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陆序臣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一些,心情甚好,又稍坐了片刻,才缓缓起身走进了东间。
安栖侯在床旁,如一只惊弓之鸟一般,面朝屋壁,不敢看陆序臣。
陆序臣顾自解开衣衫,敞开衣襟,又缓步靠近安栖,站到了安栖的身后。
半晌没有动静,安栖以为陆序臣已经卧好了,便扭过身来,却蓦地对上了一堵结实精壮的褐色胸膛。
安栖骇然,不自觉地便伸出手掌去推陆序臣,陆序臣却纹丝不动,只目光灼灼地盯着安栖。
安栖杏眸中满是慌乱,红着脸道:“不是按摩xue位的吗?怎么不去床上躺着?”
陆序臣轻声回:“你可准备好了?”
“自是好……好了的。”安栖结结巴巴地答。
陆序臣笑了,不再为难安栖,转身脱了上衣回到床上卧好。
安栖磨磨蹭蹭地脱了绣鞋,又磨磨蹭蹭地坐到了陆序臣的腰背上,同上回一样,仿佛历劫一般,安栖十分艰难地完成了这一回的xue位按摩。
只陆序臣仿佛无事一般,风淡云轻地眯着眼,享受完了整个过程,待安栖起身准备下去的时候,却又突然一把握住了安栖的手腕。
安栖全身一僵,擡起惊慌的眸子去看陆序臣时,陆序臣却又突然松开了手。
安栖生恐陆序臣反悔,已顾不得再多说一句话,便同上回一般,提起绣鞋逃之夭夭。
陆序臣看着落荒而逃的安栖,胸膛里发出闷笑来。
翌日,安栖醒来的时候,想起昨日突然造访的赵云池,便拾起笔,给阿婆去了一封书信,提到了赵云池,又顺便说了说自己在京都过得很好,陆序臣也挺好之类的话,请阿婆不要担心,保重身体,待过一阵子诸事都确定下来,便将阿婆也接来京都。
接下来的几日,陆序臣都会按时回来。
安栖也从初始的面红心跳、提鞋逃跑过渡到了能坦然处之、面不红心稍跳的状态。
只是某一晚,当陆序臣得寸进尺,再次将安栖拉进自己怀里,压到身下的时候,安栖的心再次凌乱了。
她杏眸里溢出一层湿漉漉的泪水,小声拒绝:“待我们的关系确定下来,你给了我名分,我便任你做什么,可好?”
陆序臣看着眼前湿漉漉的乌润黑眸,莫名觉得有些心烦意乱。他一个起身,从安栖身上跳了下来。
前不久,康宁公主再次派人给他传话,让他答应与余姝的婚事,给她正妻的名分,只是纳妾的事,也不是不可,但要等两人成婚半年后再说;而余丞相在朝堂上也会找机会有意无意地同他提起与丞相府结亲的事情,并故意说起这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好机会。
别人兴许会将这当成是一门求之不得的好婚事,可陆序臣却丝毫不把它放在眼里,他在大理寺任职的这几年,手里捏了好几处余丞相背后做事的把柄,余丞相也不过是想趁机拉拢他罢了。
如今安栖也同他要名分,陆序臣眉宇间可见的多了几分不耐。
名分这东西,他父母坚守了这么多年,他虽从小知晓,却为了不破坏这一份和谐,一直装作不知。
可尽管如此,他一直想要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名分——南宫侯的儿子。
回首望去,陆序臣的眼中看到的是那个深夜在街头徘徊的小孩,无助和绝望,他方跑去南宫侯府,只为了父亲能抱他一次,对他笑一次,可却一次也没有得到,他得到的,永远是那一张冷冰冰的脸。
直到半年前,他无意中听到,自己并非南宫侯的儿子,他心中的坚守便骤然崩塌了。
这晚,陆序臣起身着了衣衫,便连夜离开了和安栖的这一处小宅子。
接下来好几日,陆序臣也没有回来。只中间某一日派郭安回来取了些东西。
安栖见了郭安,问起了陆序臣。
郭安只遮遮掩掩,道公子这些日子着实太忙,待忙过了这些时日,便会回来了。
安栖眸中笼了一层湿意,委屈而无助。
郭安不忍再看,安姑娘在他眼里,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他实在想不明白,公子为何要这般待她?
临离开时,安栖再次叫住了郭安,对他道:“过三日便是我的生辰,你帮我转告他,可好?”
郭安没有犹豫,点了点头,便抱着手里的东西走了。
安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哪一日,可三日后的这一天,是阿婆捡到她的那一天,阿婆便将这一日当成了她的生辰,日后每一年的这一天,阿婆都会给她煮上一碗长寿面。
三日后的这一天,她期望她的这一碗长寿面,有陆序臣陪着她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