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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汤泉(上,又是两章) 总遮着脸如何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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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汤泉(上,又是两章)总遮着脸如何能……

薛南星听到这里,心中已是了然。

原来蒋昀意不在戳穿她与陆乘渊的真实身份,甚至,他也不在乎他们来宁川做什么。他蒋昀真正想要的,是借何茂之手将计就计,陷陆乘渊于不义。

她心绪一凝,既然有人要螳螂捕蝉,那她便试一试做那只黄雀。

耳听得桥上的脚步声渐远,薛南星并未急于潜回水中。

此刻她浸在湖水里凝眸细看,才惊觉此湖并非一潭死水,而是暗流涌动。

她躲在桥底,迎着湖面倒映的月色看去,池中荷叶虽不多,可仍能明显看出分布不匀,西密东疏,且越往东侧,水流速度越快。

待看清方向后,薛南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一头没入水中,朝东侧潜游而去。

湖面渐窄,由开阔变为蜿蜒曲折,水流在窄狭处激荡回旋,渐渐变得微温。

薛南星知道,自己推断对了。这个池塘果然与东院的汤泉相连,如此一来,她便有机会赶在何茂前一脚找到陆乘渊。

她身形一转,借着一片阔大的荷叶掩护换了口气,接着,又紧咬牙关,一鼓作气继续往前。

不出一盏茶的工夫,薛南星探出水面,只见此时自己已身处东院的溪水口。

一侧是临空的半壁游廊,游廊后,一间间联排厢房依次排开。另一侧槐花正开得好,夜风拂过,落花簌簌,秀雅清幽,一派九曲碧水绕人家的清幽景象。

可薛南星这头却无暇欣赏。泡在水里的时间长了,她只觉脑袋阵阵发晕,太阳xue突突直跳。此刻她浑身湿透,衣裳紧贴在身上可不能轻易被瞧见,必须尽快寻个地方,换身干爽的衣服。

好在四下寂静无人,临近的几间厢房又都黑着,且皆未上锁。

事不宜迟,她紧咬牙关,双手撑在岸边,猛地一用力,破水而出,跃上游廊。

薛南星借着暮色掩护,迅速隐入暗处,择了间最近的厢房,推门而入。

几乎在她阖上房门的一刹那,游廊尽头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薛南星心头猛地一紧,下意识屏了呼吸,猫下身子。

脚步声很轻,像携着秋风,却越来越近,大概是哪个婢女朝这边来了。

薛南星在心中盘算着,目光锐利地朝周遭望去。好在她早已适应黑暗,目力极好,借着隔窗透进来微弱的灯色,这黑黢黢的厢房也算能一览无遗。

房内布置得极为艳丽花哨,透着浓郁的香粉气息,中间立一硕大的屏风,屏风后大约是床榻,无论是藏身还是寻衣衫都得去里屋。

时辰一点一滴流逝,薛南星一刻等不得,也不及确定这婢女会进哪间房,脚尖轻转,就欲往屋内深处避去。

甫一擡脚,脚步声骤然在耳畔停下,紧接着一声粗粝的呼喝遥遥传来,“站住——”

声音有些老,像是个上了年纪的嬷嬷。

薛南星不欲理会,冷静地一寸一寸地在门壁上摸过去。

然而就在靠近屏风的瞬间,她蓦地僵住了——

里头居然有人!

适才她太过心急,一心只想着躲避外面的人,并未仔细辨别屋内的气息。此刻,距离得近了才听到,屏风后竟然有羸弱的呼吸声。

与此同时,外间的声音又响起来——

“秦嬷嬷。”婢女喏喏地应了一声。

“柳烟儿呢?”那位姓秦的嬷嬷已经走近了,语气中尽是不满。

“小姐她……身子不适,想着先歇一会儿。”婢女颤声回道。

“歇?笑话!”秦嬷嬷声音冷厉,“她真当自己是什么官家小姐了吗?给我搞清楚,她是来接客的,不是来这儿做客享福的!”

她说着,又将声音拔高几分,像是故意唱给屋里的人听,“平日里就爱摆些花架子,老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今儿个可由不得你在这儿使小性子。要是得罪了京里来的大官,咱们云香楼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我告诉你,柳烟儿,你今日就算死,也得给我死在沈大人的榻上!”

这话里满是污言秽语,听得薛南星难受,她不由地朝屏风后偷瞄了一眼,榻上的人竟毫无反应。

薛南星隐隐觉得不妙。

她绕过屏风,朝榻上看去,只见一位眉眼如画、容貌姣好的女子静静躺着。此刻,那女子双目紧闭,唇色发白,面色却异常酡红。

薛南星见状,忙伸手探向女子的额头——

好烫,竟是高热晕过去了!

