它们冲击的惯性穿透、或钉在野狼与它们座下战马的身体上。虽然片刻间就失去动力,大半还断成了两三节的朽木短棍,但它们却在失去了存在价值的此刻,饱饮了最后一餐动物的鲜血。这些残断的箭矢带着遍体艳红的颜色,露出血腥的骄傲、惨厉笑容,以此来体现它们的主人将其造出后,即使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腐朽,也还能在此时创造出巨大的辉煌。
又被弩炮射掉了四个百人队,山腰上的弩炮因为需要上弦装箭,暂时没再射出利矢后,蒙古人真正意义上的撞击开始了。
这些蒙古兵不愧为杀伐征战中锻炼出来的精锐,不仅弓马娴熟,而且还悍勇嗜血无比。
可惜,他们虽然勇武,但是在几排粗大沉重的拒马面前。加上战壕里护卫队战士射出的无羽箭、火铳子弹专射体积大了人身几倍马匹的情况下,冲击地效果却大为不佳。
战马被打伤打死了,反应灵活的主人可以在马匹倒地前及时跳下,免除被压住的危险。但这些脱身马背的蒙古兵并不比被马匹压住的人幸运,紧接着冲上来的后续部队把活人、死马一视同仁地撞倒、踩烂。就是冲上的兵卒人马,也有不少被自己同伴、马尸绊倒,被后面地人马毫不犹豫的纵马践踏冲过。连先一步被甩下马背的同伴一起,只留下一团团血肉模糊、夹杂着浆汁的烂肉团。
战壕里爬伏着不停射击的护卫队员,甚至已经能看见敌骑舔着嘴唇,露出了他们狰狞的笑容,不停地拉开短弓射出箭矢、挥舞着手上战刀向着己方咬牙切齿冲来的样子。
可惜地是,在他们嘶吼大喊声中,冲势却被拒马挡住。无数的无羽箭、火铳子弹向密集的蒙古兵的人马飞去。数个、数十、以至数百蒙古人和他们的马一起永远躺下了。
这些堆在同一块地方,越来越高的人马尸体,给继续冲过来的鞑子兵造成很大地麻烦,大大延缓了他们的冲击速度,令得冲到那里的蒙古兵挤成一团,实在是极好的杀伤标的。
这时候,有十多个配有大号钢弩的弩兵。再顾不得会把能吃的马肉炸烂,呼喝着装上雷火箭,飞快地点燃引线射出。雷火箭落入这些蒙古骑兵队伍中,在火药的轰鸣爆炸声中,原本狂野无匹地蒙古人终于发生了混乱,一些战马受惊而立,让蒙古人的前锋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没等这种混乱平息下去,后面呼啸而来的蒙古人毫不客气的冲至。
将这种混乱进一步扩大。更后面的蒙古人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眼睛,狂飙的热血已经让他们完全发狂,在犹如野兽般的嚎叫声中,不再朝选定地地方冲击,绕了个小弯斜向冲往侧边较空的拒马阵。他们要另辟突破口,一往无前的直接向还是完整无损的拒马撞去。
十数匹马瞬间就被撞破胸脯、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