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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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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未及心脏,一时不得死去,被火烧得四肢乱蹬,转瞬间里外都已被燃透,火苗

窜起一丈七八尺高下,油脂滴滴而落,未及落地就已燃尽,焦臭味随风飘扬,支

离骨狂笑连连,映着枪尖火光,分外狰狞。

“乳”人群中忽地发出一声惊叫,却只发出半声,就此断绝。

崇侯虎微微转过脸去,细细长长的眼睛中寒光闪动,只见人群中似乎出现一

股小小骚动,长蛇也似的往西北去了,崇侯虎将手一举:“追”立时便有一个

千人队急驰而出,往西北方追下。那千人队凶残之极,凡遇百姓挡在路上,便是

一刀劈开,血光飞溅,惨呼声此起彼伏,千人队分开道路,急追而去。

一名老人抱着一名少年,一抹轻烟般在大街小巷中穿纵起落,身后远处隐隐

传来马蹄杂沓与呼喝之声,只是那老人对东鲁城中地理熟悉之极七转八折,已将

追兵远远甩开,奔到东鲁北门。

风声飒然,守门兵丁眼前一花,抹眼看时,除了对面兵士持枪而立,一无所

有,两列兵士口中低声咕哝:“古怪”

夕阳西下,老人抱着少年,如一头硕大苍鹰,从空中徐徐滑落,落在一处密

林之中。此处离东鲁已有数百里之遥,老人抱少年坐在溪边石之上,背靠树木,

呼呼喘息。只见他一身粗布灰衣,须眉皆白,肤色黝黑,身材矮小,手脚却出奇

长大,犹过常人,更兼双目碧蓝,长相甚是特异,不类华夏之人。“铉伯,阿兄

死了、阿娘死了,乳娘也被他们害死了。”少年揪住老人背上衣衫,伏在老人怀

中,呜呜痛哭。“阿尚莫哭,莫哭,莫哭。”老人用手轻拍少年不住抽搐的脊背,

声音甚是低哑生涩。他天性温厚,讷于言辞,心中虽然也是悲愤哀痛莫名,却不

知如何宣泄,也不知如何安慰少年,翻来覆去就是“莫哭”二字。

少年哭得脱力,在老人怀中昏昏沉沉睡去,老人将少年轻轻放在石上,从随

身包袱里取了一件衣服为他盖上,看着他红润的脸蛋,叹了口气,自己起身去林

间捉了几只野兔野鸡之类,生火慢慢烤熟,待少年醒来,与少年撕开吃了,两人

便在石上歇息了一晚。

少年便是东伯侯幼子姜尚,老人乃是东伯侯府四代家人姜铉,出身原在南海

之中婆罗洲。此地少年多被商人买为奴隶,转卖中土,因天性忠贞且多身负奇艺,

卖到中土之后往往可获利十倍以上。姜铉便是九十年前被卖入东夷东伯侯府,学

了一身好武艺,乃是历代东伯侯身边亲随,到姜龙文这代,因年岁实在大了,便

着他留在府中,照顾家中幼小,也是让他颐养天年的意思。

崇侯虎、姜桓楚兵围东伯侯府,亏他机警,抱了姜尚逃出府外,府中其他人

等,他一人却救不过来了。

两人一路往朝歌而来,因姜铉形貌特别,姜尚又是逆臣后代,怕沿途关隘盘

查,不敢走大道,只捡山林野路上走,晓行夜宿。距朝歌看看不足百里,姜铉却

发起病来,他年纪高大,虽然武艺精强,毕竟比不得年轻时候,这一路风餐露宿,

发起寒热来,竟成了个不治之症,没几日就撒手人寰。姜尚少不得又是一场大哭,

年小力弱,浅浅挖了个土坑,胡乱用碎石将姜铉安葬了,昏沉沉走下山去。

心上总还惦着去朝歌见父亲最后一面,姜尚用泥土在脸上、身上抹了几处,

又将发髻打散,衣服撕破几处,扮作个乞儿,沿途乞讨。好在崇侯虎和姜桓楚那

日并未曾亲眼看到姜铉、姜尚二人出侯府,只以为府中之人俱已身亡;后来派兵

追缉发声之人,也终未见到,也只以为是东鲁悍民偶尔发喊,整顿东鲁,有许多

事情要做,因此这事也就淡了,却不知姜尚只身已到了朝歌。姜尚走了二日,进

到朝歌东门,市面上纷纷议论,都说东伯侯起兵作乱,被北伯侯爷神兵剿灭,押

解回京,王上御笔钦点,于东市腰斩,首级现今在朝歌南门示众。

姜尚听了心中又慌又悲,急急赶到南门,南门乃通衢大道,无数军民人等来

往。城楼上方,一杆长枪挑着一颗头颅,探出墙外,随风摇摆。来往百姓指指戳

戳,“这就是逆贼的下场啊如今王上在外,神明英武,大商有复兴之望呢。”

诸如此类言语,不断传来。姜尚仰头观看,见那头颅鬓发花白,浓眉阔口,双目

紧闭,不是自己父亲姜龙文是谁罢罢罢,这世上亲人,如今是一个也没有了。

刹那间只觉天选地转,软软向后就倒,可可的倒在一家酒馆门前,众人一阵骚动,

那酒馆老板约有三十岁上下,姓宋,名异人,却是个热心的主儿,见姜尚倒在门

口,忙叫人抬到后堂,灌下一碗热汤水,又叫人掐人中,摩胸口。许久方才醒来,

两眼直勾勾的只是一言不发,异人心善,将他带回自己庄里,命家人好生照料。

过了一月之久,姜尚渐渐清醒,只说自己姓姜,名子牙,因父母双亡,贫苦

无依,来朝歌乞讨为生。异人仔细查看他换下衣衫,虽然破烂,布料却好,不是

寻常人家用得起的,又想起当日情形,觉得内中别有隐情,却也不问,从此便留

子牙在庄中,一日三餐供养着。

子牙浑浑噩噩,常时除了帮庄中干些杂活,就是好读兵书战策,又好编个笊

篱,异人一概不问,任他自便。

流光容易,帝文丁在位,凡事有条,殷商果有复振势,其实天下诸侯人心已

散,只畏闻太师威严、崇侯虎军马,暂不敢有所动作罢了。帝文丁在位二十九年,

崩,太子乙即位,称为帝乙,帝乙践祚,也是战战兢兢,凡事不敢逾矩,成汤天

下尚算粗安。

子牙住在宋家庄中,不觉已然三十二岁,异人数次为他说亲,子牙木然不理,

异人无法,也只得由他。这一日,子牙读书疲倦,便取了竹刀扁担,往庄外竹林

里来,将楠竹伐倒几棵,破开劈篾,就地编起笊篱,至黄昏时分,编得二三十个

笊篱,做一担挑了,往庄里转来。

到庄前,背后忽然有人高声叫道:“子牙”子牙不觉一惊,将扁担连笊篱

都掉在地上,回头看时,见一老人,穿淡黄道袍,长眉如雪,手持鹿杖,映着身

后斜阳,的是仙风道骨,子牙看那老人,觉得心上似曾见过的一般,叉手上前行

了一个礼,问道:“道长因何知道小子贱名又唤小子何事”

“好子牙,我自然识得你,你却识不得我也。”那老人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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