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漩涡之门（2 / 2）
“那个小孩是谁？”小林刚要往前走，就听见身后传来“嗡”的一声——之前飘在宇宙夹缝里的初始记忆泡泡，突然聚到一起，形成了一幅模糊的画面：一个人影握着半截盘古斧，劈开了混沌，旁边站着个穿着织锦衣的人，眉眼跟苏晴一模一样，手里拿着块织锦布！
“那是……创世的画面？”秩序使者的声音带着震惊，“握盘古斧的人是谁？旁边的是苏晴的祖先吗？”
苏晴盯着画面里的织锦衣人，点了点头：“是苏家的祖先！奶奶说过，苏家的第一块织锦，就是用来记录创世画面的！可握盘古斧的人，是谁？是陈长老吗？还是别的什么人？”
小林还没来得及细想，之前的低语声突然又响起来，可这次的声音不一样了——没有了寒意，反而带着点委屈，像个迷路的孩子：“不是……不是想伤害你们……我们只是害怕……害怕被遗忘，害怕再也听不到故事……所以才用绝望情绪保护自己……”
“你是谁？”小林对着迷雾喊，“你不是终末之念，对不对？”
“我是……第十一宇宙文明的潜意识……”低语声慢慢说，“终末之念把我们的宇宙裹在迷雾里，我们怕被它吞噬，就用绝望情绪伪装自己，想把所有人都赶走……可你们的故事，你们的记忆，太温暖了……我们不想再躲了……”
原来如此！之前的低语不是终末之念的本体，是第十一宇宙文明的“自我保护”！那个画未济卦的小孩，是在求救——未济卦代表“事情还没结束，需要帮助”，他们早就想要求救，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们会帮你们的！”小林大声说，“我们会驱散终末之念，让你们的宇宙重新亮起来！”
可就在这时，长安号突然发出“嘀嘀”的警报声，硅璃的校准仪屏幕又红了：“警告！终末之念的核心碎片！它跟着我们穿过了漩涡之门，现在正在吞噬迷雾里的文明潜意识！”
小林抬头一看，通道尽头的黑色迷雾突然开始翻滚，像烧开的水，里面裹着个巨大的红点——是终末之念的核心碎片！它正在吸收迷雾里的绝望情绪，变得越来越大，眼看就要朝着故事神殿冲过来！
“小叙！继续讲故事！用故事之力挡住它！”小林喊，同时握紧共生光匙，“苏晴，织锦布！把文明潜意识的温暖记忆织成光网，护住故事神殿！秩序使者，启动长安号的防御系统，挡住碎片的冲击！硅璃，校准仪锁定碎片的弱点，我们之前找到的‘不完美的共生记忆’，说不定能对付它！”
小叙立刻翻开笔记本，声音比之前更响亮：“我来讲‘错过的道歉’的故事！有个小男孩，跟好朋友吵架，没来得及道歉，好朋友就搬家了，他一直很后悔，后来他到处讲故事，终于在另一个宇宙找到了好朋友，跟他说了‘对不起’……”
故事声飘出去，落在核心碎片上，碎片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像被火烤的塑料，红点慢慢变小了点。苏晴的织锦布飞快地织着，光网从布上飘出来，护住了故事神殿，迷雾里的透明文明都躲在光网后面，小声为他们加油。
秩序使者的手指在长安号的控制面板上敲击，舰身周围浮现出淡蓝色的防御罩，挡住了碎片的冲击。硅璃的校准仪对着碎片扫来扫去，屏幕上跳出一行字：“碎片弱点：‘未完成的共生约定’——需要用具体的记忆触发！”
“未完成的共生约定……”小林突然想起奶奶，想起临走时奶奶说的“等你回来，奶奶给你炖红烧肉”，想起陈长老说的“归心者从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有办法了！”他举起共生光匙，把自己的记忆——跟奶奶的约定、跟陈长老的约定、跟第十一宇宙小读者的约定，全都注入光匙里，“硅璃，把校准仪的能量对准光匙，我们用‘未完成的约定’，击穿碎片的弱点！”
硅璃立刻照做，校准仪的绿光注入光匙，光匙变得越来越亮，像颗小太阳。小林握着光匙，朝着核心碎片冲过去——“砰”的一声，光匙撞上碎片，碎片发出刺耳的“滋啦”声，红点开始慢慢消散！
可就在碎片快要消失的时候，故事神殿的大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里面黑漆漆的，只有顶端的盘古斧残片在亮。那个跟共生婴儿长得一样的小孩，站在门里，朝着小林挥手：“快进来……创世之根在里面……但要小心……里面有‘被遗忘的共生记忆’……”
小林回头看了看队员们，他们都点了点头，小叙的故事还在讲，苏晴的光网还在护着文明，秩序使者和硅璃在盯着碎片的动向。“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小林说，刚要走进神殿，就看见地面上的归心者名单里，“苏定安”的名字突然亮了起来，旁边浮现出一行小字：“盘古斧残片，需要苏家的织锦和归心者的血，才能唤醒。”
