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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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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哥的都急着跑路了,咱们当然要来看看赵叔,我们年轻力壮,还不至于没了牵头的就连口饭都混不到嘴里,可赵叔年纪这么大了,要是也被哪个臭小子当个碍物一脚踹开,那我们可得替他老人家出口气。”

这话说得并不客气,甚至有实实在在的情绪。

詹壁虎说完,望钱来叉腰往前走了一步,大胆的指着赵执:“赵叔,你放心,只要你一句话,咱们一人一拳帮你教训他,保管把他这莫名其妙的抽风病给治好!”

“就是!”孙栓和许平州异口同声符合。

“没错!”刘文握紧拳头。

赵满激动道:“你不服也可以还手,要是连我们碍事的小喽啰的都打不过,那你可得好好想想,凭什么把我们一脚踹开!”

郑来没想到自己这次竟然落了个最后,索性什么都不说,只朝着赵执亮出拳头,作备战状。

别废话,动手吧!

赵执心中五味杂陈,他站起来,好笑又无奈:“干什么?想打服我?”

詹壁虎上来就给了赵执一拳,劲劲儿道:“也不是不行。”

赵执没躲,被捶的晃了一下。

于是都上来冲着赵执动拳头,你一下我一下,赵执都受了。

屋里闹腾起来,赵老头看着这群年轻人,常年寡淡的表情里竟也溢出一抹无奈的笑。

他摇摇头,兀自走进厨房。

人都进了屋,赵老头也没去听他们说什么,只听着那轰闹大笑声一阵盖过一阵,他再一次觉得,自己当年随手救回养大的小子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经营,在意的人,和不得不做的事。

赵老头想了想,翻开食柜,多切了一盘佐酒最佳的酱牛肉,又将年前存的好酒拿出来,收拾的差不多了,冲着堂屋喊了一声,屋里齐声应和,纷纷跑来帮忙端酒上菜。

“赵叔,一起吃啊。”赵满帮着拿碗,见赵老头又把自己的那份分出来一个人吃,开口邀他一起。

赵老头摆摆手,他习惯一个人单独吃了。

热血方刚的青年们聚在一起,从黄昏一直闹到入夜,家里的酒喝完了就临时跑出去买,站在堂屋门口都能闻到里面一股酒气。

慢慢的,屋里的动静小了,不知谁扳倒了酒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咕噜噜滚了一段,也无人去扶。

都喝倒了。

赵老头将堂屋门合上,趁着夜色深沉,提了一壶酒,悄无声息离开了小院。

堂屋里,醉倒的人横七竖八的睡过去,赵执睁开眼,起身跟了出去。

赵老头熟门熟路找到了卫家小院,卫璞正坐在院中洗衣服,见到赵老头来,习以为常的打招呼:“赵叔又来找老师下棋了。”

赵老头将手里的酒递给卫璞,径自去了屋里。

趁着卫璞放酒的空档,赵执闪身跟了进来,可他不敢靠得太近,只能溜到后面,隔墙偷听。

屋里并无棋子落盘的声音,二人正在谈话。

“水匪?”郝自通豁然起身,“那、那人呢?”

“应该无恙。”

还好还好。

郝自通坐回来,满心不解:“好好的,跑去那边做什么?”

赵老头沉声道:“这位女郎行事是在叵测,心机也沉。她请先生留在宣州,却又没有明确的指示。若依照先生所言,她将您调到这筑坝之事上,是要看看您合作的诚意,也不知后面还会不会有其他的试探。”

郝自通忽然哼笑调侃:“你是担心老夫对付不过那丫头,还是担心你当义子一样的小子被她折了寿啊?”

赵老头眉头紧皱,相当于默认。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郝自通粗犷的安抚:“赵执那小子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他能说出那种话,八成是有戏。可我现在就是担心……”

郝自通的语气微沉:“她要真动了儿女私情,奔着成家立室去的,只要是个端正的,老夫乐见其成。可她现在做的事没有一件安分省心,摆明不为安定,那她动的心思就是兴之所至,和你家傻小子耍玩一番罢了。”

赵老头一脸荒唐:“这么怎么可能!她岂能……”

“有什么不可能。这丫头,心思跟出生一样野,别说是你,就算是……”郝自通隐去名讳:“那位,也不定拿得住她。”

郝自通越想越不对劲,一拳捶在棋盘上,黑白棋子都跟着一跳:“是老夫低估了她,竟会想用这种法子拴住她的心思。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把她的动机摸清楚,我明日就找她去!”