外头那秦嬷嬷刺耳的催促声还一个劲儿地响着,婢女没个主意,只得抽抽噎噎地应下,“是,嬷嬷,奴婢这就去唤小姐。”

“嗯。”秦嬷嬷冷哼一声,“老身先去准备,一刻钟后回来。若这狐媚子还端着不愿意……”她话说一半,顿了顿,声音一下变得阴鸷,“那今晚便是你的□□日。”

婢女一听,哆哆嗦嗦地哭道:“奴婢……奴婢明白。”

她擡袖胡乱抹了把眼泪,推门而入。待阖上门,她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将屋里的灯一盏盏点燃。

“小姐——”婢女轻唤一声,掌了灯往里屋去,“你怎么样了?还难受吗?奴婢方才问过了,别苑里头没大夫,便要了些姜片过来。小姐定是昨夜受了风寒,要不你先含块姜片试……”

后头话未说话,却突然被一只手捂住嘴。

婢女看到浑身湿透的薛南星,惊恐地瞪大眼。

薛南星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长话短说。你家小姐高热晕厥,若再迟些,耽搁了医治,怕是命都难保。若想你家小姐活命,就听我的。”

婢女泪盈于睫,片刻之后,才慢慢点了点头。

不出一刻钟,屋外传来急促的叩门声:

“好了吗?”

是方才的秦嬷嬷。

“好、好了……嬷嬷等等,马上就出来。”婢女高应一声,转而将目光落向铜镜里映出的一张清丽脱俗的脸,怔怔地叹了一句:“小姐真美。”

朱砂笔在眉心落下一颗红痣,铜镜里的人搁下笔,又擡手扶了扶发髻上的玉簪,迟疑了一下,将玉簪取出,塞入腰间。

“小姐,这玉簪好看得很,为何不戴上?”婢女歪着头,满脸疑惑地看了又看,随即又担忧道:“这样会不会太素了?要不还是戴上吧。”

“这玉簪……不能被他见到。”

不等婢女反应过来这个“他”是谁,薛南星站起身,认真嘱咐道:“方才我教你的,可都记住了?”

婢女咬了咬唇,“嗯,记住了。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不会说错。”

薛南星浅浅一笑,“好。我走之后,你去寻一身仆从的衣裳给你家小姐换上,出了别苑往东走。三声布谷鸟叫后,会有人来接应你们。”

婢女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眶微微泛红。她喉头哽了哽,将手中绢纱递过去,“小姐,你也要小心。”

薛南星笑着接过绢纱,别在两鬓,又取过一旁草卷纹衣帽架上的披风,戴上兜帽,对婢女一点头。

婢女会意,转身出去,将门打开,“嬷嬷,好了。”

秦嬷嬷生得一副窄额阔脸,眼睛却生在额顶。她不耐烦地白了婢女一眼,便大步越过她,朝里屋去,刚走出几步,却冷不防撞见一道清丽的身影,袅袅婷婷绕出屏风。

秦嬷嬷脚步一滞,上下打量一眼眼前之人——

身披雪絮绛纱披风,披风下的绣荷纱裙若隐若现,披风的兜帽很大,罩住她的大半张脸。

秦嬷嬷皱起一张脸,“捂这么严实做什么?”

薛南星沉默了一下,慢慢摘下兜帽,露出一对眉眼,和眉心的一抹红痣。

秦嬷嬷怔了一怔,似是看呆了去。

薛南星并不担心。此刻,她只露出一对半垂的眼眸,纤长的睫羽遮去她眸中大半光华,又因用了柳烟儿惯用的脂粉。乍看之下,根本不会有人猜到眼前已换了个人。

果然,秦嬷嬷很快回过神,质问道:“怎的打扮得这么素净?是不懂规矩,还是故意给我使绊子?”

“哦,小姐说了,方才听青姐姐说沈大人在宴席上对她们几个都不感兴趣,怕是不喜欢打扮太庸俗的。素一点儿……新鲜。”婢女忙步上前,抢声道。

秦嬷嬷又瞥了她一眼,须臾,鼻子里“嗯”出一声,“眉心点痣,素纱遮面……行吧,算你花了点心思。”说罢,又擡起肥厚的双掌拍了两下。

“啪、啪”两声脆响,一小厮应声从门后绕出来。

秦嬷嬷拿下巴指了指小厮手中的酒盘,“这个你端着,待进去了,喂给那位沈大人。”

薛南星的目光顺势落在酒盘上,一壶两盏。她心中了然,想必里头装的正是那味“幻情”。

她暗暗沉了口气,在心里盘算着:待进了汤泉池,只要“不慎”将酒撒了,再借着换酒的由头出来换身行头,而后瞅准时机告知陆乘渊,便算大功告成。

心思流转间,薛南星神色如常,双手接过酒盘,微微欠身,跟着秦嬷嬷往外走去。

甫一踏出门口,秦嬷嬷阴恻恻的叮嘱又在耳畔响起,“这酒可不是普通的酒,沈大人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待会儿无论如何都得让他喝下。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有你好受的!”

薛南星不敢多言,只轻轻“嗯”了一声。

怎料秦嬷嬷听了她这不温不火的回应,以为她是不情愿,忽地顿住脚步,侧目狠狠剜了她一眼,“老身会在门口亲自盯着,你可别想耍什么花样,躲懒偷奸。”

薛南星脑中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盯……盯着!?

*****

二人沿着游廊往前,身侧是花木扶疏,脚下有活水流经,当真是屋在泉上筑,人于画中行。

可薛南星哪有半分心思欣赏,只觉脑中一片空白。

她甚至有些后悔,后悔当年没跟着街头变戏法的学几招偷龙转凤的技艺。这般情景,她如何能在四目之下,不动声色地骗过秦嬷嬷,又不至被陆乘渊发现。

眼下可谓进退两难,只盼着这段路能再长一些,长到让她想出应对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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