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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宫变前夕[全新二合一] 冷元初生女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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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淑招呼温行宁和旁人一同离去,奶娘得到示意抱着福官去偏殿,内室里独留温行川和冷元初。

冷元初累极了,一句话没说出来,眼睛一阖昏睡过去。

脑袋重重栽向床褥一刹那,温行川迅速伸手稳稳托住,让她枕在他腿上。

“嫆妃今晨生了新皇子,元初。”

温行川低声说着,用掌心捂住冷元初的略显苍白的脸颊。他知道她已睡熟,有些话,他不会在她醒着时说。

从赫妃怀孕起,温行川便不再指望靠咸熵透露来提前应对。郄贤早被他查明是皇帝派到他身边的眼线。

少年时结交的唯二挚友,终究为了利益分道扬镳。

温裕把魏嫆怀孕的消息完全压住。直到今晨在璀华阁听见宫里鼓声,温行川才知新添的不是他的孩子,而是皇子。

如汉武帝六十二岁得刘弗陵,温裕大费周章隐瞒嫆妃孕事,藏什么心思,温行川不必多猜。

今日后,重男轻女的温裕,肯定是弃了他了。

“友人背叛,亲情永憾,元初,孤不能再失去你了。”温行川抚着冷元初的脸轻轻说道。

-

温琅亡故对温行川的打击如秋雨,惊雷后是一种漫长的、贯穿他余生的潮湿。

看到父王破了洞的金盔那一瞬间,温行川早有准备的心情很平静。

可当他走在王府里,走在紫禁城的中轴上,走在江宁府的大街小巷中,总会想起四五岁时,温琅把他抱在怀里,骑着好高的骏马,带他去抄纸巷来两笼热气腾腾的孙记小笼包,或是跨过长江到六合县吃一海碗醇厚正宗的腰肚面。

天黑才归时,他们绷着脚步进屋,不敢发出声音。可林婉淑会在父子自以为躲过一劫悄悄击掌的一瞬间点亮烛台,拿着掸子静静看着爷俩…

直到温裕当着小温行川面斥责温琅:“皇子皇孙走街串巷,成何体统!”

而小时的他特别特别佩服平定天下的皇祖父。

于是等温琅再把小温行川腾空抱起时,他蹬着腿激烈反抗:“不去!”

父亲便再也,再也没带他骑过马…

如今回忆往事,父子二十载可供回忆的碎片稀薄而尖锐,扎心刺骨。痛,心很痛。

他不想再让人生留有遗憾,尤其是与冷元初。

可是,她的父亲冷兴茂曾试图扶持何芸之子,她最在乎的冷元知和穗德钱庄,才是真正参加徽帮、参与胡雍通敌谋逆的背后财主!

温行川眸光凛了下来。

冷家不可留,但元初他要偏要保,于是他做主改了冷元初的身份。

但当他集齐证人证词,准备对穗德钱庄下手时,韩若在越国公府主动约见了他,一条条陈述她为胡雍做的事。

-

七月十五日,鬼门大开,静夜里鲜少有人敢逗留室外。

清冷月光下,越国公府正中的湖心亭格外孤冷。纺幔飘逸间,韩若为温行川斟酒。温行川不喝,韩若便一杯杯自饮。

温行川面前摆着的,是韩若主动上呈的,穗德钱庄各大解密账册,以及他未曾捕获的、冷商局那几年新设分号与胡雍往来记录。

“越国公无辜。”韩若喝了两盅高度数的烧刀子脸色发红,讲话微颤。

“殿下应有印象,胡雍得势的那些年,冷公在朝堂很难过,连累大儿子出走山西多年难归,原本与冷家亲近的大臣纷纷倒戈胡雍。”

韩若想到这,噗嗤一声笑了下说道:

“冷兴茂什么人啊,骄傲一辈子,在当朝大红人胡丞相那儿折了面子勒住脖子,他上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挫折。为了老大的官运和老二的商事,他就要妥协了,是老妇拦住了他。”

秋风略过湖面穿透空亭,只穿单薄香纱黑袍的韩若打了个寒战,继续言:

“老妇年轻时被知儿爹救一命,就当是还恩吧,自做主与胡雍牵上线,让惠州分号在明、钱庄分号在暗为胡雍洗钱、运输军备乃至献粮献舆图等等…”

温行川拧眉攥拳怒要问话,被韩若重重摔了酒盅打断。

“殿下想问图什么吧,肯定是图钱啊年轻的小伙子!用不值钱的粮草舆图上供,保冷商局和钱庄利益加倍!殿下容咱说句实话,做商人的,谁跟钱过不去?再说了,胡雍那么得势,谁不巴结,啊?”

韩若轻佻指了指几本账册,再狠狠拍着胸脯,醉醺醺道:

“那些年新成立的商号,包括惠州的雷州的钦州的,就是为了给胡雍送规礼。那时知儿才多大?都是老妇我,是我!操纵钱庄各大掌柜所为!”

温行川沉眉看着鬓边几多银丝的韩若撑着膝盖站起身。逆着月光,唯见妇人寒凉剪影。

韩若一面抚平衣服褶皱,一面提了提音调,讲话声在平静的湖面回荡:

“您别认为老妇是个无脑之辈,冷兴茂如何老妇不管,但冷元知,我儿子,我要保。

老妇今儿个敢来找殿下,就是在赌,赌您对元初生了真情。初儿最在乎我和元知,如今我以死谢罪,若殿下再动元知,初儿她肯定接受不了!

所以,老妇今儿个,就是来以死相逼殿下,放过我儿子!”

温行川没想到韩若说完这些迅速跳进冰冷的镜月湖!

“殿下不可!快!你们下去!”

