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2 / 2)
戚云晞准备离开,先一步踏入店里的佟寒从柜台后拖出一个烂醉如泥的中年男子,看打扮,极有可能是这家铺子的掌柜。
佟寒拍拍那人的脸:“醒醒!”
喝成猪肝色的人不耐烦扒拉佟寒的手:“别打扰我睡觉。”
戚云晞:“……”
佟寒踢了那人一脚:“站好,东家找你回话。”
戚云晞和晓荷呆住,她们印象中的佟寒总是笑眯眯地,从未见过他有这样狠厉的一面。
那人足下几个趔趄,重重坐在地上,赤着双面恶狠狠瞪向三人:“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可是凌阳伯府的人。”
环顾一圈,戚云晞发现店里连个伙计都没有,不想跟醉鬼多费唇舌,示意佟寒不必动怒:“走吧。”
本来只是想着看一眼那些嫁妆铺子,好心里有个数,今日也算是见识了,之后如何经营还得从长计议。
*
回致思堂后,许怀彦没有直接去后院,而是去了前t院的花厅。
许怀彦成亲前鲜少回侯府,每逢初一十五与管家在大理寺附近的铺子里见面,自许怀彦成亲后住在家里,见面的地方自然换成了在致思堂。
管家姓段,祖祖辈辈都在侯府当差,段管家今年四十出头,和侯爷年纪相仿,一见许怀彦就面露惭色:“本该十五那日来见世子,因家中私事耽搁了,望世子恕罪。”
许怀彦知道段管家不是怠惰之人:“您言重了,事分轻重缓急,有特殊情况您让秋收来也是一样的。”
秋收是段管家的儿子,父子俩一起协助许怀彦管理侯府的庶务。
段管家:“多谢世子擡爱,只是有件事属下担心秋收不知其中轻重,需要当面请世子亲自定夺。”
许怀彦看过去。
段管家:“二公子找到属下,让属下将东昌侯的利钱交给他,由他给东昌侯送去。”
闻言,许怀彦微拧眉心。
有些事他回上京后才知晓,当年侯府做海货生意失败,身为姻亲的东昌侯府拉了一把,武氏也拿出嫁妆帮侯府撑过了最艰难那一段。
去年年底盘点时侯府资产除去开支有盈余,为着东昌侯之前的仗义,祖母提议再给东昌侯府一笔利息,算是感激东昌侯府当年雪中送炭。
他同意了。
因着许怀真是东昌侯的孙婿,之前给东昌侯府还钱时,侯府会让许怀真亲自将款子给老爷子送去,但许怀真鲜有按时送达的时候,每次都会将款子扣一些时日。
许怀彦:“你拿给他,再仔细盯着他拿着款子到底做什么,一有特殊情况就回来报给我。还有,”许怀彦顿了下,“你让人留意下,平日里与二公子来往的人是否有当年与侯爷做海货生意的人。”
段管家震惊:“您的意思是那些人卷土重来了?”
许怀彦:“此事你心里有数便可,切勿打草惊蛇。”
段管家重重颔首:“属下明白。”
做生意有赚有赔很正常,可事后再分析,怎么都会觉得侯府当年亏损得太快,仿佛被人刻意针对一样。
可这也只是他这个几十年如一日替侯府打理庶务的人的感觉,找不到证据,连老夫人都说他想多了,没想到世子才接受侯府的庶务一年多,也想到了这些。
感慨完,段管家想起另外一件事:“端午将至,不知世子有何打算?”
许怀彦不喜过节,但也不至于看不惯别人过节:“一切照旧。”
段管家离开后,许怀彦叫来佟寒,松了松领口:“见到程知远了?”
佟寒知道许怀彦有此一问,将陪戚云晞去太平巷的见闻一五一十说了,包括戚云晞与程知远的对话。
“程知远不日就会离开?”
佟寒点点头:“属下亲耳听见。”
“你下去吧。”
打发完佟寒,许怀彦起身理了理衣摆,前往后院。
时近傍晚,天边只剩一抹残阳,屋里已经点上灯。
晓荷与玉檀都在,一个在做针线活,一个在陪戚云晞说话。
东屋的窗户开着,玉檀先看到出现在前后院之间游廊上的身影,笑着喊了声夫人,抿着笑示意她看外面。
戚云晞转头,果然看到大步迈近的人,心顿时漏了一拍。
“去叫厨房传膳吧。”
等丫鬟们离开,戚云晞也跟着起身。
确定他刚才也看到她看他了,便不好无动于衷,戚云晞背对着窗户理了理并不凌乱的发髻与衣衫,暗吸一口气走出去。
从东屋出来,许怀彦也正好迈进堂屋,戚云晞故作镇定开口:“您回来了?”
