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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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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紫叶林,内含扶曦十大危险禁区之一,落微湖。

林中满地落叶被剑气卷起,化为粉屑。

“孤山鸢,枉我视你为对手,你不进反退,竟然成了剑都拿不稳的废物。”

林赫站在纷飞的落尘之中,剑指地上的孤山鸢,居高临下的注视逼迫孤山鸢本就深陷自疑的目光闪烁不止,语气里布满的嘲讽再锋锐一分,“还是说,你本就虚有其名?”

孤山鸢手边的劫尽剑爆发出愤怒的啸音,掩在叶屑间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她擡眸恍惚地盯着林赫,眼前全是从起手时的势均力敌到被他的剑影封住走位,最后林赫被一剑击退的一幕幕。

输在姜斐手中,被他戏耍折磨已足够让她感到耻辱,今日竟然还输在一个与她同辈同境的手下败将的剑下!

孤山鸢涣散的思绪骤然收拢,目光藏着阴霾,抓起劫尽,一剑杀去。

林赫神色紧绷,青锋剑与劫尽撞击的力道震痛右臂,灿金色的星火从飞速滑动的剑刃上迸溅成串,照亮他眼底冲天的怨气。

“孤山鸢,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在望秋原一战前,我本就是扶曦最受重视的弟子。你天赋不如我,阅历不如我,脾气心性差得更是修行大忌,不过是时运比我好了一星半点,凭什么以为你能再赢我下一个十年?”

双剑对峙的十字寒光照耀在二人脸上,冰冷的剑气割下林赫额前飞扬的发丝,孤山鸢束袖的腕带断裂,衣袖荡起呼啸风声,劫尽上挑开横挡其上的青锋剑,剑尖抵在林赫的咽喉。

刺痛比血腥气先一步传来,林赫怒喝一声,惊雷缠绕着剑影,从身后瞬间呈现完整形态的剑阵中凶狠地冲撞而出,紫色雷电与剑气交错的光影在孤山鸢眼瞳中疾速放大,在她后撤身时不死不休地追来,以拦腰横斩之气劲将她撞飞。

坚硬的山石与树桩粉碎在孤山鸢身后,一切景物都在她的眼中疾掠向前,模糊成连绵虚影,唯独林赫盛怒之中又带了点轻蔑的目光清晰无比,刺得她眼眶涩痛。

孤山鸢微微垂眸,觉得自己像是从一层又一层不断碎裂的t冰面上止不住地往下坠,落向一个可怕的深渊。

耳畔只剩下风声,嘲笑般刺耳不绝。

扑通。

水花四溅开。

林赫错愕地看着孤山鸢落进了远处的落微湖,挣扎在水中,逐渐往水下沉去的一张脸在瞬间失去血色。

湖下有什么东西。

落微湖是扶曦十大危险禁区之一。

一股凉意顺着尾骨窜上林赫的背脊,他在原地僵了一会,孤山鸢只剩下脑袋还露在水上,像是完全没了力气,双手已经垂入了湖中。

修剑之人也修体魄,孤山鸢的体术力量不该这么差,除非湖底有东西以不可抗拒之力拽住了她。

林赫不再犹豫,瞬形奔到湖边,蹲下身子去拉人。

“孤山鸢!把手给我!”

刚一接近湖水,湿冷的水汽扑面而来,秒破燃烧在周身的灵力防护屏障,让林赫瞬间意识到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这水能封印术法。

被封印了术法的修行者与普通人无异,对上湖底可怖的危险之物,林赫不敢再往下想,惊慌与后怕化作冷汗冲出头顶,他的手触到水面,大吼道:“没用的东西,你听不听得见我说话——”

湖面上仅剩的一个脑袋也完全被水淹没。

云晞赶来时,只看到湖面上的一小圈水花。

从隐雾衣下飞出的名册快速翻开,浮现在书页上的两道名字明示她,蹲在湖边惊恐乱叫的人叫林赫,落水的那个是孤山鸢。

云晞脑海里浮现出明松雪说“也不累”时那张坦荡真诚的脸,摘下隐雾衣的兜帽,露出了身形,走向落微湖。

林赫被身旁一道阴影笼罩,擡头时略过飞舞在半空中的名册上明晃晃的扣分,看见了一张从未见过的面容。

“你是......观察者?”林赫回过神,语速飞快,“孤山鸢被我打进落微湖了,我不是故意的,请你联系长老们想办法救救她——你不能下去!危险!”

