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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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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原地站了会儿,一阵凉风吹来,脑瓜子嗡嗡的。

罢了,喝完酒不宜想事情,赵执一边散着酒气一边往家里走,才刚到巷口,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包金银。

包金银也看到了赵执,她本要露笑,可想到什么,又沉下脸站在那儿,等着他先过去。

赵执叹了口气,拖着沉步走了过去。

虽然散了一路酒气,可赵执一走近,包金银还是闻到了:“你喝酒了?”

赵执点头,没有朝自家巷子走,而是去到一旁:“包娘子找我有事?”

包金银左右看看:“能不能找个方便的地方说话?”

赵执:“行,你选地方,只要不选我家。”

包金银不解:“为何?”

赵执面无表情道:“我怕你前脚刚进去,后脚左邻右舍就得祝我早生贵子。”

包金银脸色骤变,一阵红一阵白:“你……你放浪!”

赵执意识到自己的话的确有些轻佻过分,便直接转了话茬:“所以包娘子到底有什么事?”

包金银不懂为何他长得体面周正,就不能匹配与之相应的言行举止,正羞愤不解时,听到他的话,又多了几分浅浅的期待。

“你跟我过来。”她转身走进一旁隐蔽的小巷。

赵执看了看左右,见无人注意这头,这才跟了进去,但也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徐新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老实告诉我,你接近罗齐中……是不是另有目的?”

“赵执,”包金银在他回答之前强调道:“我见到了师县尉去找康县令,也听到了我父亲与师县尉对话,我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你,我希望你和我说实话。”

赵执:“那包娘子何必来问我呢,去问师县尉和包县丞啊。”

包金银一听这话,顿时心生懊恼。他们要是肯告诉她,她又何必自己跑来求证。

赵执失笑:“他们不告诉你,我能有什么事可以告诉你?”

他纯属随口回应,没想到包金银一听这话,竟然默默的红了眼眶。

赵执人都站直了,“哎哎哎,好好说话不许哭啊!”

越说越哭,包金银转身靠墙蹲下来,抱膝抽泣。

赵执默默看了她一阵,暗想刘文这小子,也不知在这招上栽了多少回,可惜他现在不在场,不然当哥哥也能给他打个样。

正想着,他忽然动了动鼻子,然后顺着味道朝旁走去,没多久就回来了。

包金银原本在伤心,伤着伤着,就被一阵独属于冬日的香气勾的擡起头。

赵执就在她旁边靠墙站着,一个红薯掰成两半,左一口右一口。

“赵执!”

赵执垂眼,“嗯?”

包金银就没见过比他更不解风情的男人,她憋了半天,最终还是伸出手来。

我也要吃。

赵执静静看她一眼,把右手的红薯并到左手,掏了几个铜板丢她手里。

包金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

“你让我自己买?”

赵执重新拿过红薯,继续左一口右一口:“爱吃不吃。”

包金银嚯地起身,直接将几个铜板砸回他身上:“你自己慢慢吃吧!”

说完,她狠狠瞪了赵执一眼,转身就走。

结果没走两步,又被另一件事迫停了脚步,转身走回来。

“我有件事要问你。”

赵执咬着红薯,含糊道:“您说。”

包金银皱起眉头,眼泪也收了:“你和那个殷家的女管事是什么关系?”

赵执拿下嘴里咬着的红薯:“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自然是因为她从赵执那些兄弟口中得知,大哥近来与那位殷娘子走得很近,几乎到了日日见面的地步。

赵执性子和善又健谈,以往没少与男男女女打交道,甚至连勾栏瓦舍都有红颜知己。

可女子总有一种特别的直觉,包金银总觉得赵执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样子与平时很不一样。

包金银迟疑又直接的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是未遂的关系。

赵执在心里默默给出答案,嘴上却是不能这么说的。

“你到底想问什么?”

包金银别开眼:“我就是提醒你,能自立门户的女子就没有手段简单的,你别见人家长得美就色迷心窍,到头来做些糊涂丢脸的事!”

