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共生结局（2 / 2）
“我们不想，但我们更不想因为怕背叛，就错过一起看星星的暖。”小林走到虚影面前，把合影相框举起来，相框边缘的磨损对着虚影，“我以前在地球的天文台，算错了小行星的轨迹，以为会撞向地球，吓得手抖，是同事熬了一夜帮我重新算，还递了杯热咖啡，咖啡上的奶泡都没散；苏晴织锦断了线，蹲在地上哭，是小叙趴在织机下帮她找线头，差点撞到脑袋；秩序使者以前只懂规则，觉得所有‘例外’都是错的，是我们带他去看土星的光环，告诉他光环不是完美的圆形，也很好看——这些事，比背叛多得多，也暖得多。”
结局框突然爆发出七彩的强光，像打翻了彩虹罐，光流裹住虚影时，暖暖的像抱了团棉花。虚影的黑丝“滴滴答答”融化着，像冰化了，它的身体越来越淡，最后变成一缕微光，飘进结局框里，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或许……你们是对的……我只是……太怕一个人了……”
“补完了！”真真的眼睛亮得像星星，拍手时手有点透明，拍不响。结局框里的画面开始动起来——各宇宙的文明一起种共生树，树叶“沙沙”响；一起修飞船，对接臂“咔嗒”扣紧；一起看星星，笑声飘得很远。最后画面定格在故事树下：小林举着盘古斧，斧身的青铜光暖烘烘的；苏晴展开织锦，布上的星图亮着；小叙抱着笔记本，屏幕映着笑脸；秩序使者和硅璃站在两边，光学镜片和数据流都闪着光；真真坐在树杈上，额间印记亮得像小太阳；各宇宙的代表围着树，有的举着自己星球的花，有的拿着故事书；透明文明的小孩们在树下跑，手里拿着草编的小船。
“这是……陈长老日记里的预言画面！”苏晴突然喊出声，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陈长老留下的半页日记——纸有点黄，边缘破了，是被水浸过的。她展开日记，上面的画歪歪扭扭，却和结局框里的画面一模一样：“俺上次没敢说，怕大家觉得俺瞎想，这日记是俺在神殿的角落里捡到的，当时上面还沾着故事树的叶子，现在看来，陈长老早就知道我们能做到！”
故事书“哗啦”一声自动翻页，像风吹过书页，结局页的字是金色的，慢慢浮出来，像用金粉写的，有的字大有的小，像陈长老手写的：“共生不是结局，是故事的永恒序章——所有文明，只要还愿意一起走，还愿意为彼此递杯热咖啡，故事就永远不会停。”最后那个感叹号，亮得像颗小太阳。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咯吱”晃了晃，幅度不大却站不稳，小林下意识扶住故事书。初心石“咔嚓”一声裂开道缝，缝里传来宇宙初开的轰鸣声，淡金色的光从缝里飘出来，带着点清冽的味道，像刚下的雪。“是通往创世核心的通道！”真真的声音带着惊喜，可他的身影却越来越淡，几乎要变成光，“我完成使命了，要回到虚实之核里去，以后核就不会再裂了，你们要接着写故事啊，别忘了给小星兽加个新朋友。”他透明的手碰了碰小林的胳膊，小林只觉得凉，像碰了团雾。
小林伸手想拉他，却抓了个空，指尖只碰到片光。真真的额间印记突然飘起来，像片淡金色的小叶子，“悠悠”飞向小林脖子上的碎玉吊坠——印记碰到吊坠的瞬间，吊坠“嗡”地亮了，淡金色的光绕着吊坠转成小光环，又“嗖”地钻进小林的胎记里。小林的胸口突然暖起来，像喝了热汤，胎记也不烫了，只留着淡淡的痒。
“这是……”小林摸了摸吊坠，吊坠比之前暖，像揣了个小热水袋。
“是真真的‘初心印记’。”硅璃的数据流绕着吊坠转，像个透明的小漩涡，声音有点软——怕小林担心，“他把自己的信念留在里面了，以后不管我们去哪里，他都能跟着我们，就像没离开过一样。你看，吊坠现在还会跟着你的心跳亮呢。”她的数据流碰了碰吊坠，发出“嗒”的轻响，吊坠果然闪了闪，像在点头。