云晞一只脚已踏入湖中,无形的力量如水蛇攀附而来,缠着脚踝将她往下拖拽。吹过湖面的风带起冰冷水雾,淡色的火焰虚影一闪而逝,明离火无法具象。

术法在水下无效。

云晞已入水:“借剑。”

青锋剑携一剑天光破水而下,来到手中。

意料之外的下坠。

云晞失去力气,穿过冰凉的湖水,久久接触不到湖底湿软的泥沙,身下突然一空,如从云端坠下。

呼啸的风肆无忌惮灌进失去了灵力防护的身体,令头脑胀痛昏沉,无法计算下坠的时间。

云晞后背一痛,砸起一片飞溅的冰雪。

落微湖下竟然连通了另外一方天地。

云晞忍住心脏的隐痛,睁眼打量四周,所见之处唯有皑皑白雪,似终年不曾化,草木也失去本色。

极远处的山壁光滑如镜,即便可用瞬形术也难以攀登,唯有一处横生出一截石台,上面蹲着一只冰雪雕刻的大鸟,巍巍然如不可撼动的高山。

云晞没急着动弹,缓缓平复着呼吸,扑落在脸上的水汽极细极疏,如广袤春风中夹杂的几滴雨水,流沙般从看不见尽头的高空中落下,不给修行者留一丝生机。

也将过去十年间许多不好的回忆瞬间带回眼前。

寒意无处不在,浑身应当已经被冻得发紫。

云晞思索着,按理说从几乎相同的位置一前一后落下,总能碰着个面,但孤山鸢不在视野之内。

云晞目光从几不可察的水汽再次挪向远处那只静止不动的大鸟,脑海中浮现的几组线条勾勒出一只细口瓷瓶,瓶颈处被圆球卡住,圆球以不被察觉的速度缓缓转动着,中间被一根横线一分为二。

她此刻就在其中之一的半个球内。

极界。

连通大小不同的空间,从已知走向未知。

云晞调整好呼吸,不再多等,起身验证这个猜测。

她身体动弹的那一瞬间,蹲在石台上的大鸟察觉到活物的存在,同一时间站起身来,本就庞大的身形瞬间拔高,身上的积雪簌簌抖落,如高山上的雪崩,露出闪烁着幽绿色的黑羽。

一双绿莹莹的眼瞳对准了云晞,像是瞄准猎物的箭。

果然,镇守极界的游霄鸟。

游霄生于极界清浊二气,若有一死,只可能死于最脆弱的腹部被剖。

云晞心中估计,若是未受落微湖水的影响,只要知道了游霄这个弱点,虽然难杀,但能杀。

但现在只剩下一个难字。

云晞握紧了青锋剑,多年未碰过真实的剑刃,却丝毫不觉得陌生。

游霄俯冲而至,像一座从天而降的大山,强大而危险的气息碾压着云晞的四肢百骸,尖利的鸟喙堪比刀剑锋锐,轻易就能刺穿她的身体。

扑面而来的疾风之中,云晞墨发飞扬,找准它预备一击夺命的时机,轻盈一避。

云晞虽不能使用术法,剑术武学的扎实功底却不会受到半分影响,在无数场对战中练就的身法还在,灵巧性与耐力也不会被削弱分毫。她躲闪开的同一瞬间,游霄的尖喙失去目标,重重地撞在了地上,冰雪地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游霄吃了一嘴冰屑,浑身羽毛炸立起来,仰首尖锐嘶鸣,怒不可遏地再次朝着云晞追去。

云晞动作迅敏,稳稳握剑,见准时机再引游霄一头撞在了那条裂痕之上,借青锋剑抵御劲风卷起的冰雪渣,足尖踩上一块崩射的碎冰,借力又往后撤出数尺。

反复几次,地上的裂缝越来越大。

若是猜得没错,孤山鸢就在极界的另一边。

云晞低头看向脚下越来越宽的裂缝,游霄的嘶鸣声由远及近,被戏耍的怒意攀升到了极限,杀意滚滚,蓄力俯冲而来。

红黑色的光粒从地下源源不断地升起,腾空,碰撞出一串串诡异的符号,整片空间如同流淌着鲜血的牢笼,无处不弥漫着恐慌。

孤山鸢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抓着剑柄的双手彻底松开,从愤怒咆哮在空中的银白大鸟的头颅上摔下。

褴褛的衣衫下,被大鸟的尖喙啄伤的血痕深可见骨,右臂被它咬碎了骨骼,疼痛席卷全身之后又很快麻木到无法被感知,孤山鸢想到的第一件事情,是她从今以后难道不能再拿剑。

孤山鸢后背猛地撞在地上,身下的光粒如同被惊醒的萤火般往四处飞散开,重复回响在她耳畔的呓语因此被短暂打断,孤山鸢脑海之中清醒了一些,却发现自己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不知是鸟首被劫尽刺入时飞溅出的血有问题,还是这片空间本就有古怪,她的眼前像是蒙了一层纱,只看到大鸟如一团银白的光球朝她俯冲而来,插在鸟头的劫尽剑已然看不清晰。

孤山鸢左手撑着地面想要再次站起身来,奇怪的疼痛从骨子里迸发而出,令她再次瘫倒在了地上,立刻意识到了是某种不知名的毒发作了,紧接着,心脏的位置突然传来撕裂感,像是被钝刀剖开。

撕裂感从心口一路向左脸颊生长,孤山鸢颤着手摸了摸脖颈,顺着那一根根凸出的纹路往上,停滞在布满了根系般细密纹路的脸颊。

厌恶与慌乱攀升到了顶峰,孤山鸢浑身血液变得冰冷,最终崩溃怒吼。

妖化……

她出现了妖化的迹象!

