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二合一(1 / 2)
第67章第六十七章二合一
大唐,益州。
乾元二年,秋。
杜甫放弃了华州司功参军的职务,经过朋友的帮助,在益州城西买了一块地,然后搭了一个小小的草堂,便一直居住在这里。
日子虽然过的稍微清贫了一些,但还不算太差,至少怡然自得。
天幕正好说道魏晋,他回想起那个在田园生活中十分潇洒快乐的陶渊明,不禁多了几分羡慕,他想怎么会有人把每天种豆除草的事当成一种乐趣呢?
显然,杜甫不是个能从日常的生活中寻找到快乐与惬意的人。
他简直差了陶渊明一大截,不仅不能成为他那样的人,甚至难以想象。
杜甫觉得,多半还是因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太多了,人生有了欲念,就不能像别人一样,抛下手里原本应该抓住的东西。
于是,杜甫常常会因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变得心情低落,有时会忧心国家命运、有时会忧心自己的前途。
更有甚时,他甚至担t心天下苍生。
哪怕他自己过的也一点都算不上有多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一定算得上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但是这样的性格,放在乱世之中,就太悲哀了。
如今国家不稳,战事频繁,他总是这也忧心那也忧心,除了徒增烦恼意外,没有任何的好处。
所以,他羡慕李白。
人总是会靠近和追随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在杜甫的心里,李白永远浪漫、洒脱、才华横溢,处在一个,他很难到达的高度。
就连他的思想,他天马行空的诗句,都让人难以企及,更何况是他这个人了。
在从前为数不多的几次相交之中,杜甫仰慕他的才华,也钦佩他的为人,更羡慕他对于生活那种随遇而安且怡然自得的态度。
只不过大唐的交通以及消息都很不便利,杜甫也并不知道,他所羡慕的这个人,此时也在经历这一段反复浮沉、起起落落的人生。
李白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乐观洒脱且无比快乐的,但是潇洒和自由是一种天赋,生来有就有生来没有就没有。
幸运的是李白有,所以几经沉浮,他依然可以安慰自己。
不幸的是,杜甫没有,因此在面对人生的坎坷之时,他总是悲天悯人,不仅为自己哀叹也为他人哀叹。
平等的怜悯和祝福这个时代之中的每一个人。
最开始,杜甫听见天幕盘点文人,他感到十分的开心。
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数不胜数,但李白一定在在其中占据一席,杜甫想知道,后世之人对李白的评价。
李白在当世大唐,已经名声大噪,之前天幕也说过了,他还有着诗仙之名号,杜甫觉得后人对他的评价一定算不上差。
很久未得到过李白的消息了,上次见面,还是十多年以前,那个时候正值大唐的繁荣顶峰,还不曾发生过安禄山、史思明之乱。
他与李白还有其他几位诗人四处漫游、饮酒作乐,亳不痛快。
所以,有时候,杜甫自己也在思考,他到底是在怀念李白,还是怀念年轻时那段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时光。
更或是,在怀念一个繁荣强盛的大唐。
不做官的日子,总是有些无所事事,杜甫尽力的把自己的生活经营的好些,也在房前屋后种满了花,让他看上去不至于那么的惨淡.
闲下来的时候,他也曾很多次的询问天幕:【他何时能写出李白那样的诗】这个问题。
然而天幕一次都没有回应过他。
一次、两次、甚至三次、四次都有可能是巧合,那二十次、三十次、四十次还是巧合吗?
杜甫不知道天幕里面的人在这件事情上面的沉默是不是她委婉的态度,他想告诉自己,他永远也写不出来李白那样的事,还是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这个问题?
天幕的沉默,就好像杜甫波折的人生,以及迷茫的未来,让人一眼看不到尽头。
每天需要操心的事情总是很多,所以他选择了转移注意力。
杜甫是在算不上宽裕,上次送给天幕那二十个“钻石城堡”他也攒了挺久的,除了一日一度现领的经验值小花,他一无所有,也没有什么可以拿给天幕。
于是,杜甫又觉得人家不回答他,是一件再正常不过了的事情。
他又一次把自己攒的经验值小花送了出去,等待着一个回答。
在坚持不懈这件事情上,杜甫一向做的很不错,现在这种穷困潦倒一无所有之际,坚持不懈的意识品质,已经是他为数不多能拿的出手的东西了。
今天还是没有得到回复,杜甫只好寄希望于天幕可以提到李白。
他将李白视为知己,虽然他们根本没见过几次,他也不知道李白是否以同样的情感来看他,但有些事情,只要自己报以最大的真诚就好。
.......
