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 永远只有他一个人在痛苦。(2 / 2)
乌蔓面上神情凝滞:“…什么意思?”
在这么一瞬间,魏恒眼中满布扭曲的戏谑与报复。
“嫂嫂不明白吗?”他忽然这样喊她,“你抱着的,拼命要吻的人,不是大哥,是我。”
“你昨日醉酒,并没有做梦啊。”
乌蔓霍然起身,脸色难看:“你在说什么浑话?!”
“看来是你院中的女侍没同你汇报,这实在不应该。”
凭什么痛苦的只有他呢?凭什么魏洮人都死了,还要分夺走属于他的目光。
魏恒依旧跪在原地,脊背挺直,视线却死死黏着乌蔓:“嫂嫂昨日哭得那样伤心,还自顾自吻上来,我躲不开,也是人之常情吧。”
“闭嘴!”乌蔓怒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嫂嫂又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魏恒存心刺激她,一句一个嫂嫂,分明之前从未这样认真喊过。
他面露讽刺:“如果你方才说的是真的,你的心意是真的,那你不该对兄长说那些。”
魏恒起身,他跪了整整一天一夜,粒米未进,身形却不摇晃半分,反倒信步朝着乌蔓逼近。
他实在高大,站得笔直时,宽敞的灵堂也显得逼仄,他的气势太过盛人,乌蔓情不自禁往后撤步。
步步紧逼,二人鞋履间的空隙逐渐缩短。
魏恒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的脸,声音莫测:“抱紧你的人是我,说会永远护着你的人,也是我。”
“若是因为这些让你感到安心,芳心暗许,也应该找对人吧?”
“你在胡扯什么!”乌蔓被他逼到角落,害怕极了,口不择言,“魏蛰光,我可是你嫂、”
“你不是,”魏恒知道她要说什么,冷声打断,“你被魏家休弃,名字已从家谱中去除,从你重新踏进京城时,你就已经不是魏家的人了。”
他喊那两声,也不过是刻意恶心她。
魏恒今日被刺激得太过,那些情绪像吃人的恶魔,让他彻底失了冷静与理智。
乌蔓也同样,她被魏恒吓疯了,说话不经思考,张口就来,不曾留任何情面。
“我从不吃回头草,就算真的是你,我也不可能会对你动心!这辈子,绝无可能、唔!”
乌蔓瞪大了眼睛,满面惶恐与不可置信。
方才那句狠话还未说完,就被魏恒捏住了下颚,然后,狠狠低头撞了过来。
唇瓣贴唇瓣,温软碰温软。
乌蔓骇极了,伸手去推搡,魏恒身形稳如一座山,丝毫不动。
他手指用劲,乌蔓下颚一阵锐痛,激得她窜出眼泪来,唇齿张开。
自此,陌生又熟悉的气味再一次降临,包裹了乌蔓全身。
再没有了往日的温柔缱绻,魏恒不似在吻她,更像是在泄愤,他咬乌蔓的唇角,咬她的舌尖,尖锐的犬齿毫不留情,柔软的边边角角被划了个遍。
泪眼滂沱前,乌蔓擡眼,越过魏恒宽厚的肩背,不远处就是魏洮的灵位。
自己亲手点燃的信香还在袅袅缭绕,尚未熄灭,自己却与他同胞的兄弟吻咬在一起。
魏恒亲手写下的魏洮二字,从她这个角度看清晰可见,她看着它,它也在无声看着他们。
乌蔓一瞬感到莫大的耻辱与荒唐。
发了疯般地挣扎。
魏恒会错了意,以为咬疼了她。
凶恶不到一瞬,便又开始怜惜她。
于是尖牙到过的每一处,又迎来了轻柔地舔舐。
痛痒交织,爱欲难分。
乌蔓浑身颤抖的厉害,几乎站不住,倒在魏恒怀中,也不知吻到了哪里,她浑身卸力。
魏恒揽着她的腰将人往自己怀中带,又见人腿软,便伸膝抵在墙边,乌蔓坐在忽地凌空坐在他大腿上,双脚踩不到地面,身子更是止不住往他的方向滑去。
吻到后来,一个没了反抗,一个没了凶狠,二人身形相黏,难舍难分,整个静谧的灵堂中充斥着混杂在一起的喘息,与含糊暧昧的水声。
最先清醒过来的,反而是魏恒。
他猛地擡头,将脸拉开距离。
动作太快,甚至能听到啵一声脆响,还有水丝牵扯在二人唇瓣间,摇摇晃晃地断去。
乌蔓满面绯红,她仍坐在魏恒腿上,柔软的身子倚靠着他:“唔嗯…?”
她尚未从缠绵中醒神,恍恍惚惚的,眼神带着勾人的茫然与情意。
魏恒望着这样的她,更是心跳失衡,他将人抱着,收回了腿,确保她站稳后松手。
像是躲避什么洪水猛兽,猛地退后好几步。
先前逼迫乌蔓有多凌厉,此刻便有多狼狈。
乌蔓回过神来,见他这样,脸色难看的要命。
她擡袖擦着自己唇瓣,似是十分不耻方才的沉迷。
擡眼望着魏恒时,眸底一片冰冷:“你戏耍我?”
“没有!”魏恒猝然擡头,“…我没有。”
猛地从方才的愤怒中抽身,魏恒深深吸气:“我只是…想让你明白。”
她所在意的人,究竟是哪一个。
认清之后呢?魏恒也感到茫然。
他不敢再同乌蔓待在一个空间内,沉默着看了她许久。
“你同大哥经历的一切,都本该是属于我们的。既然曾经已经错了,那么往后便不该一错再错。”
“我会兑现我的诺言,即便你要离开。天南地北,往后几十年,我都会护着你,你大可不必为没有发生的事烦心。”
至于其他,纠葛也好,回应也罢,魏恒不想再在意了。
话说到这,他推门离开。
转身的速度太快,以至于魏恒没有瞧见乌蔓的神色。
望着他的背影,那幅嘲弄不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