银白大鸟已气势汹汹追至眼前,凶煞的气息喷洒在了她的脸上。

孤山鸢第一次回忆起了天狐一族杀入家中时的绝望与无助,闭眼。

锋利如刀剑的鸟喙却没有把她脑袋刺穿,愤怒的挣扎声转瞬化作哀鸣,像是被什么突如其来的东西扼住了命脉。

孤山鸢颤着眼睫睁开双眼。

那些不知从地下何处升起的诡异光粒停止入侵她的听觉,换作绕着一个方向飞舞,瞬间聚成了一只巨大的血手,以天生强者不容反抗之姿,轻而易举地抓住了银白大鸟。

孤山鸢的目光从这只巨大而有力的手掌挪到奄奄一息的大鸟,再颤抖着看回它,怒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血手对待玩具般随意盘弄着银白大鸟,哀嚎声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响起在这片空旷之地。

“帮我。”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重叠,带着沉闷的回音,与不久前挤占脑海的诡异呓语声一模一样。

孤山鸢静静地等着这个东西接下来的话。

“把这个东西带出去。”血手之中坠下点点黑红色的光粒,飘落至孤山鸢手边时,已凝结成一枚光滑的圆片,“扔到人族聚居的地方。”

孤山鸢扫了眼手边的东西,谨慎地盯着血手,再问:“你为什么能在这里使用术法?”

那声音笑t了起来,极致狂傲:“天的规则都难以限制我,更何况落微湖水?”

孤山鸢闻言冷笑了下,毫不犹豫朝着圆片砸下一拳,想将它毁了。

天的规则也难以束缚的凶煞之物,怎能与之做交易。

那笑声未有任何停顿,丝毫不把孤山鸢的举动视为威胁,五指轻动之际,一股强大的妖力刺激着她脸颊上的妖纹疯狂生长,发烫,像是要成为永不可磨灭的烙印。

“你给我住手!”孤山鸢面容冷肃,“我宁愿今日妖化,永生永世困在这里,也不会帮你做事。”

“何必把自己逼上绝路。”那声音收敛了笑意,倏然间柔缓几分,似贴近耳畔的轻柔引诱,“我可以阻止你的妖化。”

“还可以,帮你稳住你那一击即溃的道心和摇摇欲坠的境界。”

孤山鸢不为所动,体内的剧毒有无数种,只此刻发作的一种就让她无力反抗,她想,死在这里也行。

那声音等了她一会,见她不怕死,最后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人下来了。”

孤山鸢猛地睁开眼,仰头看向遥不见边界的高空,模糊的双眼无法看清楚上空的变化,却真真实实地听到了轰隆隆的撞击声。

一下比一下猛烈。

伴随着冰面碎裂般的脆响。

地动山摇。

孤山鸢神色一阵变化,有人来救她了?是长老们还是师兄?

那男女声重叠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带着威胁与看戏的意味:“你想让别人发现你脸上的东西吗?”

孤山鸢慌乱地捂住了左脸。

冰裂声轰然如惊雷。

孤山鸢低头看向手边的圆片,触感冰凉。

先同这鬼声音虚以委蛇,出去之后就把它交给师兄。

“好……”

话音刚落,插在银白大鸟身上的劫尽被一道极强的气劲扔到了孤山鸢身旁,剑刃没入地下,剑身震颤不止。

血水从那只大手的指缝间如注滴落下来,血手飞散成黑红闪烁的光粒,被捏碎的银白大鸟重重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红黑色的光粒飞卷,将孤山鸢卷入其中,又在眨眼间消散一空,此方天地变回明霁一片,露出原本的贫瘠荒凉。

孤山鸢左手抚摸着脸颊光滑的皮肤,摇摇欲坠的境界也重回稳固。伴随着一块块碎冰从天而降的人影在她仰望的眼瞳中越渐清晰。

年姑娘?

云晞在恐怖的坠空感之中无法呼吸,胸腔传来的疼痛比先前加剧了数倍,青锋剑半截剑刃狠狠没入地下,才令她稳住身形。

她擡眸,定神,扫了眼惊魂未定的孤山鸢,扭头打量过空旷荒凉的极界,最后盯着地上游霄鸟的血块断肢,慢慢站起身来。

缓缓舒展开的秀眉下,一双明澈的目光落回孤山鸢身上,看穿秘密。

“是谁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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