许怀彦点点头,跟着他来到内室。
该脱官服了,戚云晞看到衣架前的他张开双臂,朝她看过来。
戚云晞明白了他的意思,走过去伸出手,打算先帮他解腰带。
哪知这人只是抖了抖衣袖,自顾自解起腰带来,仿佛刚才让帮忙是错觉。
戚云晞猛地擡头。
四目相对,当看到那人一向冷肃的眸光中竟破天荒带了笑意,戚云晞先是楞了下,随即整张脸都红了,这人故意捉弄她。
“我去给世子打水。”
匆匆丢下一句话,戚云晞跑去浴间,她捂住发烫的脸,也忍不住弯起眉眼。
再一本正经的人,心情好时也会笑会逗人,想来差事办得很顺利。
不一会儿,许怀彦也跟着走进来,戚云晞顶着无处不在的视线,脸上的热意就没有消过。
在镜前检查了一番,戚云晞忍不住在去东屋用膳之前问他:“我身上可有不妥之处?”
许怀彦认真打量了她一圈,最终停留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摇摇头。
戚云晞咬唇:“你看我做什么?”
许怀彦喉间轻滚:“你怎知我在看你?”
戚云晞:“……”
这人!
知道这人又在逗她,戚云晞不想理他了,整顿饭是低着头吃完的。
用过晚膳,戚云晞放下牙著:“我好了。”而后匆匆离开。
许怀彦看着落荒而逃的身影,摇摇头,将剩下的饭菜吃完。
回到内室,戚云晞打开他之前给她找的书,好一阵才恢复如常。
不一会儿,熟悉的脚步声传来越近,余光中,戚云晞看到那道身影已经来到身前。
“去洗漱。”许怀彦坦荡荡看着她开口。
戚云晞一下子想起他昨夜问她的问题,脸不争气地红了:“还早。”
许怀彦没给她拖延的机会:“先去。”
戚云晞不想,柔腻的面颊红得仿佛跟今日的晚霞一样红艳,提醒他:“才吃完饭。”太快开始会不舒服。
许怀彦看着她柔软的芙蓉面,问她:“我帮你?”
戚云晞:“……”
“不用。”
她是真的怕了他了,连忙起身,大不了去耳房消磨些时间。
一刻钟后,戚云晞终于从耳房出来,坐在美人榻上看书的人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戚云晞心虚地垂下眸子。
听到隔壁传来淋浴的水声,戚云晞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等隔壁的水声一停,戚云晞已铺好床,可在铺床的时候,帐内若有似无的幽香也在提醒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知道躲不过,她也没有想要躲,但还是不想到床上去,于是继续在梳妆台前通发。
许怀彦走过来:“还没完?”
戚云晞一下子就看到了镜中的人,就顾不上香不香的了,下意识闭上眼,这人真是越来越急,赤着上身就出来了。
许怀彦拿掉戚云晞手里的木梳,一托一拽,将人面对面抱在怀里:“还不好意思?”
戚云晞捂脸。
许怀彦偏不让他如愿,握住戚云晞的手。
戚云晞被他带着,从他宽厚的胸膛开始,一点点往下,一寸寸抚过那些兼顾力量与美感的起伏与沟壑,深切感受着男子强劲有力的脉动,直到……云晞被烫得松开手。
许怀彦的呼吸变沉了,眸光也蕴着温柔而直白的火:“怎么了?”
戚云晞咬唇,他这是明知故问。
她能想象得到他那里会很磅礴,可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直观的感受,差点一只手都握不住……
难怪总是又撑又胀,时常有要坏掉的感觉。
戚云晞有些怕,想躲。
哪知才微微擡起腰身,就被他掐住腰身,重新按进怀里。
许怀彦握住那只柔腻的素手,放回去,吻她耳后的肌肤:“不是说好今夜?”
戚云晞咬唇看向床榻的方向。
她都答应给了,不知他为何非要这样执着。
可那是提剑举枪的手,修长却有力量。
他不动,仿佛知道她的心思似的,一遍遍轻吻她,哄她放松:“不怕。”
力量对比太过悬殊,戚云晞根本拗不过,良久之后,垂在锦凳两侧的纤腿暴露在夜间的凉意里,无措地颤动。
可这坏人这次完全不着急,只是在外辗转盘桓,然后不厌其烦地哄。
戚云晞都想哭了,这人反而更有耐心,最终还是她没坚持住,在半推半就中先松了关口,如他所愿一点一点地咬,直至全部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