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2 / 2)
加之今晚陆序臣又去饮了酒,这酒味不比上回温和,安栖一闻,便知是醇厚辛辣的烈酒。
安栖轻轻开口,唤了一声“陆序臣”,企图将陆序臣唤醒一些。
可安栖不知,正是这一声陆序臣,彻底击碎了陆序臣的理智。
他倾覆而下,吻上了安栖微微颤抖的朱唇,又一路往下,来到了她丰润修长的脖颈。
他的吻,蛮狠、无理、霸道,先是细细地厮磨,随后便是唇齿狠心咬过,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对安栖的不满。
私自逃离,为赵云池挡箭,替赵云池求情,这种种,都无一例外地挑战着陆序臣的底线。
这压抑了两日的心绪,从马车那日清晨,到昨晚的隐忍,再到今晚的不可控制,陆序臣已极尽自己的理智不想去伤害安栖,可这一刻,他再也控制不住,只想狠狠地惩罚安栖。
安栖又委屈又惊怕,眼泪止不住地滑落下来,陆序臣见了,又将唇复上了安栖的唇,止住了她即将抽泣而出的声音。
到最后,只剩下安栖一片低低的呜咽声。
陆序臣吻过安栖眼角滑过的莹莹泪珠,在安栖的身侧躺了下来。
许是太乏了,陆序臣甚至都没有唤水。
安栖也是疲累极了,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眨眼便睡了过去。
直到清晨,窗外的阳光洒落进来,安栖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看着陆序臣穿衣,今晨陆序臣不用上早朝,水芹为他准备了一件藏青色的长衫,穿在身上益发显得沉稳俊朗,昨晚这一夜疲累,在陆序臣脸上竟丝毫不显,反倒有几分神采奕奕。
安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小声开口问道:“那赵云池的事,你可是答应了不再计较?”
陆序臣穿衣的动作顿了顿,继而又面色如常地继续穿衣。
在穿好那一刻,他扭头看向安栖,淡声道:“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到‘赵云池’这三个字。”
说完,便大步走出了屋子。
安栖愕然,不知陆序臣是何意,既不要她再提起赵云池,那便是答应放了他?
可安栖又不确定,毕竟,陆序臣也没有直说要放了赵云池,只在心里隐隐觉得,便该是这样了,心思便到底放下了一些。
陆序臣走后没多久,水芹便让人送了热水进来。
水芹扶着安栖进了浴间,她知安栖羞赧,不喜人伺候她沐浴,便转身欲走出浴间,可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她分明看到,安栖方褪下寝衣的皙白娇嫩的背上,星星点点,有许多被轻咬过的红痕。
水芹有一时愣怔,心里暗叹,昨晚,她家世子,该是有多疯狂啊,不免又对安栖升起了一丝怜惜。
只她一个做丫鬟的,怜惜又有何用呢?
她摇头叹了口气,便拉上浴帘,走了出去。
陆序臣这边方走进大理寺,便见到王衡走了进来,王衡是大理寺从六品司直。
王衡八面玲珑,会站队,对陆序臣的事格外上心。
他走进陆序臣的公事房,覆到陆序臣耳旁,小声道:“陆大人,方才令尊大人来过了,去狱里见了您前几日带回来的犯人,还带了许多吃食进去。”
陆序臣听了,微微一怔。
王衡见自己说的话显然是陆序臣要听的,便又压着声继续道:“本来令尊大人是想来找您的,可见您还没有来,便先走了。”
今日陆序臣来得晚,是以南宫侯早先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陆序臣。
陆序臣微微蹙了蹙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王衡方心满意足地退了出去。
只陆序臣方埋头看了一会案卷,南宫侯便又走了进来,只这一回,王衡只敢将南宫侯送到公事房门口,不敢再进一步,便有礼地退到了外面。
虽这许多年,康宁公主和南宫侯一直对外演绎着恩爱夫妻的角色,可南宫侯不喜陆序臣这个儿子的事情,仍然在坊间秘密流传着,王衡虽不是什么世家贵族,却也多少有些耳闻,是以对此事也是格外谨慎。
陆序臣擡眸看向南宫侯,神色冷淡,显然并不欢迎南宫侯的到了。
可在一年前,陆序臣对南宫侯是极其尊敬和仰慕的,只他在听说自己不是南宫侯儿子以后,方明白这么多年南宫侯为什么一直不待见他,是以,在这以后,陆序臣对南宫侯,只剩下了无声的冷漠。
他轻启薄唇,冷声道:“你来作何?”
南宫侯穿了一身右祍圆领袍,表情平静,但仍遮掩不住他脸上淡淡的威严,南宫侯做武官多年,自有他的出彩。
他自明白陆序臣为何对他这般态度,是以并不放在心上,只扫了一眼陆序臣桌案上的案卷,沉声道:“为了赵云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