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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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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适时在山庄门前停了下来,卫玠掀帘下马,动作干脆利落,衣袍带风。走了几步,他又折了回来,朝帘内伸出手,叹息道:“下来吧。”

窦绿琼不情不愿地牵上他的手,淡蓝色的衣裙从黑暗中现身,在红色灯笼的照耀下,更加贴近卫玠的衣袍颜色。

嫁作人妇后,窦府绣娘们又抓紧给她赶制了一批新衣裳。没有贵妇人的华美端庄,也失去了小女儿家的精致俏皮。裙摆曳地,衣袖不宽不窄,露出上身莲叶荷花的纹样,显得沉静许多。

此刻的丹枫山庄,外边停留诸多车马,四处张灯结彩,唱琴瑟和鸣之歌。

他们一进去,自然有家丁前来招待,领着他们进了正厅,此时,一堆新人就要拜天地拜双亲,房内闹哄哄的,红烛映天,墙上到处都是喜字。

窦绿琼攥着夫君的手,突然就想起了自己成婚的那一天。

出嫁前,她端坐在闺房里,任由喜婆帮自己梳妆,齐敷姐姐忽然走了进来,贴近了她,很温柔很低声地说,他们明日就要走了。

窦宗不可能让女儿知道自己生母棺木被盗,只是编造了扬州生意出差错的谎话,他们要匆匆赶回去料理。

窦绿琼没有怀疑,只是突然流了眼泪,她知道爹爹早晚要走的,却没想到这么快,在她嫁出去的第二天。

她那时还不懂许多道理,也不知道自己出嫁之后再难回家。只是因为后娘齐敷也不曾回过家,就下意识没去想这些问题,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

她突然耷拉着脑袋,卫玠注意到了,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附身问道:“是困了还是饿了?”

窦绿琼气,鼓着脸问他:“除了这些,我难道就不能有别的心思了嘛?”她又不是只知道吃饭睡觉的!

卫玠忍不住笑。

大舅爷和夫人拜过堂后,窦宗和王员外站在一旁说话。齐蒙三十岁娶亲,娶的自然不是小姑娘,而是那年少时看遍山川草木,踏遍黄土河迹,如今归来也仍被父亲好好养在庄子里的王小姐,与齐敷同龄。

两个爱女如宝的长辈,聚在一起自然有许多说不完的话,互相交流着育女心经。

可即便如此,借不上窦老爷的关系,还是会有许多人心思活泛起来,明里借着敬酒的名义,暗里都想着要怎么攀上这位从京城来的大官员。

卫家与齐家怎么也算姻亲,既然是齐蒙的喜宴,前些日子又在外给了窦家那样大的面子,卫玠没有冷脸的道理。

男人间的客套交际,是最烦人最污浊的,几杯酒下肚,就冒不出什么好话来,当着卫玠的面也是如此。卫玠推了推妻子,叫她带着丫环去别处呆着。

“夫君,你又要吃酒了吗?”窦绿琼偏了偏脑袋。

卫玠想了想,回答说:“古有莲之出淤泥而不染,你就当我是这样。”

窦绿琼哈了一声,满脸写着我不信,那小模样看得卫玠想打她屁股。

“快去吧,找窦夫人和女眷们待着,不要让酒熏了你。”

窦绿琼就听话地走了,枣儿跟在她身边,为她隔绝了来往的人群,她说:“小姐和姑爷和好得真快。”语气里还有那么一点点遗憾。

窦绿琼这才想起来,啊,她本来打定主意不理卫玠的,倒叫她给忘了。她今日跟夫君说了几句话来着?窦绿琼掰着指头开始思考,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反悔的余地。

从窦绿琼一进门开始,丁同心的视线便黏在她身上不曾挪动过,只是总被她那恼人的夫君给挡住。

好不容易见她和卫玠分开,他就要走去同她说话,却被窦敏言给拦着拉住了。

“你忘了我们今天来是要做什么?你自己说要看看姐夫品行如何,如今可不就是一个好机会?你是知府的儿子,去给他敬酒呀,男人一喝酒,可不就什么都露馅了吗?”

窦敏言推了他一把,成功激起了丁同心的热切,他深吸一口气,端着酒杯往人堆里去了。

他要给琼妹把关。

顺着丁同心走的方向看去,窦敏言咬了咬下唇,那里被胭脂染得火红,像将一片枫叶含进了嘴里。

齐大人娶亲,为了彰显尊重,请了全扬州城有头有脸的人家,他任职期间八面玲珑长袖善舞,没有不给他面子的。

可是窦敏言放眼望去挑来挑去,悲哀地发现,适龄的男子中,比卫玠有钱的没他模样好,身段高;比卫玠家世不差的,大多是世家族子出门历练,她高攀不上;做了大官的,都是些糟老头子,鬼才要;至于比卫玠模样好的,找不到。

她绞紧了帕子,想,怎么窦文珝眼光就那样好?

在最初得知窦文珝嫁给了一个二十多年不曾娶亲的老男人时,她想,哈,堂姐,你输定了。就算自己随便拉个丁同心嫁了也比她强上许多吧?

可从窦敏言见了卫玠的第一眼起,就从未停止过这种嫉妒。

“敏儿,你怎么还在这?”

窦敏言被这道声音吓得跳出了自己的思绪,她顿了顿,道:“娘。”

四姑嗜酒,此刻已经喝得醉醺醺的,因为齐蒙拿出了压箱底的好酒出来招待宾客。

母亲的身体倾了一半在自己身上,衣襟微微散着,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没有皱纹。

感受到身旁人若有似无的目光,窦敏言尴尬极了,她叫来贴身丫鬟素练,“将夫人扶去后院,喂碗醒酒汤药给她。”

似乎早就料到这样的场景,丹枫山庄早已给宾客们准备了暂供歇息的房间,一碗碗葛花解酲汤就像糕点一样,整整齐齐地码在小厨房内。

送走母亲后,窦敏言再次望向了卫玠,如玉冰凉似剑凌厉的面庞上悄悄攀上了一抹红色。真乃是:形容典雅,气宇轩昂;静时寡言如松偃苍龙,动处噙笑万千迷人眼。

她攥紧了手上的酒杯。

而另一边,丁同心下定了决心,混在叔叔伯伯堆里,一个劲儿地给卫玠劝酒,势必要逼出他庐山真面目来。谅他是丁知府的儿子,那些叔伯们也不与他多加计较。

只可惜,卫玠看着他一杯一杯劝,自己肚里也一杯一杯灌,不过半炷香,年轻人便已无力支撑,连酒后说浑话的力气也无,捂着胃干呕不止。

不自量力。

卫玠冷着脸低头瞧了他一眼。

和他比,此人道行还太浅,自己一眼就能识破他的想法。丁同心的手段又如此苍白拙劣,卫玠真不知要不要给他放放水才好。

如今想来,自己那日在亭中和他正面较量,真是自降身份,陪小孩玩了个过家家。

若不是窦绿琼在一旁搅乱他心神,让他生出醋意,他也不会如此生气,以至于将丁同心放在了眼里。

思及此,卫玠眯了眯眼,看着丁同心被丁府的随从擡走,趁势说道:“卫某也不胜酒力,先行告辞了。”

说罢,他不再顾及众人挽留,眼睛在女眷处望了望,预备去寻不知道在哪玩得不亦乐乎的窦绿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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