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不是(2 / 2)
“啊?”汤宝儿看向汤连策,瘪瘪嘴:“二哥哥好可怜,打板子一定很痛。”
她上前拉过汤连策的手,看向曹氏:“二伯母,我们快去找大哥哥和大姐姐吧,早些结束的好。”
她又问:“大夫寻好了没有?十个板子下来,肯定到处都是血,届时血肉横飞,大夫得预备好呀!不然那还了得?”
曹氏听得眼睛抽一抽的,她竭力压下心中的戾气,看向汤宝儿,笑意牵强:“大夫已经预备下了,咱们先去大房吧。”
当汤植姝看到床前的三人时,面上是遮掩不住的意外之色。汤连策那一脚踹在她心口,踹得极狠,她到现在连起身都很勉强。
又当汤连策语气真挚向她道歉时,她面上的讶异都铺满了,只干巴巴应了一声,再说不出别的话了。
曹氏带着汤连策出了屋子,奔去连夷所在的院子,汤宝儿紧跟其后,她时不时说上几句轻快的俏皮话,挑拨着这母子俩紧绷的神经,令这二人饱受折磨。
几人声音渐远,汤植姝靠在床头发呆,直至一抹阴影落下,她才擡起头来。
玲珑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看着她,语气和神色都很寡淡:“若不是我家姑娘,大姑娘可能永远都等不到今天。”
汤植姝喉咙莫名有些艰涩,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只是还不等她开口,便见玲珑扭身离去,她微愣,又出起神来。
相比起汤植姝,连夷的反应很淡。
他见几人进了屋来,便放下手中的书,理了理衣袖,起身行礼:“二婶婶。”
汤宝儿欢快地蹦进了屋去,她上前拉过连夷的手,脆生生道:“大哥哥,你身上的伤好些了没有呀?”
连夷将视线落在她身上,继而抽出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你伤未愈,好好走路。”
汤宝儿吐了吐舌头:“知道啦!”
她眼珠一转,扭头看向二房母子:“二哥哥,快来呀!”
汤连策上前,脸色不复方才那般僵硬,他朝连夷作揖:“大哥,是我错了,不该那般对待大哥,更险些断送了你我的兄弟情谊,我已知错,还请大哥原谅。”
“哎?”汤宝儿凑上前去,她双手背在身后,看向汤连策,挑眉问:“原不原谅,是大哥哥的事,二哥哥可不许用言语相逼,否则,这叫什么事?”
“这是自然。”曹氏按着汤连策的肩上前,她先是看着汤宝儿:“宝丫头说得不错,是否原谅,是大郎的事,我们无权干涉,更不能步步紧逼。”
话落,她突然擡脚,一脚踹在汤连策的腿弯,迫使其在连夷身前跪下,又听她厉声斥道:“混账!还不快向你大哥哥磕头求饶t!若是求不得你大哥原谅,你干脆一头碰死算了!”
汤连策忍着膝盖处的痛意,他紧咬牙关,弯下腰去,作势要磕头,连夷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的肩,声音清润:“二郎不必如此,兄弟之间打闹,是常有的事。”
“那大哥是原谅我了吗?”汤连策擡头,额上布满密汗。
连夷颔首:“自然。”
汤连策回头看向曹氏,一脸希冀。
曹氏笑笑,她将汤连策拎起,看向二人:“那你们好好养伤,我带二郎去领罚了。”
二房母子走后,汤宝儿拉着连夷的衣袖,气呼呼道:“大哥哥真是好心,就这么放他走了,你应该让他吃点苦头的,你呀,就是太心善了!”
连夷转身坐下,凝视着她:“你不是也没有吗?”
“我......”汤宝儿嘟了嘟嘴,她也跟着坐了下来,少顷,她才慢吞吞道:“我这不是瞧二哥哥可怜嘛,以前不觉得,今日瞧着,其实他也是个可怜的人。”
今日这一遭,可是让她瞧到了了不得的事。
平日里不怎么接触的曹氏,表面看上去和和气气、大咧咧的,一眼瞧去,只会觉得此人爽朗大方,让人心生好感。
但今日汤宝儿却是越瞧越心惊,不禁暗忖:是了,当家主母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看二伯母这样心狠手辣,可见她手段不小。
她转念又想,二房的庶出双胞胎姐妹:汤植瑜、汤植珍性子木讷内向,是天生的吗?
但又不对,同样是庶出,二房的汤连锋为何过得那样潇洒快活?他的气势派头,比汤连策这个嫡出的郎君派头还要足,行事也格外高调张扬。
汤宝儿有些想不明白。
“在想什么?”连夷推去一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