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2 / 2）

就如传言中说的，崇德帝仿佛真的回光返照，之后的几日竟然正常早朝了，不过脸色却难看的吓人，让来，皇帝也仿佛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开始安排辅政大臣，除了左右丞相之外，竟然将谢夺封为镇国将军，柔妃诞下皇子后就晋升为后，两人协左右丞相共同辅佐幼帝。

谢夺不太满意左右丞相协政这一点，但是虽然加大了药量，皇帝也并没有完全听话，他也不可能在朝堂上干扰皇帝下令，只能按捺下这点疑虑，不过长乐知道谢夺的忧心之后并不觉得怎么样“不管是崇德帝还是昭柔都入昨日黄花，大势已去，崇德帝现在怎么安排又有什么所谓，等他死了，这天下就是我们的，到时候无论是想攻打t北疆还是废除左右丞相，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谢夺按捺住内心的焦躁，郁郁道“希望你说的是对的。”

在安排好国事之后，崇德帝就一病不起，再也没有在朝阳上露过面，谢夺成了辅政大臣之首，左右丞相碍于他手握兵权，也不敢跟他硬碰硬，柔妃孕满三月，胎相稳固之后，长乐对谢夺道“我觉得，崇德帝现在可以殡天了。”

“巧了，我也这么觉得。”谢夺微笑。

当天夜里，一直如死水一般的禁宫难得波澜起伏，整个太医院的御医全部跪在长廊上，哪怕夜风寒凉，汗水依旧簌簌而下，谢夺和长乐守在寝殿外，从始至终没有交流过一句话，袖中的手都攥的紧紧的。

不知道站了多久，长乐突然冒出来一句“最后那些药……都用了吧？”

“……嗯，”谢夺声音暗哑，像是跟长乐说，也像是自言自语“不会有问题的。”

皇帝的近侍跑了出来，声音尖利“陛下……陛下召长乐公主、谢将军以及各位大臣入内，要……要留遗诏。”

此时已经没有人管近侍的失态了，“终于来了”的念头不止长乐和谢夺有，众位大臣也都有，不过臣子们多数呈悲观态度，下一任皇帝还没有出生，别说性情，性别都不一定，再加上居心叵测虎视眈眈的长乐公主和谢夺，这天下会乱成什么样子，这朝堂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想都不敢想。

不管心思如何，众人脸上都是悲戚的，皇帝留着最后一口气要托付江山，尽管前些时候朝堂上也有所安排，但是此时此刻怕是要正式颁诏书，诏书一下，尘埃落定。

谢夺原本想着进去会看到说话都说不顺的崇德帝，没想到崇德帝虽然脸色难看，但是精神似乎不错，靠坐在床榻上，目光冷淡，唯有衣领处和帷幔上刚刚喷溅上的血迹印证，他确实是强弩之末了。

众人在崇德帝面前跪好，皇帝也没有废话，直接道“来人，宣旨。”

阴影处的人慢慢走上前，谢夺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宣旨之人声音一出，他的血都凉了。

高海的声音不疾不徐，却无比清晰，谢夺耳中轰鸣，那些冗长繁复的词句他都没有听清，只听得最关键的那句“……将帝位传予昭柔公主，奉崇德皇帝之遗命，属以伦序，入奉宗祧。”

长乐想要起身，想要怒喊，被身后冒出来的侍卫堵住了嘴按在地上，众臣子虽不明所以，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跪着。

“朕之前病重，胡乱下了些诏令，今日想起仿佛梦中。”崇德帝声音清淡，却有理有序“既然昭柔继承大统，辅政大臣就没必要存在了，集所有权利于昭柔一人即可。”

左右丞相叩首“臣遵旨！”

崇德帝咳了几声“玉玺和虎符如今都已给了你，有些人你想怎么处置，都随你。”

一个人影从一侧走出来，一把清凌凌的声音“谢陛下。”

谢夺心里一震，此时终于明白什么是大势已去——不是崇德帝和昭柔公主的，而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