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贼原是你(1 / 2)
暗贼原是你
此阵没有特别之处,聿回来便开始做阵具,取出三只虫的背心血,和写好的符纸融为一体,然后藏进一个类似风铃的铁器里,垂挂三只小铜铃,不会乱响。
虞丹青拿着阵器在深夜的宫里找了三天都无果,惹得秦照怀疑道:“你这玩意儿到底靠不靠谱?”
“应该不会有问题,”虞丹青沉吟思忖,“可能是对方藏得太深了,或者可能还缺了点什么。”
得尽快解决,她不知道自己在锦衣卫中能藏多久。
虞丹青暂时收手,前脚刚到鸿雁楼,谢兰机后脚就到了。
以防万一遇到危险,虞丹青不敢贸然单独行动,所以她在明,谢兰机在暗。
看见他们来,聿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没有抓到吗?”
虞丹青摇头泄气,“几乎看遍了所有的人,找不出一点线索。”
聿把目光转向谢兰机,“你也没有察觉敌人?”
谢兰机回想这几日的隐匿,确实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的人,有的面孔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
唯一不同的是,那几个青罗来的使者,有个身材高胖的较为活跃,但陛下好像不怎么想理他,其他人都很正常。
聿似乎是意料之中,把阵器拿到手里转来转去看了个遍,“果然如此。”
虞丹青:“此话怎讲?”
“阵器没有反应,应该缺了一样东西,只不过我一直不敢想。”聿缓缓吐声,“可能需要公主的血。不用太多,三滴足矣。”
“这……”虞丹青有些迟疑。
谢兰机没有驳回,在桌边来回慢步走着,指尖轻轻在桌面上敲打,他想到了什么,回头看虞丹青,道:“这三滴血应是喂给那三只虫的,让它们熟悉公主的血肉,从而发现血肉中有其他余污存在,可能就会形成对峙的局面。若没问题,可以通过它们找到下虫之人。”
“聪明。”聿拿了张油酥饼坐下吃,“就看这三滴血到底是不是关键了。因为我不怎么用这个玩意儿,所以不是很清楚。”
虞丹青握紧拳头,“好,没问题。”
虞丹青回到暂时属于自己的小房间内休息睡觉,这是秦照为了让她方便,特地腾出来的,偶尔会拉她一起出去吃顿饭。
当然,也会有想来熟悉她的兄弟们,虞丹青会装作怯懦怕生的样子来打发他们,结果一不小心用力过猛,传出去就变成了“那东边小屋里的小白脸不得了,自恃清高给谁看呢?”
虞丹青承认自己的演技是有点硬伤,可没办法,她不想拉人下水,也不想曝光自己,只能这么做。
她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按耐不住自己,下床跑去打开窗户,小声地“喵喵喵”。
外面一片茫茫夜色,冷风荡漾在虞丹青脸上。
下一刻,一张宽厚的黑色斗篷披在了她背上,熟悉眉眼映入眼帘,在模糊的夜中分外清晰。
谢兰机低下眉目,两手熟练地替她系上斗篷,“夜里冷。”
虞丹青挑眉笑道:“‘夜里冷,你应该多穿两件衣服出来。’对不对?”
他言简意赅的时候,闲来无事的她就会帮他念完整句话,说上了点他不会吱声,没说上点他就会纠正,虞丹青有时会借此来逗他,谢兰机晓得后也不怎么容易上当了。
“我担心你啊,”虞丹青俊眉微扬,开玩笑道,“你老是在外头待着,我怕你冻着。”
谢兰机猜测敌人本事高强,可能会预感有人在找他,因而每晚都会在附近悄悄巡视一圈,确认没有嫌疑人再回来。
他轻功很好,被人发现也会觉得是错觉,前两天潜进玉銮宫查看有无异样,没有又退了出来。
谢兰机用斗篷把她全身包围住,轻轻摇头,“我不冷,你安心待在屋里就好了,外面有挡风的地方。”
“我知道。”
虞丹青睡不着,把斗篷解下,重新给他系了回去。
她回去自己穿好衣服,翻窗到他跟前,伸手道:“走,我们一起上瓦看看。”
俩人轻手轻脚跃上屋瓦,慢慢在宫殿间穿行。
路过东宫时,人息未宁,黄昏透影。
“这么晚了,东宫还亮着灯呢?”虞丹青挪动脚步,“走,我们过去去看看。若殿下还没睡,我们就把事情办了,明天就不用来东宫了。”
谢兰机跟紧她的背后,“好。”
虞丹青靠近门窗听了会动静,听到里面的声音,敲了敲窗户。
“谁啊?”少年问。
虞丹青压低声音:“是我,殿下。”
亓洹匆匆离开摇篮,打开窗户,微微睁大眼睛,“虞姑娘?这么晚了你还没睡?还在找凶手吗?”
虞丹青:“我来正想跟你说这件事。”
少年立马开门请进,虞丹青回头发现谢兰机没在,就知道他是想自己守在外面,等她出去。
虞丹青把需要交代清楚,亓洹听完保持沉默,而后道:“现在就要拿针取血?就三滴吗?”
他回头看向摇篮,有些担忧和无奈,“好吧……哭了吾来哄。”
抱了这么多天,哄孩子对少年而言已算接近熟练。
虞丹青拿出备好的银针,蹲在摇篮前,轻轻摇了摇睡篮,婴孩看到陌生面孔也不哭,就这么直愣愣地打量着,嘴边挂着丝丝白乳,是刚刚喂的。
“公主每天夜里都会闹饿吗?”虞丹青边拿针靠近婴孩的手边道。
亓洹拿棉偶在旁边吸引婴孩的注意力,“也不是每天,偶尔吧。她哭声很小,但吾每次在梦里都会听得很清楚,所以不得不起来给她喂。睡前是喂了的,可能是她体内那虫的缘故,才导致容易饿的罢。”
在鸿雁楼为公主查病时,他是在场的,一句没有打岔,在角落默默听着。
虞丹青笑了笑:“殿下应该也很好奇那天在场的是什么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