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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死灰 这章有点吓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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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已然不是重点,而是:让他们敬仰乃至惧怕的皇帝,怎能让一个妇辈出现在前朝,旁听起政事!

此刻的龙椅上,温行川一手握住冷元初的手,另一只手握拳放在膝盖上,挺直脊梁听着臣子的汇报。

赵叡端举象牙笏板,恭敬上奏:“臣等按首辅要求,密控长江沿线,捉住四个烧纸的道士,有畏罪自尽两人,活捉两人,招供偷粮路线,是为犯边倭寇所用,趁夜色从废弃的野渡口自长江入东海到贼船。”

满堂哗然,赵叡清咳一下,继续道:“多亏陛下英武决断,这几日在官渡民渡皆未发现粮船或是偷运,臣再请陛下准奏,十日内于官道乡路,禁运粮草木材铁砂等一应可以被倭寇窃取之要物。”

“这怎么能行?”户部侍郎厉升当即站出来反对,“陛下一道封锁渡口的口谕,短短三日已搅得江宁府城内商民不满,且这粮米等都是百姓必须之物,断一日,不讲江宁府,镇江府苏州府市里的百姓,去哪里买米?”

“东南沿海战事吃紧,若是粮米被运去助了倭寇,他们命都不保,还讲什么买卖?妇人之仁!”兵部葛尚书语气不善,本想看回皇帝寻求肯定,瞧他身旁又坐着个美人,更觉气短。

臣子们你来我往辩论,直到被皇帝一句话彻底打断思路。

温行川问冷元初,“皇后的意思是?”

冷元初没回应,木然看着殿门处。

门扉被光穿透,落下来的影子抵在最后那排大臣的靴跟。

她想逃出那扇门,远远离开温行川的身边,却又被他狠狠遏住命关。

爹爹,二爹……

“朕的皇后,就该在这里畅所欲言。”温行川捏了捏她的手心,语气突然和煦,“朕的妻子对朝政一向有见解,讲出来,让大臣们听听。”

殿内站着的官宦们脸色垮塌。他们自领印绶符节之日至今,从未想过,竟有一日要跪在这小小的女子面前听政见!

众人不服,亦没心思听新皇后所言,有开小差者,开始思考首辅今日最是风光,怎会没有出席露面?

“妾身以为,通敌者在内部。”冷元初突然的一句话如投石入湖,溅起飞沫,引得堂下喧哗。

“那该如何捉出叛国贼?”温行川心里一暖,他心里有谋算,需要冷元初配合他,另外,他实在不放心与妻子分离,从今往后,他与她一起上朝。

“妾身以为,赵大人所言不虚,但大张旗鼓只会惊动奸细,不如缩紧路引发放的口子。”

冷元初启口讲话,只因忆起穗德钱庄被诬通敌,还有那夏伍德真真切切将粮草卖给倭寇,这是国事,她还是讲出心中的想法。

以及,她还想讲,路引应用新的。就像过去穗德钱庄在银票动手脚那样,得不到官方路引又要偷运粮草的奸人一定会想方设法造假路引,届时也好抓。

但她扫了一眼台下,没有在这太和殿里宣出口。毕竟有胆量且有能力干出这么大的事,堂下的朝臣里,定有不干净的。

冷元初闭口,不再多言。

但她的心思,温行川已经了然。

“就依皇后所言,赵叡,还有户部,让各地派发路引,都要登记清楚,出了差错,想想后果!退朝。”

-

一众穿着绯红湖绿官袍的各路官员们,等蘅元帝带着皇后离开太和殿,聚在一起,说什么的都有。

“乱朝纲者,陛下也。”就算都察院左右都御史都在场,内阁次辅贺敬章也无所谓了。

辅佐这样贪图美色的皇帝,倒真是不如关注下最近在民间暗流涌动的什么褚太子。

都察院的两位御史没讲话,负着手看着即将成为长公主驸马赵叡,正在与属下耳语几句,随后率先离开太和殿。

邓邴之突然想起什么,从大殿正中的仙鹤铜像向外跑。红衣太监举着拂尘费力挤过这帮大燕的肱股之臣,嚷着“让一让让一让”,比帝后先一步来到坤宁宫。

此刻,小康子正吊在坤宁宫内一棵槐树上,惊慌失措。

“干爹……”小康子擡头看了看被麻绳勒得发白的手腕,还有那满手的冻疮,乌黑的眼仁聚焦在能救他性命的掌印,瞪了两下腿。

陛下中毒后的那次假传圣意,是小康子自己的决定。待陛下用药拔毒、神思清醒后,直接将他打入浣衣局。

在前朝,浣衣局辛者库里关押的都是犯错的宫妃或是宫女,她们要为其他得宠的妃嫔贵人们没黑没白地洗衣,如今蘅元帝没后宫,小康子在浣衣局,洗的是宫内禁军还有龙虎卫的衣服,更臭。

这肉体凡胎的手碰凉水,又捏着粗糙的布料在板子揉搓,没几日就红肿起来,烂了道疮。有几个太监早就看不上他,送脏衣服过来时,还会踹他几脚。

他可算把干爹盼来了。

“干爹,救儿子……”小康子一早就被吊在这里,他实在是撑不住了,感觉那麻绳已经勒进手腕里,比去势那天还疼……

邓邴之想说什么,听到仪仗簇拥之声,立即站到一旁。

是帝后来了。

聚在此刻坤宁宫这棵槐树下的,还有整个紫禁城六局一司所有的宫女,以及十二监四司八局的宦官。

温行川从躬身哈腰的邓邴之手中取下一根浸了桐油的马鞭,塞到冷元初的手里。

“用鞭子抽他。”

“什么?”冷元初从麻木的虚无中回到现实,看到此景,只觉荒谬。

“陛下,我不想……”

“用鞭子抽他!”温行川扬起的语调让所有宫女太监胆颤。

“陛下……我,我做不到。”冷元初已在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哄好温行川狂怒的心,但,要他用鞭子,当众羞辱一个无辜的太监,她做不到。

“你以为他是什么善种?”温行川贴在冷元初耳边,低言:“有些事情,朕没让他做,他做了,该不该罚?”

