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 09(1 / 2)
婚姻大事09
许珈毓有点愣,不太能理解他话里的意思,抿抿唇小声道:“可是,之前婚期都选好了啊。”
是江泊雪请人算过的,那天是个很好的日子。
婚礼在秋天,不冷不热,她也不必担心脱妆,能快快乐乐穿婚纱,做漂亮的新娘子。
如今要改,日子又不知道要定到什么时候。
更何况那些请柬婚书,江泊雪都写好了。
是他挤出时间写的,他在书房熬夜,许珈毓给他磨墨。
还没有习惯用左手写字,江泊雪便还是用右手。
腕力稍显虚浮,使不上劲,看着比书房里他从前写的字帖都差一些。
许珈毓心蓦地一疼:“还有那些请柬,你都写好了。”
脑袋被揉了一下,许珈毓擡眸,看见他扯着唇角:“没关系的乖乖,那些重新写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许珈毓默默着没说话,过了会,忽然道:“要是……要是改婚期,婚礼最快要筹备多久啊?”
江泊雪以为她急着趁不显怀的时候穿婚纱,想了想道:“最快也得到七月初,那会儿你肚子应该也看不出来。”
许珈毓低下头,轻声说:“就剩大半个月了啊。”
“嗯,再往后,宝宝长大,你想穿那种显腰身的婚纱,可能就穿不了了。”
许珈毓没再说话了,片刻后,她跨过他一条腿,膝盖跪在他身前,俯身抱住了他。
江泊雪浑身有瞬僵硬,掌心虚虚摸着她脊背,有些不确定道:“怎么了?”
她闷在他怀里,摇摇头,就那么沉默地抱着他。
很久之后,擡眸,视线移向他眼睑。
年中事很多,他原本就一直在忙,连周末都在家办公没得休息,那里已经有了颜色极浅的乌青。
要是改了婚期,所有准备工作推翻重来,他大概就连好好睡一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她擡起指尖,慢慢抚摸过他眼眶,抿着唇,最后塌下腰,整个人依赖地埋进他怀里。
低着声音说:“我不想改婚期了。”
江泊雪眼眸望过去,不明白刚才还说得好好的,怎么又不想改了:“为什么,乖乖。”
许珈毓额头温热,安静地抵着他:“就是不想改了,总觉得日子已经定好了,临时去改,好不吉利啊。”
婚礼确实有这个说法,一婚不改二期,江泊雪自己信这个,可是总觉得有些歉疚。
说到底,是他当时不注意,原本小姑娘开开心心等着做新娘子的,现在好端端婚纱穿不成了,样式估计也要改成她不喜欢的样子。
他就想补偿她。
统归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他只想许珈毓高兴。
况且,他其实懂她心里在想什么,江泊雪靠近她耳廓,语调低缓而温柔:“是不是担心我身体?”
许珈毓不说话。
他轻笑,捏捏她耳垂:“没关系的乖乖,我没有你想象那么辛苦。”
许珈毓还是不说话。
那不是她想象,是她每天都看得见他有多忙,有时候甚至顾不上吃饭,胃痛还发作过。
她心里浅浅泛着疼:“我不想改了。”
江泊雪顿了顿,最后还是问了次:“真不改了?”
这回许珈毓很坚定:“嗯。”
他失笑:“那到时候再反悔,可就真来不及了。”
备婚也需要时间,他没法随时随地就把婚结了。
胸膛处阵阵发热,传来小姑娘低低的声音:“不改了。”
她有些固执,又有些倔地说:“我就想和你秋天结婚。”
行。
江泊雪笑笑,掌心慢慢抚摸她后背,他把人揽向自己身体,垂眸贴上她唇瓣。
入睡时刻,他关了灯,抱着她一起躺下。
她没睡意,黑暗里,静静睁着一双眼睛。
江泊雪摸她眼尾:“怎么不睡。”
许珈毓贴过来,小手环住他腰身,垂着眼很小声地说:“哥哥。”
心里微微一动,有某处很柔软的地方塌陷下去,江泊雪嗯一声:“怎么这么叫我。”
许珈毓手指捏着他衣扣,像是有些发羞,然而最后温柔地擡眼看他:“因为你总是很照顾我。”
不仅如此,他对她的溺爱,甚至称得上纵容。
他从很久之前就觉得,她只是个没长大的小孩。
能对小孩有什么脾气呢。
以前虽然也凶她,但那是真的生气。主要气她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却不肯亲近他,他养了小白眼狼。
后面明白心意,他的宠爱就到了没有底线的地步。
这个人,他要,所有事,他担。
许珈毓自己都不敢想,要是以后她有了小孩,她对宝宝的溺爱可能都不到江泊雪对她的万分之一。
孩子教育还是该打要打。
而江泊雪,只会沉默站在一旁,用那双幽深漆黑一片的眼瞳,静静望着她,什么都舍不得说。
这样不行,这样下去她很快就要养废了。
这么想着,许珈毓咬着唇,指尖慢慢解开他第三颗扣子。
手腕立刻被握住:“珈毓?”
许珈毓红着脸,房间安静,只能听到心脏轻微鼓动的声响,故作镇定道:“我想看。”
“看什么。”
许珈毓闷着声音:“你身体。”
他身体有什么好看,江泊雪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过来她要做什么,虚虚握着她小手,声音发哑:“这才三个月不到。”
其实快三个月了,应该也不要紧。许珈毓心里也有点害怕,可统归还是愧疚更多。
她不知道哪里养出的习惯,遇上这种事,能想到的第一个补偿方法,就是和他睡觉。
许珈毓抿抿唇,低着眼睫:“没关系的……”
他听着心疼又好笑,拉过她掌心,放在唇边亲了亲:“有关系,乖乖,我不想拿你身体开玩笑。”
他正想重新系上扣子,指尖被拦住,紧接着,温热的身体贴上来:“乖乖?”
许珈毓脸埋进他肩膀,很小声抱怨:“你怎么那么笨,你以前还很聪明呢。”
江泊雪没明白她在说什么:“什么聪明。”
许珈毓跟他算账:“就是以前啊,你总是哄我跟你睡觉,那个时候怎么鬼话那么多。”
他是真的茫然了,可是想起从前的事,心里又有些好笑:“我这么坏呢?从前我都跟你说什么了?”
许珈毓红着脸,小声说:“在青乡镇的时候,我不肯和你睡觉,你后来,你后来用了别的办法呀……”
江泊雪一愣,思绪渐渐明晰着想了起来。
那时候是她刚回国不久。他又是在心底肖想她,又忍不住介意她和孟靖南的事。
好不容易哄得她到身边,食髓知味,总是骗她做一些过分的事。
当时她害羞,说除了睡觉都行。
好纯良的样子,弄得他更恶劣,更想欺负她。
江泊雪转瞬间就想到无数个,不用睡觉也能纾解欲望的方法,最后也确实骗她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