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奥萝拉、2号和真心占比。（2 / 2）
1号就像教孩子写作业的家长，教着教着自己都开始怀疑人生；2号像被请来给邻家妹妹补习的大学生，既知道高中生学习需要关注的重点内容，又掌握精妙的教学技巧，还很亲切。
所以2号是一个与她年龄差不大、精通高科技、文化素质不低的哥谭超级英雄，奥萝拉想。
这个范围有点大，再加上哥谭的超级英雄比起超人更加神秘，奥萝拉一时半会也猜不出2号的身份。
不过教完奥萝拉西班牙语的2号纠结了一会，说：“奥萝拉，有个问题需要你好好想一想。”
奥萝拉：“什么问题？”
2号：“我的定位是你的超级英雄导师，不可能同时充当你的青春期恋爱辅导、高中课程辅导老师和线上吐槽对象的。”
奥萝拉：“为什么不可以？”
“1号都可以做，你为什么不能做？”想到2号才入职不到2天时间，奥萝拉想她需要稍微体贴一点。
于是她委婉地问：“难道你不行？”
2号被她一顿质问问得哑口无言。
他最终接受了现实，“我行得很。”
奥萝拉又问：“话说你很闲吗，2号？总感觉你一直在线。”
1号是因为死了没事干所以在线时间长得惊人，2号总不会也死了吧？最近奥萝拉可没发现什么死去的哥谭超级英雄的新闻。
2号瞥了一眼自己手中刚被处理完的韦恩集团文件，“分心工作对我来说并不困难。”
所以他没死，依旧有自己的现实生活。奥萝拉若有所思，那么导师系统会给2号安排什么样的奖励呢？
她先前猜测给1号【培养她成为一个超级英雄】的奖励是【复活】，和1号对标的2号肯定也有着一个他无法拒绝的奖励。
奥萝拉直接把她的疑惑问了出来。
2号说：“我无法告诉你这个。”
“唉，又是该死的保密协议。”奥萝拉发着牢骚。
保密协议并没有禁止他们和奥萝拉透露任务的相关内容，2号用模糊的语言造成了这个误会。不过他也从奥萝拉的反应察觉到了那个和少女关系更加密切的1号也没将这件事告诉她，他的前辈似乎也有着难言之隐。
2号已经从奥萝拉的只言片语中构建了1号的形象，这是一个来自大都会、性格上有些问题却无疑受到奥萝拉信任的超级英雄。
他是奥萝拉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
连少女都没察觉到她对1号有些雏鸟情节，但2号却敏锐地意识到了这点，同时他也意识到
她正在把她过去对1号的信任和期待转移到他身上。
感觉自己被当替身的2号仔细想了想，忽略了心中升起的那点不舒服，坦坦荡荡地接受了奥萝拉的移情。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这份移情更有利于他的调查。
他在奥萝拉忙完下午课程之后制止了马上要被各类志愿项目或是游玩邀请拉走的少女，建议她到大都会国际高中的科技馆中完成反侦察教学。
奥萝拉对监听器这一类东西有些深入的了解，这点让2号有些意外。得到奥萝拉关于她在原来泰坦巨兽世界的解释后他说：“这点有利于我们的学习。”
有了基础之后教学便变得容易了，2号特意举了几个经典监听器伪装物的例子用来给奥萝拉学习。
2号：“我们这段时间学会如何辨别监听器就够了。”
已经被大量知识搞得头晕脑胀的奥萝拉问：“那找到之后怎么办？”
2号：“毁了或者丢了。”
奥萝拉一拍脑袋，强制自己恢复清醒状态，“我问了个蠢问题，不过这些监听器可以拿去卖钱吗？”
2号停顿了一下，“你很缺钱吗，奥萝拉？”
奥萝拉：“目前是不缺，1号之前给过我，但再过上一段日子就不一定了。”
“如果我是他，绝不会让你陷入这种处境，”2号以一种不易察觉的语气谴责了不负责任的1号，然后安慰道，“放心，奥萝拉，我会解决这件事的，你不应该为金钱操心。”
奥萝拉却还是忍不住为1号辩解了一句，“1号很努力地在赚钱的，只是因为他最近太忙了。”
2号突然轻笑道：“你真的很信任他，奥萝拉。”
“因为我和1号是朋友，”奥萝拉说，“就像我和你一样。”
“朋友？”
这对2号来说是一个许久没被提到过的词了。
他的世界里，曾经可以被称为“家人”的人已经支离破碎，有的人站在远处不愿再和他对上视线，有的人死在了2号的手里，有的人因为伤势过重过上了行尸走肉的生活。
【斯蒂芬妮】痛苦地说那个怪物不可能是【提姆】，【康纳】尝试联系过他，但他们再也无法像过去成为亲密无间的搭档，他也不愿意再回到联盟之中，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蝙蝠侠】死后，2号最年长也是最可靠的那个兄弟当了一段时间的黑暗骑士，然后他勇敢地脱下了这件被诅咒的制服，离开了这个充满伤痛的地方。