“苏家的织锦……苏晴！”小林喊，苏晴立刻跑过来，把织锦布递给他：“这是奶奶给我的‘守护锦’，能护住你的安全！”
小林接过织锦布，裹在手腕上，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归心者的血……他咬了咬牙，用指甲划破指尖，血滴落在地面的“小林”空位上。就在这时，故事神殿里的盘古斧残片突然发出耀眼的光，照亮了整个神殿内部——里面竟藏着一棵快枯萎的共生树，树干上裹着黑色的纹路，是终末之念的侵蚀痕迹！
而共生树的根部，有个小小的身影，被黑色纹路裹着——是那个画未济卦的小孩！他看见小林，虚弱地说：“我是……创世之根的意识……终末之念把我困住了……只有‘最不完美的共生记忆’，才能救我……”
小林刚要走过去，就听见身后传来“砰”的一声——终末之念的核心碎片竟然没消失，它趁着小林分心，朝着共生树冲了过来！“小心！”秩序使者的声音传来，他和硅璃、小叙、苏晴都跟着冲进了神殿，秩序使者用身体挡住碎片，金属身体发出“咯吱”的响声，“小林，快救创世之根！我们挡住它！”
小林看着队员们拼命的样子，又看了看被困的创世之根意识，突然想起陈长老的话：“最不完美的共生记忆，才是最强大的力量。”他摸出烟火壶，拧开壶盖，把里面的记忆——跟奶奶没说完的话、跟陈长老没来得及告别的拥抱、跟小叙没听完的故事，全都倒了出来，洒在共生树的根部。
“这些都是我的‘不完美记忆’，”小林的声音有点哽咽，“我知道不完美，但这些记忆里，有我想守护的人，有我想完成的约定——这些，就是对抗终末之念的力量！”
烟火壶的微光落在共生树上，黑色纹路开始慢慢消退，创世之根意识身上的纹路也淡了。可就在这时，核心碎片突然爆发，把秩序使者撞飞出去，朝着小林冲过来！“小林哥！小心！”小叙喊着，把笔记本扔过来，笔记本上的故事声突然变得无比响亮，挡住了碎片的去路。
苏晴的织锦布飞起来，裹住了碎片，硅璃的校准仪发出绿光，锁定了碎片的核心。小林趁机把共生光匙插进共生树的根部——“嗡”的一声，共生树突然发芽，长出嫩绿的叶子，照亮了整个神殿！
碎片在光里发出“滋啦”的响声，慢慢消散，最后变成一缕黑烟，被共生树的叶子吸收了。
可还没等大家松口气，故事神殿的天花板突然开始震动，落下无数碎石。那个创世之根意识突然站起来，指着神殿的后门：“快……终末之念的本体……在第十一宇宙的中心……它知道我们唤醒了共生树，要过来了……后门有通往中心的路，但路上有‘记忆陷阱’……只有‘最温暖的共生记忆’才能过去……”
小林刚要问“记忆陷阱是什么”，就看见神殿的后门突然打开，里面飘出无数个记忆泡泡，有的泡泡里是文明互相伤害的画面，有的是孤独的人影在黑暗里走——是“绝望记忆陷阱”！
而就在这时，小林手腕上的织锦布突然亮了起来，布上浮现出苏定安的身影，他对着小林说：“孩子，记住，共生不是完美的，是就算有遗憾，也愿意一起走下去——你的身边，有愿意跟你一起面对遗憾的人，这就是最温暖的记忆。”
小林回头看了看队员们，他们都笑着看着他，小叙的笔记本还在发光，苏晴的织锦布还在飘，秩序使者的光学镜片亮着温暖的光，硅璃的数据流身体泛着淡蓝的微光。“我们一起走！”小林说，握紧了共生光匙，“不管前面有什么记忆陷阱，我们的记忆加在一起，一定能过去！”
可就在他们要走进后门的时候，小林突然瞥见创世之根意识的背后，有个模糊的斗笠人影，正对着他挥手——是陈长老吗？那个人影手里拿着另一半扫帚柄，跟小林之前的半块合在一起，变成了完整的扫帚，扫帚柄上刻着一行字：“第十一宇宙的中心，有你想知道的所有答案。”
人影刚消失，神殿的天花板又落下一块碎石，砸在共生树的树干上。“快走吧！”创世之根意识催促道，“终末之念的本体要来了！”
小林和队员们走进后门，身后的神殿开始慢慢坍塌。他们看着前面漂浮的绝望记忆陷阱，又看了看彼此——接下来，他们要怎么用温暖的记忆对抗陷阱？终末之念的本体到底是什么样子？陈长老的人影为什么会出现在创世之根意识的背后？还有那把完整的扫帚，到底有什么用？
后门的尽头，是一片漆黑的空间，只有远处有一点微光，像颗遥远的星星。小林握紧共生光匙，深吸一口气——这场和星空的约定，还没结束，他们还要继续走下去，带着所有的记忆和约定，走向第十一宇宙的中心，走向最终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