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薄雾漫漫白(1)(2 / 2)
此话一出,元玉哪还有什么不依的,转过身来与她面对面相拥,问道:“为什么睡不好?”
李藏璧含糊说了一句:“不知道,可能就是太累了……”她把脸望他脖颈里埋了埋,闻到一股馥郁好闻的暖香,转眼又睡着了。
元玉擡手在她脊背上轻拍,嘴里发出无意义的轻哄声。
……
这个回笼觉睡到了巳时中,李藏璧睁眼一看,一旁的元玉不知何时也睡着了,胸膛微微起伏,发出均匀悠长的呼吸声,眼皮红红的,有点发肿。
昨晚有哭得这么严重吗?
她有些怀疑,顺着他的瓷白纤细的脖颈往下看,轻轻地掀开了被子。
他睡觉一向乖顺,睡着是什么样子睡醒还是什么样子,寝衣也服服帖帖的,李藏璧托着他的腰让他平躺下来,又下床走到一旁的衣柜边。
控制着声息打开衣柜门,果然看见了前两日她差人送来的药罐。
她把罐子搁在床沿,擡手扯开了元玉腰侧的衣带,分花拂柳,便看见了一片缀着点点香瘢的玉白肌肤,宛若怒放着红梅的雪色。
她拧开罐子蘸了点乳白的药膏,轻柔地涂抹在他身体各处,等到上身涂完了,又擡手去脱他的裤子,一只手小心地托起他的腰,三两下就把他剥了个干净。
睡得还挺熟。
他这般无知无觉的睡着,殊不知全身上下都已经赤条条地呈在了李藏璧的眼前。
双腿被分开,蘸了药膏的指腹从膝盖内侧一直探到了细嫩的腿根,元玉闷闷地哼了一声,漂亮的足弓绷紧,在被衾上来回蹭了蹭。
李藏璧停了一下手,等他眉间舒展开,这才继续往里探去,
相知多年,呈现在眼前的这具躯体仍旧美得惊心动魄,只是肌肤已不似少年人那般紧致,但也并非中年人的松散,而是独属于青年的润泽秀美,隔着皮肤能隐约看清骨架肌理,流畅清晰,有种说不出的丰神毓秀,再加上那床事过后的一身痕迹,简直是盛到极致的稠艳,像是垂挂在树枝上饱满多汁的桃子,已然熟透了。
还记得二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只是一个浅浅的轻吻就能让他羞耻到不敢擡头,而如今却可以面不改色地和她说“我想要”,和她说“阿渺,亲亲我”。
“阿渺……”脑中的声音与现实重合,元玉模糊地唤了一声,终于睁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你——”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睡梦中被人脱得这么干净的,一下子红了脸,并拢双腿,细白的手指绞紧了身下的衣服,问:“你做什么?”
李藏璧指了指床沿的药罐,说:“我给你涂药。”
他这才注意到身上已然干涸的乳白药膏,曲起手肘半支起身,咬唇问:“涂好了吗?”
“还没,”李藏璧毫不心虚的撒谎,道:“还差一点,腿分开。”
元玉只好重新躺下去分开双腿,一只手在床上摸索,抓住李藏璧撑在他腰侧的手腕不住地摩挲,许久之后才意识到上当,可饶是这样也没有反抗,只是模糊地说:“阿渺……不要了……”神情姿态都堪称柔顺。
李藏璧俯身上来,垂眸看着他笑,问:“我都说了涂药了,你激动什么?”
元玉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声音细若蚊呐:“你……你一大早那样弄我,我肯定有感觉啊……”
“我的错,”李藏璧倾身亲他,说:“那罚我再多做一次。”
未等元玉反应过来,身体又再次被拖入了汹涌的情潮之中,他搂着李藏璧的肩膀仰头喘息,模模糊糊地想:到底是谁罚谁啊。
……
及至午间,二人才算真正的起床,打开门才发现外面天色暗沉,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初冬冰凉的雨丝斜斜地飘落在身上,风一吹,带来一股刺骨的寒意。
早上也没用朝食,元玉怕李藏璧饿太久,只是简单煮了两碗面,吃完后又去喂了元宵,回到屋中发现李藏璧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朦胧的雨幕,隐约的天光照进来,落在她未束的长发上,显出几分莫名的温情。
元玉擡步走到她身边,替她拢了拢长发,道:“不冷?”
李藏璧摇了摇头,道:“以往不管什么时候从窗边看出去都是一片苍翠的竹林,刚刚一打开窗,我还恍惚了一下。”
眼前没有竹林,只是一条不宽不窄的巷子,不远处便是邻家高高的院墙,满眼都是灰扑扑的,并未一点翠色。
李藏璧问:“元玉,你喜欢干京吗?”
元玉半搂着她,说:“喜欢。”
李藏璧诧异,侧头看他,说:“真的?”
“嗯,”元玉点头,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说:“有你在这里,我就喜欢。”
……
李藏璧要在宫门落钥之前回宫,等不及吃晚饭就要走了,元玉自然舍不得她,和她在房门口作别,温声叮嘱道:“不要太辛苦了,少饮浓茶,晚上若是睡不着可以用些香囊,我改日也给你做一个,用些首乌藤和合欢花,还可以加点玉兰,你喜欢那个。”
他边说边温柔地给李藏璧整理额前的碎发,又把披风的系带解开重新系了一遍。
李藏璧说:“能不能把你放进去,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我身上哪有什么味道,”元玉嗔了她一眼,说:“你若是觉得安全就来寻我,我可以去宫里陪你。”
李藏璧点头应了,仰头和他交换了一个濡湿深切的吻,一吻毕,她也伸手打开了门,道:“别出来了,外面冷。”
元玉嗯了一声,紧牵的双手随着她离去的动作慢慢分开,他维持着伸手的动作,目送熟悉的身影消失在院门之外。
天地之间,只余一片呼啸的风雨之声。