透明文明的小孩小初突然拉了拉小林的衣角，他的身体不再透明，淡绿色的皮肤像嫩叶子，翅膀是透明的，上面有细细的叶脉，像刚长出来的。他的手小小的，有点凉，拉着小林衣角时，还轻轻晃了晃：“哥哥，我们想听听地球的故事，你说的春天，是不是有很多花？是不是像结局框里的画面一样暖？”其他透明文明也围过来，有的手里拿着石头刻的星星，有的拿着草编的小船，眼里的期待像盼着大人讲故事的小孩，连呼吸都轻了，怕打断小林。
“好啊。”小林蹲下来，膝盖碰到地面的灰，沾了点白，他把相框递给小初，看着小孩小心翼翼抱相框的样子，笑了，“地球的春天，会开很多花，有粉的桃花，黄的迎春花，还有白的梨花，风一吹，花瓣就‘簌簌’落，像下雪。邻居们会一起在院子里种果树，爷爷教我挖坑，奶奶帮我放树苗，妈妈还会端来糖水，甜得像蜜。小朋友们会一起放风筝，有蝴蝶的、老鹰的，有的风筝线断了，飘向天空，像小风筝在跟云朵玩，我们也不生气，还会笑着喊‘下次再一起放’。”
苏晴走到故事树前，把补完的结局页铺在织锦布上，坐在初心石边，腿上垫了块布——怕灰沾到裙子。丝线“簌簌”穿过布面，她的指尖飞快地动，淡粉的光丝绕着结局页转：“俺把结局织成永恒锦，以后不管哪个宇宙的文明来，都能看到这些故事，连小林说的地球春天都能织进去，让大家都知道，一起走的日子有多暖。”织锦布展开时，“哗啦啦”像展开了一幅画，各宇宙的故事画面在上面循环播放——硅基机器人和人类看日出，未济和虚实的飞船并肩飞，影族和实族的小孩织星星，像条彩色的河，光映在地面上，还会跟着飘。
秩序使者的光学镜片扫过创世核心的通道，光束从淡白变成淡蓝，扫过通道时，能看到里面飘着小小的尘埃，像宇宙里的星星。“通道里有宇宙初生的能量，纯度很高，或许能帮我们彻底稳定虚实之核，让终末之念再也醒不过来。”他回头看向小林，镜片亮了亮，映出小林的影子，“但里面也有未知的风险，能量太强可能会伤到人，我们要一起进去吗？”
小林握紧盘古斧，斧柄的糙感很踏实，他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合影和脖子上的吊坠，合影的温度和吊坠的暖混在一起，像身边有队员们陪着。他抬头看向队员们：苏晴在织锦布上绣了颗小太阳，光丝沾在她脸上，像抹了光；小叙在笔记本上写新的童话，屏幕亮着“小星兽去了创世核心”；硅璃的数据流绕成星星形状，飘在小叙身边，像个小保镖；透明文明的小孩们围在他脚边，小初还抱着相框，眼睛里映着小林的笑脸。
“走。”他笑了笑，把盘古斧扛在肩上，斧身的青铜光映在地面，像条暖烘烘的小蛇，“我们的故事，还没写完呢——创世核心里，说不定有新的星星等着我们看，有新的朋友等着我们认识，不能让小星兽一个人去冒险。”
可没人注意到，创世核心的通道深处，淡金色的光里藏着一道极淡的黑影，像片没融化的雪花，黑影的手里，似乎攥着半块黑色的碎片；小林的胎记里，偶尔会闪过真真的影子，影子的手里拿着半块没拼完的记忆拼图——那碎片是淡紫色的，和光翼族的碎片一模一样；而苏晴的永恒锦上，有个小小的空白处，正慢慢映出创世核心的样子，是个发光的球，像太阳，空白处的边缘，还飘着缕极淡的黑丝，像不小心沾上去的墨。
风又吹起来了，故事树的新叶“沙沙”响，叶子上的露珠掉下来，砸在地面的灰里，留下小小的坑。织锦布上的星图亮着，光映在队员们的脸上，像抹了层暖光；笔记本的文字闪着，淡蓝的光绕着小叙的手腕；盘古斧的青铜光暖着，裹在队员们身边，像个保护罩。所有的光缠在一起，像条彩色的丝带，“悠悠”绕着创世核心的通道，慢慢飘了进去，通道里的轰鸣声，似乎也轻了些，像在等他们来写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