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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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里出来，许怀彦回了大理寺，叫来佟寒：“那边怎么样？”

佟寒知道他问的是卉安院以及那几个梁国人：“世子放心，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许怀彦：“你多叫几个人，随我去一趟萃卉轩，不要让梁国人发现。”

佟寒好奇：“您想突袭萃卉轩？”

许怀彦点头。

从已有的线索看，海货案、柳城案以及赤髓案都与武郡王有关，但没有确凿的证据。

对方毕竟是梁国的宗室，不好轻易动手，稍有不慎容易引起两国的争端。

但此事拖得越久越容易出变故，还得尽快解决。

都头来，他反而成了彻底解决这一切的关键。

已知他的记忆在追查太上皇后一案的过程中被人动过，雨天头痛的后遗症也是那时留下的，且在遇见元夫人之后也会复发，就不难推断出此事最大的受益者是他们夫妇，动手的也极有可能是他们夫妇。

一旦他恢复记忆，一切便能迎刃而解。

可现实却是，他暂时无法恢复记忆。

只能先去试探一番。

除了突袭一事，还有一件事令佟寒揪心，他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您的头疾如何了，胡神医怎么说？”

中午过后，天突然阴沉起来，佟寒担心在突袭萃卉轩的时候下雨。

许怀彦：“无碍，以后再说。”

临出门，许怀彦叫来一个小吏：“你去一趟侯府，跟世子夫人说一声，我今日晚半个时辰回去。”

佟寒一怔，世子近日忙得昏天暗地，也该回去好好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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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鸾收到下人的通禀时，正和覃凌远，即梁国的武郡王元澈商量启程回梁国的事宜。

两人对视一眼，莫不是许怀彦已经发现了端倪。

秦月鸾问来通禀的丫鬟：“许少卿可说了因何而来？”

丫鬟茫然摇头。

秦月鸾用眼神询问是元澈，见还是不见。

元澈点点头。

大约一刻钟后，许怀彦就在萃卉轩的雅间里见到了秦月鸾。

对于这个大儿子，秦月鸾的心情很复杂，因为小儿子喜欢，她在帮小儿子收购大儿媳的嫁妆铺子。虽然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偏心，但想到大儿子被蒙在鼓里，还一心一意替自己办事，秦月鸾有些后悔当初一时冲动同他相认。

若不曾照过面，她办事也可肆无忌惮一些。

秦月鸾给许怀彦指了张椅子，自己也坐下：“来找我何事？”

许怀彦：“这几日请了位名医给祝嬷嬷看了，恢复得不错，可以按时将人给您送来。”

秦月鸾微笑点头：“这事派个人来告诉我一声便可，你那么忙，哪里需要亲自来走一趟。”

属于她身上独有的兰花香幽幽在空中飘荡着，许怀彦忍着不适对上秦月鸾的眼：“名医治好了我的头疾。”

秦月鸾一怔。

许怀彦没有错过她的错愕，冷静而坚定：“为何那样对我？”

短暂的怔忡之后，秦月鸾恢复笑容：“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许怀彦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急促的语气泄露了他竭力克制的愤怒，一字一句追问：“为何那样对我？”

秦月鸾无法直视许怀彦的眼睛，既然他已经恢复，那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也是迫不得已。”

他非要刨根问底，这会使他们来之不易的好日子变得艰难。

杀了他也不行，会引起大楚的警觉，让他忘了真相是最好的办法。

没想到还是被他察觉了真相。

秦月鸾不动声色打量许怀彦，没有头疾复发的迹象，看来果真找到了帮他恢复记忆的人。

之前只是怀疑，这一刻，许怀彦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湮灭，他的头疾真的有她参与。

但此时并非宣泄情绪的时候，许怀彦恢复冷静：“他逼你的？”

他自然指的是她如今的夫君，秦月鸾从许怀彦眼里看到了关切。

骗他兴许能蒙混过关，但没必要。

事是她做的，人也是她选的，她一向敢作敢当。

秦月鸾：“他从不逼我。”

想起什么，她用戏谑的目光看向许怀彦：“你之前不是说，要永远保护我？”

许怀彦懂了，她是自愿充当元澈的帮凶。

木然看着秦月鸾轻飘飘提起他幼时的决心，许怀彦冷冷开口：“我说t过这话，但我想保护的，是我的母亲，很显然，您无意当我的母亲。”

秦月鸾：“……”

几日不见倒是长进了，会反驳了。

想气到她倒也没那么容易。

秦月鸾微笑着同对他对望，冷酷的眸光充分表达着她的无情：“你懦弱又无能，连讨人欢心都不会，谁愿意给这样的人当母亲。”

头脑深处的痛感仍在继续侵袭着，许怀彦只是静静看着秦月鸾。

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很奇怪，这话由其他人说出来他一点都不介意，甚至觉得中肯；亲耳听见她这样说，麻木过后，许怀彦的心跳还是莫名其妙停了一阵。

出了萃卉轩，雨终于落下来。

头疾尚未缓解，又迎来新的疼痛，不过疼着疼着，似乎倒也习惯了。

许怀彦将目光从黑漆漆的雨幕中收回：“将萃卉轩和隔壁的民居包围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

他已从元夫人口中诈出他失忆一事同她有关，但他毕竟仍旧失忆着，说得越多越容易穿帮。

那就见好就收，将他们围起来而不打，让他们自己去猜。

没人甘心一直被软禁，尤其是他们，等他们先自乱阵脚，他会得到更多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