“那陛下自己罚便是。”冷元初把鞭子还给温行川,屈膝福礼,“臣妾想陛下处理半日朝政定是累了,臣妾这就扶陛下回倦勤斋歇息。”

温行川低垂浓密的眼睫,看着冷元初说这几句话都在强压着颤意。

说她愚笨,也知道恩怨情仇,说她聪明,冲到寿康宫杀哈日查盖时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现在给她一个皇后该有的权力,又在这里犹犹豫豫。

温行川没了耐心,握着冷元初的手把她拽到小康子身前,再度把鞭子给她,语气凛冽:“朕要你鞭杀了他。”

旁的宫女太监们听到这里,脸色齐刷刷白了起来。

“娘娘,饶命啊娘娘……”小康子语调由高到低直至气若游丝,土灰的脸色伴随挣扎的动作戛然而止,像是已经吊死在树上的尸体。

旁的太监也如死水一般,一个个化成殿门前的石狮子,撑在地上,眼皮都不眨了。

他们以为像小康子这种短短半载就从乡野流氓混迹成帝王脚边的狗,定是耍什么招数成了精,能一次次猜中皇帝的心思。

怎就沦落到今日命都要没了……

此地陷入胶着,无人敢为小康子辩解,包括早就跪下来的邓邴之。

亦无人敢插嘴帝后之间紧张而诡谲的气氛。不过有一点,他们记住了,皇后的事就是皇帝的事。

他们都知道皇后从西洋归来,心不在陛下身上,是那小康子自做主,帮陛下困住皇后的脚步,逆了皇后的心。

从今往后,皇后的懿旨,等于圣旨。

坤宁宫外,林婉淑步行路过。

华一是尚宫之首,一早领命将宫中侍女们引到这里。她现在也管不了这个皇帝儿子的决定,但还是担忧他们夫妻间会不会出什么事,过来看一眼。

瞧儿子的气势完全笼罩在儿媳之上,林婉淑闭目思索片刻,还是一转脚步,走了。

没走多远,就听到鞭子抽打的响声,和划破天空的哀嚎。

是冷元初,咬着朱唇,将她的全部无奈发泄在小康子身上。

“陛下满意了吗?”冷元初不断告诉自己,放下心中的怜悯,可还是被温行川一声声“不够,再狠些”搅扰得神志恍惚。

她顺着温行川,直到胳膊再也擡不动,定神看,连小康子身上那件破衣烂衫都没能划破。

她把鞭子丢在地上,无神的杏眸注视着被汗沾湿衣领的小康子,一个没站稳,趔趄一下。

温行川快速蹲下,抱着冷元初的膝窝站直,语气比起清晨缓和很多。

“我带你去个地方。”

冷元初就这样木木地,被温行川抱到明黄的御辇,一并出了宫。

一路上冷元初窝在角落里,温行川起初与她讲几句话,见她这样,便也不再多言。

到了地方,温行川替冷元初撩开车门帘。

“看看这是哪里?”

冷元初没有什么抗拒,麻木地走出轿辇。

熟悉的门头,只是少了王府的那块门匾。

“以后,你与朕在这里生活。”温行川轻轻摸了一下冷元初的脸,想让她给一个回应。

冷元初没有讲话,看着门扉打开,走出来的,是温行宁。

二人自那次庙门不愉快的相见,已有两个月没见,温行宁赌气不肯应了兄长的话,便也没有俸禄,虽不至于打秋风,但勒着腰带过活不好受。

“嫂子来了。”温行宁一开口,就让她的哥哥放宽半侧心。

冷元初轻轻点头,站着不动。

“朕带你回仰止园。”温行川拉了她一把。

“我不去。”冷元初没有擡脚,淡淡说道:“当初在补汤投毒的,可有查出?”

温行川挥手示意妹妹忙自己的事,扶着冷元初的肩膀,垂头低言:“下毒者已经死了。”

“你查不到,就想把罪扣在无辜者头上?”冷元初问他的话语都没有力气,“陛下,我真的累了。”

“您要不杀掉我吧,我真的,不想活了。”

冷元初想到她的父亲,二爹,还有佩兰就这么被温行川关了起来,也听出他要对绍兴的冷氏族下手,下手是假,强夺穗德钱庄是真。

她似乎,又成了他的一杆有用的武器,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温行川没有讲话,二人拉拉扯扯从府门走到仰止园。

“朕想和你重新成一回亲。”温行川把冷元初拉到抱山堂,要她看到桌上的酒壶。

“朕为你补上合卺结发,好不好?”

言毕,温行川斟满两杯白酒,一只羊脂玉杯塞到冷元初的小手里,再从容地与她交叉手臂,将另一只鸳鸯杯置于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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