天幕说道这里,谢安感觉自己被打脸了。
他千挑万选为谢道韫挑选的婚事和夫婿竟然这么的不招她喜欢吗?
谢安难以想象。
只是谢道韫确实很少回家来抱怨,作为家人,他们给她的关心也一点都不够,于是谢安心急如焚,立马让人去送信,叫谢道韫回家一趟。
谢道韫在收到信之后倒不怎么显得惊讶,只不过谢安毕竟要问她很多的问题,也许关于她的婚姻,也许关于王凝之,谢道韫觉得有些难以应付。
但她还是听从命令十分乖巧的选择了回家一趟。
如她所料,谢安早已在家中等着她了。
谢安倒是不急着进入正题,让人做了些谢道韫以前在家里爱吃的几道点心,像平常过年过节的时候,长辈们劝小辈多吃点那样,不断的让谢道韫尝一尝桌子上放置的几个小碟子里,乘着的糕点。
终于不用再在王家扮演一个合格贤惠的女当家人,谢道韫也乐得自在,难得乖巧的哄着谢安,他让她尝什么就尝什么。
只说好吃,不谈正事。
见谢道韫半天也不问自己把她叫来干嘛,谢安才终于感觉到他们家的教育理念出现了一点问题。
太聪明的孩子,把什么手段都学了过去,最后拿来用在大人身上。
谢安看着谢道韫一边品茶,一边把桌子上的点心都吃了个遍。
西落西山,一阵晚风吹来。
谢安这才注意到,时辰已经有些晚了。
终究是他这个做长辈的先沉不住气,他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敲击了两下桌面。
随后,他淡淡的问:“令姜,你可我今日找你回家有什么事?”
谢安亲切的唤谢道韫的小字,自从嫁人以后,唤她王夫人的数不胜数,这个家里人常叫的名儿倒是没怎么听过了。
于是,谢道韫在听见“令姜”两个字的时候,微微一愣,便很快的反应了过来。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谢安,反而看着他的神情中露出了一些疑惑。
长辈有令,她不敢不从,为何要知道谢安找她有什么事呢?或者谢安真的有什么事的话,为何不直接问她,反而要这样,欲言又止,想说不说的。
她当然猜的到谢安找她,是因为天幕说的,王凝之和她之间情感淡泊这件事。
但回答的话脱口而出,谢道韫还是说:“叔父,你有话就直接问吧,莫要在这里和侄女打哑迷了,我猜不到。”
说实话,谢安很希望谢道韫能够猜到,因为这样他就可以直入主题,而不用去找一个切入点了。
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做长辈的命。
谢安叹了口气,说道:“那个天幕......”
才只说了四个字,对上谢道韫探究又平静的目光,谢安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斟酌了一会儿,才有缓缓说道:“那个天幕说的是真的吗?你与王凝之当真不睦已久?”
谢道韫还真没想到谢安会问她这个。
“不睦?”她想了想,摇头:“我和他没什么不睦的。”
如果不是因为住在一起,谢道韫估计话都不会和王凝之说,两个相互不理对方的人,怎么可能不睦。
谢安不知道她的想法还以为是天幕弄错了,他说:“所以你们的感情很好吗?”
桌上的绿豆糕不知道是谁做的,甜的发腻,谢道韫咬了一口,被齁的皱起了眉,然后把糕点放下,用手擦了擦手上的碎屑。
她慢条斯理的说道:“不好,我不喜欢他、他不喜欢我,我们没有不睦,叔父,你会和大街上卖水果的人不睦吗?”
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只是把王凝之当做一个每天都会见面的陌生人罢了。
谢安有些遗憾,他还以为他给谢道韫找的这桩婚事,是天造地设的呢。
可是王凝之这个人,谢安也是见过的,没什么不良嗜好,是个值得托付的老实人。
于是,他又问:“那你对他,到底有何处不满。”
“我对他也没有不满......”谢道韫缓了缓:“确切的说是,我没有对王凝之不满,但是对他身上承载的,作为我丈夫这个角色十分不满,叔父......”
谢道韫堪堪止住了还要往下说的话,
她的语气有些不好,她想起当初成婚之前,谢安告诉他,王家的王凝之才华、品貌、家事都和她极其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