赵执笑笑:“嗯,多谢提醒。”

他明明顺应了,却怎么听怎么敷衍,令人不爽。

包金银眯起眼:“嘴上答应的痛快,待见到人,还是得看两眼是吧?”

“那人家长得好看,还不许我看了吗?”

包金银斥道:“肤浅!”

赵执纠正道:“你要这么说,那男人都挺肤浅的!”

“你!”

包金银在此刻想到了闺中密友对赵执的评价——烂泥扶不上墙,白瞎一副好皮囊。

每一次她听到这些话,都要为赵执辩驳两句,可这种维护的心态,又会在每次亲眼见到他放浪不上进时一点点被消磨,进而转为对友人的赞同。

赵执的风趣健谈高大英俊的确让青春正茂的包金银动心,可这些在谈婚论嫁面前,根本上不了桌。

出身背景、理想抱负、才能本领,这些才是衡量方向。

对于赵执和师正的关系,包金银只有些捕风捉影的猜测t,直到这次腊八事件,她隐隐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了验证的机会。

赵执出身一般,又没个正经行当,肯定不是合适的夫婿人选,但若他真的是师县尉的暗线,能帮着他们斗倒罗齐中,令宁县迎来生机,说不定未来也能像徐新那样被破格录用。

若他能成为有正式官阶的流内官,哪怕只是最下等的九品,那也是个体面的起步。

她怀着希望而来,结果又是失望而归。

“你爱怎么看怎么看。”包金银冷冷丢下这句,这回是真走了。

赵执看了看手里的红薯,忽然想起那日清晨的山道。

山门初开,虔诚的信徒一路向上,只有她自山阶逆流而下,在那条与大多数人背道而驰的路上,被一层无形的孤冷包围,也一步一步走近他。

“我就看,就看!”赵执一口咬掉大半个烤甜薯,撒开步子往青梅巷走去。

……

另一边,霓璎回到府内后,立刻叫来雾爻:“将这个槐先生的底细查清楚,若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就继续将两县所有五十岁以上的男子都筛查一遍。”

雾爻听明白前因后果,疑惑道:“一个不慕名利受人崇敬的隐士,当真会出山入凡俗吗?”

霓璎:“人总会变,几十年前是隐士,谁知道几十年后成什么样了?”

雾爻合理质疑:“那他要是完全变了,还是你要找的人吗?”

霓璎闻言,目光陡然冷下来,“他若是变了,这个世上就不会再有郝自通这个人。会有另一个郝自通,取代他的作用。”

雾爻屏息抿唇,轻轻点了点头。

这边刚谈完,那头陶薇宁就找来了。

二十日之约,到明日就结束了。

“你又喝酒了?”陶薇宁刚坐下便嗅到了一阵酒气,“与谁喝的?”

霓璎直接无视她的问题,“明日才满二十日,你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纯粹耐不住性子?”

陶薇宁斜倚凭几,坦白的说:“都有吧。”

霓璎刚要开口,陶薇宁抢先一步打断她:“我猜你大概又要说什么,规定好的事情就不要随意打乱,说了明日就是明日,然后让我安心滚回去睡觉。”

“但若你提的要求真在我能力之外,我也不可能一个晚上就找补回来。你不如给我个痛快,看看我这二十日的努力有没有用,有明确结果,我才能睡个好觉。”

霓璎:“怎么会没用呢,至少这张嘴比二十日前利索了。”

陶薇宁本想说什么,却见霓璎起身走向画缸,抽出一卷羊皮图放在书案上,解开系带,熟练铺开。

陶薇宁起身跟过去,只见一副详尽细密的河流图呈现前言。

一根细白的手指轻轻点在宣州之下太平县中的青水河,然后一路往上指引,入大江,至扬州,进运河,往洛阳方向,再进河北,入运河,最后,霓璎的指尖落在了沧州。

“我给你一支船队,一个月的时间,你把船上的东西,送到这里。”

当看到崔霓璎为她规划路线的时候,陶薇宁隐约猜到她的考验是什么,心里默默将路线过了一遍,还觉得不是什么难事。

可当她听到一个月的时限,眼珠子险些瞪出来?

“崔霓璎,你怎么不让我驮着货直接飞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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