赵老头没有在卫家小院待太久,在深夜回到了青梅巷东,他悄声入内,往堂屋里看了一眼,转身去赵执房里抱了被褥出来,一个一个盖上,由着他们在这冰冷潮湿的堂屋里睡过去。

有关怀体贴,但不多。

……

正月十三,沧州,漳水口。

船队自茫茫海雾中渐渐显现,避开沿海的巡逻队伍悄然停靠。

这里并不是官家修建的港口,因此地段有些荒,海风肆虐,连带岸边也被一阵迷雾遮挡,看不到人,陶禧环视一圈,心中惴惴不安:“姐姐,真的是这里吗?”

陶薇宁没说话,厉全昆站在她身边,和陶禧对视一眼,陶禧示意厉全昆也开口劝劝,可厉全昆并未理会她。

他们走了一个多月,当中更是经历生死才t到达这里,若是功亏一篑,那前面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我确定图上所划的位置就是这里,既然信上说是这里接洽,那就不会有错。”陶薇宁语气冷静,经历一个多月的风浪淘洗磨砺,她整个人都沉稳了不少。

“姐姐,有人。”陶禧看到岸边的人影,立马就被陶薇宁按住。

按照约定,对方并没有第一时刻上前,而是在远处静静观察片刻,然后亮出一面旗,打了个旗语。

陶薇宁在看到旗语的时候,身体微不可察的一松,就像是一根已经绷了很久很久的心弦,终于等到了可以松懈的时刻,可她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强撑着稳定情绪,喊了一声厉全昆。

厉全昆用船旗打了一个回应的旗语。

到这一刻,两方才算是正式接洽。

船靠着岸,长长的木梯板放下,一个身披白裘头戴兜帽的人走上船,身后还跟着十来个灰衣人,单看脚力步伐,都是练家子。

上了船,白衣人放下兜帽,露出一张年轻的脸,虽然还戴了一层面纱,但不难看出是个容貌姣好的女人。

“鄙人陶氏,奉殷女郎之命北上护送物资。此为殷女郎亲笔手书信物,请阁下验收。”

卫嬛没动,是她身边的人上前接过信件,查验无误才呈给她。

细细看过后,卫嬛这才拿出自己的书信,由护卫递送给陶薇宁。

陶薇宁本想接,厉全昆却先她一步将书信取来,也仔细查验了一番才转身交给陶薇宁。

陶薇宁正要看书信,忽而有所察,眸光一擡,只见那白衣女子的眼神正扫过她身边的人。

卫嬛见陶薇宁看过来,微微一笑:“陶娘子有什么问题?”

陶薇宁摇摇头,继续低头看书信,确认是崔霓璎的手书。

彼时,卫嬛也从对方的穿戴上确认他们是从江南而来,且船上和这些人身上,都有和水匪拼斗过的痕迹,和崔姐姐提供的消息全部吻合。

“娘子可需我们配合验货?”

卫嬛摇摇头,冲身边人做了个手势,身后人送上一沓文牒和书信。

“的确需要诸位配合,但不止是验货,如今船停靠在沧州北,但最终要抵达的是幽州南境,所以稍后我会取走小部分货物,剩下的将在接下来几日,由诸位以北地商人的身份行内陆运河送至幽州南境。放心,北地不似江南,只要诸位记住自己的身份和话术,便可畅通无阻。”

陶薇宁皱了皱眉,没有说话,陶禧一听到“幽州”脸色都变了,那可是个战乱多事之地,气候也更严寒:“事先明明说好到沧州即可,怎么又变成幽州?信上也没有说这个,不知女郎是否事先告知过殷女郎?!”

陶禧就差没明着说——你可别想背着崔霓璎拿我们当作好支配的苦力。

“陶禧。”陶薇宁冷声呵斥住她,转头冲卫嬛歉意一笑:“舍妹无礼,还请女郎勿怪。只是这事临时变更,我们的确有些措手不及。”

卫嬛态度镇定,并不为陶禧的质疑而生怒:“看得出来诸位一路不易,未能事先告知,是因女郎并不确定诸位是否能顺利到达,事实证明,诸位的确险些遇难,不是吗?”

听到这话,陶薇宁神色一紧,握住拳头。

其实,从她们遭遇海盗又被及时救下开始,她就知道,哪怕出发前崔霓璎把话说的那般冷漠决绝,却并非真的任由她放手一搏九死一生,她一直派人追着她的踪迹。

这个女人,做事永远都留一手。

“再者,”卫嬛再次开口,拉回陶薇宁的注意力。

“我奉女郎指令做事,岂敢自专。抵达幽州后,会有人继续与各位接洽,安顿你们的住处。这一趟,除了劳烦诸位将货物运送北地,也是因女郎新令……”卫嬛拿出了一封新的书信,“她需要诸位,再替她送点东西回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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