离开前，【迪克】望着眼前几乎被孤独和痛苦吞噬的年轻人说：“离开这里吧，【提姆】，和我一样。放过自己，过上新的生活。”
但2号做不到。
他想，要是他也离开了哥谭，脱下这身制服，那哥谭怎么办？他们的导师曾经的愿望该怎么办？
必须有个人来承担责任，必须有个人留在哥谭，必须有个人来为他们的导师报仇！
……必须有个人来为这一切负责。
他胸腔中几乎疯狂的责任感让他对【迪克】的话沉默不语，他的大哥似乎明白了什么，无奈摇摇头，丧气般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独留2号一人在孤寂的雨夜。
2号知道如果他联系【迪克】的话，他会再次出现在哥谭的夜中，带着布鲁德海文的夜风朝他的兄弟伸出援手。
但从那之后，他再也没联系【迪克】。
他开始寻找能接任那件制服的人。
可现实给了他惨痛的一击，他那嫉恶如仇的兄弟【杰森】因为旧伤彻底成了一个残废，仅是麻木地活着就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而在他寻找【杰森】的时候，穿着立领蝙蝠侠制服的【达米安】用他残酷的统治手段证明了他永远都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黑暗骑士继承人。
2号回到哥谭的废墟中找到了【达米安】，他们一如既往地争吵、互踩对方的痛处、然后打了一架。
与以往不同的是，【达米安】用上了锋利的刀，而他也用上了冰冷的枪。
雨水冲刷着地面上深红色的血，2号枪下的幼弟抽动了几下，最终变成了毫无起伏的平静。他吐出一口血，抓起幼弟破破烂烂的披风，像是触摸到冻了几年的冰块一样扎手。
他把死去的【达米安】的披风甩进了哥谭的污泥中，踩在上面跌跌撞撞地赶回了蝙蝠洞。
2号躺在冰冷的治疗舱中，接受高精度仪器缝合身上破裂的内脏和外翻的血肉，他两眼无神地看着溶洞上方飞舞着的蝙蝠，在空旷寂寥、已经不配再称为“家”的地方想——
以后只会有他自己了。
由他来承担责任，由他来管理哥谭，由他来为导师报仇！
……由他来为这该死的一切负责。
穿上【蝙蝠侠】制服的他变得更加残忍，更加偏执，更加无可救药。
黑暗骑士的诅咒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还不到1年的时间，2号已经成为了重建后的哥谭人头顶的噩梦。
他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由兄弟眼统计出来的数据和他模拟了无数次的计划。
也没有人相信他，人们只会用恐惧来称呼那个料事如神、杀人不眨眼的【蝙蝠侠】。
责任成就了【蝙蝠侠】，责任溺毙了【提姆·德雷克】。
事到如今，听到“朋友”这一词自奥萝拉口中吐出，2号却只想发笑。
如此天真的话语，她要是知道他的真面目肯定会后悔今天吐出的话的。
以为2号没听清的奥萝拉重复道：“当然，我们俩昨天可是合伙杀死了绿魔，这种过命的交情难道不算朋友吗？”
2号：“可以算。”
“可以就是可以，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奥萝拉生气道，“你这种语气别人会以为我热脸贴冷屁股呢！”
2号：“这里没有别人。”
奥萝拉：“别抓着一个不重要的点不放，2号。说清楚点，难道你不想和我做朋友吗？我都还没嫌弃你，你表现得像一个控制欲旺盛、好奇心多余的人形监控器！而现在你居然还敢嫌弃我？！”
2号：“……我表现得那么糟糕吗？”
他还以为自己在奥萝拉面前表现得不错呢。
“不至于很糟糕，但很不正常，”奥萝拉双手抱胸，点评2号，“不过我已经习惯和不正常的人交朋友了，所以你也勉勉强强。”
“所以，你到底想不想成为我的朋友，给个确定的答复，别像谜语人那样态度模糊！”
这种问题太幼稚了，2号从不浪费时间在这些事情上。
但他必须给个准确的回答。
这并不困难，2号擅长对他人撒谎。
可是在他吐露出那句话的时候，连他自己也无法确认里面的成分。
到底有几分是真心，有几分是谎言呢？
他喃喃自语道：“我当然愿意成为你的朋友，奥萝拉。”
他真的有资格成为奥萝拉的朋友吗？
他心中有一部分嘲笑着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2号捏了捏眉间，看向导师系统上任务版块的界面。
【任务1：英雄之心】
【内容：将你的学徒培养成超级英雄。】
【时间：1年10个月14天内。】
【奖励：回到20XX年X月X日。】
这个日期，早在2号痛恨的一切发生之前——
在【蝙蝠侠】被杀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