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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长安雨(三)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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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见她不愿开口,也便不再追着问了,只招手吩咐一旁的女婢,“将这席上的纸笔撤了,换玉露团与荔枝。”

李知恍然回神,察觉自己有些失仪,一时赧然行礼,“未有,此话乃故人所言,忽而惊闻有些感慨,还望贵主见谅。”

清河撑着下颌想了想,此话来看定是个男子所言,转念又想李知如今仍待字闺中,未曾听说与他人定下亲,又见她当时神色微愣,便笃定这个故人定是她的心上人。

“先生这个故人想必颇为有才,不知是否在朝为官?”

李知擡头看了她一眼,见清河两眼明亮,倒像是期待,便言:“未曾。”

虽摸不清这公主心里所想,但她还是想少些麻烦。谨言慎行四字,阿耶让她记在心里。

“那倒是可惜。”

席上已摆放好荔枝,李知四下扫了眼,便开口:“往后教公主习字是在何处?”

“在千秋殿内,张老先生因为身体,每月来四次。”回话之人是公主身边的女婢,“李女师每月来十五日,是以大部分时日要依仗女师来教□□。”

李知点头记下。

日已将升,辉色落在垂兽之上,一寸寸照满瓦间。

中书省殿下的一道亮光,顺着窗棂,洒在谢愈的案前。

此刻他正在视事,眉头紧锁。

他刚接手了右拾遗一任,负责看管往常呈递奏折的匣子,察看往前的官书文卷,竟发现许多先前搁置的折子,包括各地盐税作假,兵马空套,京官庇护,中官藏田等事。

“张拾遗。”谢愈擡头见张迪刚进了殿中,便出声叫住他。

“谢拾遗有何事?”

谢愈将这些陈年的折子给他看,又言:“此前可有人向圣人谏议过这些事?”

岂料那人笑了一下,也不正眼瞧上一番,语气高傲得很,“谢拾遗还是少管旧事,左右不过是些小事。”

谢愈捏着折子,盯着张迪反问道:“那张拾遗认为什么是大事?”

见张迪不言,他便步步紧逼,“言国家有遗事,拾而论之,此之谓你我本分,张拾遗舍大言小,不知是何心思,便是政事堂里的宰相也有被戏称伴食相公的。”

“你!”张迪将折子摔在地上,愤愤道:“狗咬吕洞宾,政事堂里的相公也是你能编排的,等着被收拾吧!”。

屋子里的人听此话也都过来劝,“谢拾遗,这些陈年旧事何必再管,我们虽是相公亲点,可终究是个八品小官,所言之事无非也都是无疾而终。”

“哎呦要我说啊,谁人进来不这般闹一场,真当自己是百姓的眼百姓的嘴了,等被敲打敲打一番,你看他还这不这般?”

余下人都笑起来,“年轻的时候都主意大着呢。”这一番插科打诨的话言毕,便都散了。

“各位倒是真有脸面。”

殿内角落却兀自传来一句轻飘飘地嘲讽,声音不大,却刚好钻入人耳。

那张迪听此正要发作,被一旁拾遗拉住了,他小声劝道:“理那疯子作甚,我们只说我们的。”

谢愈移目望去,便见坐在一角被称为疯子的人此刻头也未擡,自顾自地写着折子,视若未闻。

他也便撇下一干人,回到原处,开始比对遗落之处,将此前的折子挑了些重点细细誊抄,但凡有一字未入谢愈之眼,便又换下一张,如此反复。

案上的夕色也慢慢划走,他擡头,只见殿外日已半落。

宫门落钥前,他得离开。谢愈将行至宫门口,便同才上马的李知相遇。

她右手执缰绳,正调转马头,忽而瞧见身后的谢愈,一时展颜,“先生好巧。”

“怎未见李府的仆从,李御史放心你一人骑马回去?”

“我打发他们不用来,左右骑马一会便到崇义坊。”

谢愈听李知这话,便拉住缰绳,同她并排走,“胡闹,我送你回去。”

她是生在长安城里的人,自是比他都清楚各坊道路,但谢愈做事总执于细微,李知知道拗不过他,便弯唇轻笑。

“在宫中,一切可还好?”谢愈朝她问。

李知点头,左手抚着马,扬唇轻言:“如今公主称我为先生,教起来也不算太吃力。”

谢愈笑弯了眼,撇过头,打趣道:“怎的这么傲,吃力这话也说上了。”

“哪有。”怕他误会,李知忙否认解释,“我是觉得跟着谢先生习了两年行书,再折回来教公主正楷,怕自己心不从心,不配为人师罢了。”

谢愈“嗯”了一声,半晌不言语,却突然转了话头,声色清朗,“你也做了先生,不如就改了称谓,唤我五郎?”

李知知晓他正望着自己,却也不肯擡目,只垂眼抚马。

谢清让怎么就偏盯着这儿事呢。

良久,她才闷闷开口,“五郎便五郎。”

谢愈望着她笑,却也忍着只胸腔微震。

李知在称谓之事上的心思,弯弯绕绕,复杂得很,哪里是谢愈能猜到的,便是这般,他也只是觉得昭九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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