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雪冤(一)(1 / 2)
太子雪冤(一)
白天,二人稳好欣欣向荣的景象,各自忙完公务,余下时分就在想怎么解决江湖最大的毒瘤圣墟。
事局有变。虞丹青谢兰机把聿送来的讯息秘密告知萧无忆他们和阁主,其余人暂时不打草惊蛇。
天机阁
一楼室内,拍案声当即响起。萧无忆瞪眼,口吐唾沫星子道:“他是怎么有脸说要跟我们合作的?之前见面就开杀的仇怨莫不是忘得一干二净了?!怎么他说什么就信什么,老谢,狗不是这么纵容的。鬼知道他是不是给我们下套,把我们骗到圣墟一网打尽。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和死对头合作的话都能说出,假得不能再假了。你们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他做梦都想除了整个圣墟,更别提和圣墟的长老产生交集,简直就是折辱!说来也能理解,圣墟受创后,几乎是聿撑起的一片天,和江湖各路门派持平,要不是有他在,天机阁便有机会斩草除根。谁人不痛恨聿的存在,谁人不忌惮他的实力?
谢兰机自倒凉水饮,递一杯给虞丹青,接着道:“我们有能力跟他赌。”
簌月双手抵在下巴,沉思之中,看向虞丹青,“虞姑娘,你信吗?”
这话不好说。聿给谢兰机下的蛊产生了很多作用,“死”而复生后,引发了一桩桩不敢想象的事情,最终延向了圣墟。谢兰机没有再受到蛊的影响,也不知那蛊算不算有毒。虞丹青深思熟虑道:“倘若他真想对我们不利,应该会给谢兰机下不可挽救的致命蛊毒,而非这中来历不明的奇蛊。这蛊在人体内是否还有作用,我们尚不得知,但眼下谢兰机他确实没有什么不适,生命迹象一切正常。思来想去,聿的目的好像和我们一样,也许可以大胆一试。”
谢兰机把他梦到百年前北周王朝的事景告诉她了,所以虞丹青可以尝试迈出这一步,但要想征得他们同意,会很困难……或许可以把聿为何待在圣墟的起因经过告诉他们,看看会有什么反应。
感受到虞丹青别样的目光,谢兰机望了她片刻,转头对他们道:“我有件事,希望你们可以耐心听听。”
谢兰机省略了不必要的过程,把皇家复杂的旧史及圣墟为何横空出世皆一五一十地道出。
众人听完,神色各异。阁主有些不敢相信,静了半晌道:“所以说,史书记载和宫中传言都是半真半假。他获得长生蛊的永生,被迫守在圣墟,育拥了各种奇蛊化为己用。唉,想不到,想不到啊……”
萧无忆不吃这套,“就算有苦衷,也不能抹去他残杀人命的事实,圣墟做了那么多人命交易,他不是一直在袖手旁观?”
簌月赞同,艳丽的眉眼晕开淡淡的冷,“就算他不像三鬼姐妹屠戮门派,却也是个帮凶。而今忽然来信说要里应外合,实在令我们难以信服,若传了出去,那些江湖门派可能还会以为我们投敌了,当真是……不好说啊。”
不仅难使内里信服,外面更不用说,瞧见圣墟的人影都会拔刀。虞丹青怎么看这也是一场暗中交易,思量道:“我们可以趁此机会悄悄潜入圣墟,之前一直没有机会,但现在机会自己送上门了,虽然真假可疑,我们未必不能靠自己去应验。要知道,此行很可能会让圣墟从江湖上消失,不试白不试,也算死得其所了,不是吗?”
当然,她只是发出自己的意见,可不可取还是看大家,大家一起商议最好。
“死得其所……”簌月复述她的话,仔细思酌,“可他只让你二人进入内部,没说让我们也进去。万一里面有陷阱,你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萧无忆担心的便是这个,他收起往日吊儿郎当的性子,严肃道:“你们是何等身份,被圣墟暗算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事我不同意。”
谢兰机知道他在担心,却也不得不说出事实,“那就很难再有机会瓦解圣墟了。”
室内霎时安静。
大鬼过去的恐怖如斯至今在江湖流传,哪怕他闭关养伤出来,影响力也是波及甚广,更没有人敢靠近圣墟了。
萧无忆被逼无奈,“那你们说怎么办?难道真要按他说的,你们两个潜入圣墟,我们稍后支援?”
谢兰机沉沉点头,“如果有假,我们会立马放出信号,如果是真,一切按照他所说的进行。他在那里待了这么久,给的讯息会比江湖传闻准。”
萧无忆:“要照他说的做试一把,可以,但他本人总得拿出十打十的诚意来吧?诚意都没有,谁敢信?”
这话不假,想要对敌人放下警惕,除非这个敌人足够有诚心,或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上。
密信是谢兰机接的,自然也是他来做这个中间人。阁主没什么意见,他旁听到尾,唯余叹息。
傍晚,谢兰机单独找到聿给的密信上的地方,四周像有眼睛盯着似的,没多久飞来一只黑鸦,它停在谢兰机的肩膀上,闷着叫了几声就飞走了。
再转身,聿已经出现在身后的枯木上,依然一袭黑袍。他淡笑道:“这么快就搞定天机阁那几个老顽固了?”
这里距离圣墟比较近,谢兰机不跟他废话,“可以和你赌一把,不过需要你十足的诚意,否则免谈。”
聿支下巴的手在月光下渗白得吓人,有一束极为亮眼的红光在他指间闪烁,细看貌似是个红宝石戒指。注意谢兰机的目光,他大方坦言:“当年的婚戒。怎么,你没有吗?”
谢兰机默语。
聿恍然地“哦”了一声:“看吾这记性,差点忘了,你常年习武练剑,戴这些反而繁琐。”
“我们还是聊正事吧。”谢兰机止住无关的闲聊,他言简意赅,“若你的诚意能够让我们敢赌,就没问题。”
这场交易对天机阁没太大好处,反而有很大的伤亡风险,要是成了,所有的牺牲都值得。聿明白这些道理,所以对天机阁的要求没有表现出任何生气。他懒懒问:“那你们要吾怎么做?”
就等他这句话了。谢兰机微笑:“跟我走一趟。”
聿看穿他的想法,眼神一变,嘴角一扯,“你有胆量带吾走,他们未必有胆量见吾。再说,那是你们的地盘,你能保证吾的人身安全么。”
谢兰机不作退让,用温和的语气说出冰冷的话:“你只有这一个选择。”
聿挥袖冷笑:“不可能。”
……
年年剥月月,青青逐越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