叶骏急忙搂住就要跳湖的温行川劲腰怕郡王尊体受伤,迅速指挥其他郡王侍卫入湖捞人!

三更鼓点伴随狂风呼啸,湖面不断卷起白烟,直到次日破晓,侍卫们湿漉漉上岸汇报:“殿下,这湖下有暗漩,靠近不得!”

不过也不用再找,韩若的尸体,就飘在众人视线的尽头…

可韩若以死相逼算得了什么?温行川怎可能饶过这些卖国求荣的逆贼!

-

八月初一,幽影自山阴秘密捉拿冷元知,带回江宁后关进璀华阁最深处、地上还留着夏伍德血渍体|液的地牢。

温行川已经看在冷元初的面子上,没有对冷元知上重刑。但幽影接连用馊饭馊菜伺候,脍不厌细的冷元知坚决不食。

本就润泽清瘦的越地公子日渐瘦弱,不曾更换的青衫慢慢松垮下来。

温行川为撬开他的嘴,连女儿出生都没赶上。

“殿下要灭冷家。”冷元知盘腿坐在草席上,逆光看向居坐高椅之上的温行川。

“是。”温行川坦然回应。

“既然如此,直接动手就是,鄙人不会在任何供书签字画押。”

冷元知长指轻弹裾边枯草,淡淡道:

“殿下知道吗?元儿的名字,吴瑗元,是我当年随便起的。哈,倒也是,不管哪个名字,我们都有元。”

“缘?”温行川压紧嘴角。

冷元知沉声道:“元儿是你孩子的母亲,所以你大费周章把她从冷姓解脱出来,为的还是你自己吧!

等圣旨下来灭我族门,你又是冷家女婿,皇帝顺便杀掉忤逆不孝的你,再扶持新皇子,两全其美不是吗?”

温行川眉心紧了紧。

温裕的确派了天字第一号俞人蔺杀他,只因多次密旨要求郡王亲手杀了冷元初时,被他熟视无睹。

俞人蔺被温行川一刀封喉之前转述温裕原话:郡王背叛温姓,不堪大任!

温行川不后悔,受制于温裕的人生,他早就受够了!

温裕要杀冷元初,他便反了温裕,天要杀她,他便反了这片天!

但他唯一恨冷元初的,便是她姓冷,让他节度守序的人生多了太多不受控的行为!

他要先灭冷家,再灭温裕,从此与冷元初,或是吴瑗元,做不受任何人胁迫的夫妻!

·

温行川轻擡眼眸注视比他虚长两岁的冷元知,冷嗤一声,见豕负涂之地一魁首,装什么清高?

面对情敌的男人头脑更加清醒,尤其面对这个论相貌论财力在大燕鲜有匹敌的冷元知。

温行川不喜欢任何一个男人觊觎他的女人!

“因她是本王的妻子。”温行川轻勾唇角,语气里带着独属于上位者的骄傲。

“妻子?”冷元知重复的尾音轻轻颤抖。

没有什么比本该是他的妻子被眼前的男人抢走、被他欺辱还违背心思生下孩子,更让他冷观堂痛彻!

元儿永远是他的爱人,他为她可以赴死!但,他必须确认温行川能要他的元儿安全活下去!

冷元知阖了阖桃花眼,隐忍而问:“殿下可保元儿一生无虞?”

温行川没有迟疑,“自然。”

冷元知站起来,正视温行川:“等到殿下查清一切,你也会为隐瞒真相杀我。鄙人为了元儿可以一死,但你若敢让元儿再受一毫儿伤,我化成厉鬼也要索你的命!”

温行川摆脱回忆,宽衣解带躺在冷元初的身边。

他的确想杀冷元知,彻底解决掉这个危险背德的情敌。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有一天冷元初知道是他杀的话…

光看在绍兴时见冷元初贴着冷元知耳朵,说悄悄话的俏皮模样,温行川不得不承认,他在她心里,并没有冷元知分量重。

好似那醋园一缸缸陈醋全蓄在心底,动一动心便翻滚起酸涩。

还好,他们有了孩子,有了更深的羁绊。

温行川悄悄起身,穿过抱山堂去看他的女儿。

奶娘贾氏和一众丫鬟轮流值夜,见郡王过来立刻行礼。

贾氏怕吵醒小县主,低声道:“娘娘说要叫福官,您看…”

温行川点点头,贾氏不再多言。

温行川想伸手摸一摸女儿,指尖就要触碰到时忍住了。

这孩子得来不易,冷元初在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时怀的她,又扛下十月怀胎,这般宝贝,他第一次生出畏难情绪。

没想到贾氏教他摆好姿势,把孩子抱起来放在他怀里。

“小孩子都是和父母连心的,殿下哄一哄,睡得更香。”

温行川抱住他的福官不敢动,无所不能的体魄僵硬得让贾氏笑弯眉。

看着女儿嘟了嘟和元初一样的唇,心底的暖风驱散了酸涩,温行川慢慢接受成为父亲的现实与即将来临的责任。

他有属于自己的家了,不能像他父亲,此生有憾。

他要护好元初和他们的福官。

三更半夜的越国公府,承合堂仍点着灯。

冷兴茂独坐太师椅淡然抽着水烟,反倒是冷元朝久违焦虑,来回踱步。

“堂弟被郡王抓了,父亲,我们得救他啊!”

“救?”冷兴茂吐尽烟圈,语调随意。

“知儿死了,老夫才有借口掀了温裕,扶持那三皇子上位!”

“父亲!”寒意延脊背噌噌上蹿,冷元朝遽然握拳,攥紧的指骨瞬间泛白。

冷兴茂把壶嘴丢一边,中气十足道:

“温裕昏迷有几天了吧?传朔儿过来,长江上泊停的军舰,可以靠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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